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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人游戏而已

“我又没被毁容,有什么没脸的。再说了,我也没在高靖家啊,就算是在那栋房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爸爸送给我自的结婚礼物,登记的名字也是我的,我想进便进,还需要经过你同意不成?”

气死吧,气死吧,气死一个算一个。

叶珍选择性的忽略朱小花的前一句跟后一句,而独独掐住中间不放。

“你们没在高靖宇家,那是在哪?”

朱小花觉得以前的叶珍还算平和,就算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跟她结婚的那天,也没有如此失态过。

想必,死亡真的是件可怕的事。要改变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

“酒店啊。”

朱小花一副这你还问的语气,有些兴灾乐祸,这两人,打起来才好。

“朱小花,你无耻!”

“是啊,我一直都很无耻啊,你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难道你现在才发现?”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看来叶珍真是把中国的这些古语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高靖宇呢,你让高靖宇听电话。”

叶珍显然知道自己在朱小花这讨不着好,所以让她把电视给高靖宇。但朱小花这人岂是别人能命令的到的。

“不是说了他在睡觉吗,扰人清眠才是件可耻的事你不知道吗?”

“朱小花,你把电话给高靖宇!”

“就不,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唉,可不能让费房钱,这里住一天可不便宜呢。”

朱小花故意将话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你们要干什么?”

显然,叶珍跟着上当了。

“我们要干什么干嘛要跟你说啊。”

“你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

叶珍尖叫,情绪开始失控。

“没说我们没离婚啊,离婚算什么。离婚结婚,结婚离婚,结了离,离了再结,结了再离,再离再接。双人游戏而已。”

朱小花笑着说道,双人游戏,言外之意便是,叶珍是双人游戏中多出来的那个人。

“没事我挂了,我们还有事儿呢。”

朱小花说完没等叶珍反应就直接按了结束通话,挂上电话的那一刻便开始苦恼起来,倒不是后悔自己嘴毒,只是在想,她私自接高靖宇电话的这件事,是不是有些不大道德。

算了,反正在他们眼中,她朱小花也从来不是道德的人。

只是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号码还是叶珍的。

朱小花头痛的懒得应会,所以便直接给挂断了。几秒后电手机又响起,朱小花挂断,叶珍打来,朱小花挂断,叶珍再打来,朱小花还是挂断。如此试了十来次,叶珍丝毫没有气馁,一直不停的打着,朱小花倒是烦了。

“行行行,你找高靖宇是吧,我帮你找帮你找。”

朱小花黑着脸,拿着手机从浴室出来,走至床前,看看仍在熟睡的高靖宇,再看看手机。想了想,还是用脚踢了踢床上的人。

“喂,高靖宇,起来了,你电话。”

朱小花说话的时候手机就拿在手上,叶珍在电话的那头将这边的动静是听的一清二楚。

叫了一遍,床上的人毫无反应。朱小花踢人的动作不禁大了些,“高靖宇,起来了。”

大概是朱小花用的力道真的很大,高靖宇终是醒了,只是显然明显有些不悦。

“你做什么?”

“你电话。”

朱小花才没有理会高靖宇的不悦,将手机递了过去,自己则坐到沙发上去给自己开了电视看了起来,不过转了几个台,全都是外国人在说外国话,朱小花是既看不懂也听不懂,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温哥华呢。

“朱小花,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一下。”

嘿,倒会使唤人了。朱小花想说,你不会自己起来拿啊,但一想,现在高靖宇可是什么都没有穿呢,所以吞下了到口的话,将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跟裤子扔了过去。

朱小花正在犹豫要不要用二指禅捡起高靖宇扔在地上的内裤时,高靖宇适时的制止了她。

“我的箱子里有干净的,你帮我条干净的。”

你……

朱小花横眉怒对,怎么这人使唤起她来,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当然,自己也贱,人家不过说了句,做不做的决定权还不是在她,她也可以不做啊。

唉,她就是这样一人,大约无药可救了吧。

“朱小花,这不是我的裤子。”

已经内裤穿好的高靖宇提着手上的裤子对朱小花道。

“这不是你的裤子是谁的裤子?”

总不会是她的裤子吧,她的裤子已经穿身上了。

“我是说不是我之前穿的那条。”

“还不都是你的裤子,有差吗?”

“当然有差。”

“行行行,有差,我帮你拿帮你拿。”

直到高靖宇与朱小花“打情骂俏”完毕,高靖宇穿好衣服,才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叶珍的声音听起来哀伤至极,不过,高靖宇似乎并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

“你可以自己考量它的真实性。”

高靖宇不作任何解释,但语气听起来,他丝毫没有把叶珍这个人以及她所说的一切放心上。

“你找我什么事吗?”

高靖宇站在床沿,看背对着他看电视的朱小花,眉目温柔,显然心情正好。

“你们在哪?”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高靖宇说的这句话与朱小花说的那句一模一样,甚至于连语气都是一样。叶珍吸了一口凉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你们要逼死我是不是,是不是?”

叶珍大声的质问,高靖宇甚至能想像她横眉冷眼的模样。叶珍的母亲是上海人,叶珍也遗传到了她母亲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骄傲劲,只是这种骄傲早已在深长的岁月中逐渐转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你这话说得严重。”

高靖宇想提醒叶珍,能够控制她生拿的只有老天跟她自己,而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够。

但此进说这样的话,高靖宇还是有些顾及,别真的出什么事才好。

“如若不是,你们为何这般对我?”

躺在病床上的叶珍已渐渐失了往日的容貌与精神,现在的叶珍,已俨然一副病态。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

她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病床,就算天气再好,她连医院的花园都不会去。

叶珍的母亲总会劝她放宽心思,说现在医术这么发达,病总是能治好的。

但叶珍知道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她的心比她的身体先行牺牲。她既希望有人能陪着她,但每次只要一有人陪着她,她便会控制不住的发脾气,砸东西。父母请来的看护已经被她打跑了好几个,因为就算工资再高,她们也无法忍受她如此喜怒无常的个性。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秒钟,她说不定就会抄起任何近身,只要手能拿动的东西乱扔一气。

她绝望,恨老天,恨自己,也恨高靖宇。

就好比说瞎子。如果一个人生来便是瞎子,那世界对他而已,并无多大的诱惑力。因为世界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一片黑暗,这种黑暗,他生来就已习惯。就算周遭环境再怎么变化,他也不会觉得可怕。

反之,如果一个人曾经亲眼见过这世上的一切,光明、色彩、人群、希望……当他有一天什么都看不到时,那他的眼里与心里剩下的不仅仅只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种绝望,暗无天日的绝望。

叶珍就是在这样日以继夜的暗无天日的绝望中,一步步将自己带向死胡同,一步步再自己逼向万劫不复。

父亲的规劝无效,母亲的哭泣无果。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对你?”

开始时,高靖宇还会基于愧疚心理,对于叶珍三分尊敬,七分忍让。但当他发现,他如今尊敬与忍让的那个人都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叶珍时,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他记得以前朱小花曾经读过张爱玲的那本《十八春》里的其中一段给他听。

“那时候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醒来还是呜呜咽咽地流泪。现在她真的在这儿讲给他听了,却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那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这许多年来他们觉得困惑与痛苦的那些事,现在终于知道了内中的真相了,但是到了现在的这时候,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分别了……”

这大篇幅的话,高靖宇只听一次就记住了。

他知道朱小花是故意说过给听的。他也知道,那时候的朱小花其实只是在告诉他,也提醒他。

岁月其实真的是把杀猪刀。

就算曾经再相爱的两个人,在起初没有走到一起,那么无论是过多久,无论他们的想念是有多深,最后他们的相念都不过是那墙上的那抹蚊子血。

况且,他与叶珍的爱情还根本就没有小说中来得那么深刻。而他,从打算与朱小花作那五百万与婚姻的交易后,便从来没有想过他与叶珍还有以后。

他从来就只做想过的事情。而那些没有想过的事情,他便从来都不会去做。

他没有想过要与叶珍有以后,他也没来没有想过与朱小花要离婚。只是,不知怎么的,兜兜转转,他与叶珍还是纠缠在了一起。与朱小花,到底还是离了婚。

尽管他离婚时给朱小花的已远远不止五百万,但高靖宇知道,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就像那本《十八春》里写到的一样。

多年后的沈世钧在见到顾曼桢的时候,有那么一刻,那个男人在庆幸……

高靖宇说不上来,自己再见叶珍,是不是也如同那个沈世钧一样,有在无耻的庆幸。但至少,他完全没有要同她在一起的念头,他也不知道叶珍为何会独独死撑着这个念头。

他明明就从来没有向她过任何这样的迅息。

“高靖宇,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在哪,在哪啊?”

叶珍抽抽噎噎的质问,其实高靖宇有些担心她这么激动身体会受不住。但他并没有打算因为而隐瞒,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他也不想说这种违心的话。

“加拿大,朱小花说要来这里看雪。”

被点到名的朱小花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她什么时候有跟他说过,她要来这里看雪了?就算她说过,那她也只是对陈泱说过,对朱老爹说过,可从来没有对他高靖宇说过。

“高靖定,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就只是为了她想要看雪?高靖宇,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我会死的,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叶珍竭斯底里的话另高靖宇有些不耐,而他不耐的不仅仅是叶珍尖细的嗓音,还有她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的死亡。

高靖宇与叶珍第一百零八次通话仍旧像之前一百零七次一样,闹得不欢而散。

朱小花坐在沙发上手上不停的按着摇控器,看到好看的画面就停一下,半分钟后变又开始不停的按。

“你到底是要看什么?”

高靖宇在她身后看着她不停的换台看了半天都没见着她停下,心知她这是坐不住了,却又不点破。

朱小花很想厚脸皮的说一句:姐看的不是电视,是寂寞,寂寞!

该死的高靖宇,朱小花没由来的觉得脸上难堪,之前她还一副一点都不想见到高靖宇的样子,恨不得他立马消息。可今天他把她拐上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高靖宇知道她意志一向都很薄弱,还来勾引她,这男人真要不得!

陈泱早已经将她住的酒店名字跟地址发到了高靖宇的手机上,她现在都能背的下来。

什么?

你问她为什么赖着不走。

其实,这个怎么说呢。

简单的说吧,人是一种需要压力的动物。

压力越大,潜力就越大,能完成的事便也越大。

只是朱小花不知道,从这家酒店到她住的那家酒店,到底有多远,她是该用走的呢?还是用跑的?

朱小花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毅力,只是,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说。

谁叫她出门不带钱啊不带钱!

现在,朱小花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便只有高靖宇了。

朱小花要是有点骨气,她早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踏出这家酒店回去了。

问题是,她现在可是寸步难行。

谁让她不认识路啊不认识路。

估计陈泱也是怕她自己一个人回不去,所以发的酒店名字跟地址还是个中英文对照版的,而朱小花则也很聪明的刚才在房间里找了个笔跟纸记了下来。

可是,她还是没法回去。

别说她没出息,有本事,你身上一分钱不带,手机没有的拿张纸片就敢冲到异国他乡的街头去。

可她实在是没法开那个口找高靖宇要钱。

他俩才刚做完那事,然后她再要钱。

靠,这也太戏剧了,这都成什么了?说句时下流行的话,她不是出来做的啊不是啊。

所以,她就只好这么干做着了。换台什么的都是浮云,最重要的是,她挠心啊,高靖宇那丫的就不会主动提出来送她回去?或是给点钱让她自己回去?

好吧,虽然这后者与她找他要钱其实并无实质区别。

朱小花啪的一声,把电视给关了,回过头看着高靖宇。

“高靖宇,你看人家叶珍这么惦记你,你要不行就娶了人家呗,毕竟人家也等你这么多年了,给人家一个名份也不为过。”

她堵啊,堵得慌啊。

给点钱打发她走吧,他俩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呢。

唉,她才刚干嘛没事气人家叶珍啊,那孩子也不容易的说。

“朱小花,你别惹我生气。”

高靖宇眼神那叫一个凌厉,像把刀子似的,唰唰唰的就往朱小花身上射。

朱小花被噎得个整好,一时气不顺,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靠,她走回去还不成吗?

“朱小花你去哪?”

“回酒店!”

朱小花说的恶狠狠,她算算,这是高靖宇第多少次为了叶珍的事跟她翻脸了。

是,他俩现在是没啥关系了,可就算是个陌生人,突然的就阴着脸对着你,你能开心?你还能蹦哒起来不成?

“我送你回去吧。”

朱小花的怒气显而易见,高靖宇不可能当没看到。

也的确,他不该对朱小花发脾气。可朱小花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没事就把他往叶珍那推。

且不说他与叶珍实在没什么,就算他俩有点啥,朱小花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啊。

她不高兴的点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朱小花没有拒绝高靖宇的好意,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她可一点都不想跟自己过不去。高靖宇外面套了个棉大衣跟在朱小花身后。

高靖宇与朱小花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晴了,虽说没有见到彩虹,不过朱小花的心情还是好了许多。她不喜欢下雨,十分不喜欢。

更不喜欢在下雨天发生点什么事,就比如说像今天。

“朱小花,明天我带你去骑马?”

朱小花侧过脸,一副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骑马的表情。

“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去骑马吗?”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这都是她好多年前说过的话了,再说了,她大老远的跑加拿大来可不是为了骑马来了。

离他远点才是她此行的目的,虽然第一天就宣告了失败。

但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如高靖宇的意,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给他点甜头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明天可以跟陈泱去骑马。”

她的意思他应该明白吧,就是她是想去骑马不错,但她可一点都不想跟他一块去骑。

“陈泱喜欢的不是安小萍吗?”

行啊,这事他都调查清楚了。那他有没有调查安小萍都跟别人结婚好多年了,正在一心一意给人当后妈呢。

“那都是在学校的事情了,得亏你还记得。”

朱小花笑,好像高靖宇说的那件事真的是好多年前的事。

其实如果那时候的高靖宇细心一点,对朱小花的用心多一点。那么他就会发现,其实那会与朱小花亲近的不只是王赞这货而已。还有安小萍跟陈泱,他们在大学那会就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而陈泱跟朱小花要好,也并不是朱老爹认他做干儿子以后的事。

“可王赞说,陈泱到现在喜欢的仍然是安小萍。”

该死的王赞,他妈的王赞。

一提起他,朱小花就恨得牙痒痒,上次把她上酒吧的带子寄给高靖宇的这笔账她还没跟他算呢,行啊,这又添了一笔。

“没有!他早不喜欢她了。”

朱小花开始不耐烦了,高靖宇每次都在陈泱的这事上饶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不是陈泱,她天长市首富的女儿,想要认识个什么好的男人还是什么难事吗?为什么他就那么认定,没有人会喜欢她?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的瞎了眼。

高靖宇适时的闭了嘴。

因为王赞说,女人是种口是心非的生物。大多数时候,她们说是,那就表示不是,她们说不是,那就代表着是。

车子行了大约半个小时,便到了朱小花住的酒店门口。

朱小花推开门便往下跑,高靖宇并没有下车,似乎也没有打算下车。

“朱小花。”

“嗯?”

止住小跑的脚步,回头。

“再见。”

朱小花神情怪异的盯着高靖宇看了一眼,后者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再见。”

匆匆的说了两个字,朱小花便朝着酒店内跑去。

一边跑一边思考,她这样,到底是算出来嫖的还是算出来卖的?

“陈泱,我们被捉奸在床了!”

朱小花一路狂奔进了酒店,他们住的是套房,她一间,陈泱一间,朱老爹一间。此时,陈泱与朱老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下橡棋。

朱老爹被朱小花这嗷嗷一嗓子,差点捂着心脏倒下去。

“是我们被捉奸在床,还是你跟高靖宇被捉奸在床?”

陈泱捏着一颗棋子迟迟未有动作,眼睛一直盯着棋盘都也未抬。

“是我们,是我们。”

朱小花那兴奋劲可一点都不像是被捉奸在床的人,倒像是挺兴奋这事儿的。

“我们什么时候有奸情了?还滚上床了?”

陈泱侧过头,一记飞刀似的飞眼,意思是:你丫的当着你家老头的面,说话给我注意些。

“虽然我用词有些不当,但也差不多了,你看你看。”

朱小花两步作三步的蹦哒到陈泱面前,把刚刚她从高靖宇那捎过来的报纸摊在陈泱跟朱小花面前。

“看看,看看,多么和谐有爱的一家人哪。”

“不错不错,照片照的挺不错的。”

朱老爹也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刚刚还抚着胸口的手,现在已改摸压根就没冒出半根胡子的下巴,点头表示他很是满意。

“哪里不错了,明明就是不能看。”

陈泱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他可不知道这对父女接下来会做什么,总不至于是逼婚吧。

“陈泱,我们结婚吧!”

果然,朱小花不害死他看来是不会罢休的。

朱老爹就差点拍桌子叫好了,心想,朱小花终于不负他重望的开窍了。

“这样,不好吧。”

陈泱的脸一个劲的抽抽,他多希望自己能抽死过去啊。朱小花这到底又玩的什么啊?

“怎么,你嫌我家朱小花不好?”

虽然平日里朱老爹对朱小花是一千个不好一万个不好,可到了关键时刻,这亲闺女跟干儿子还是分的一清二楚的。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自己配不上她。”

“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会嫌弃你。”

朱小花连连摆手,一副诚恳状,好像她是真的不会嫌弃他一样。

可是,他嫌弃她,还不成吗?

“哪里哪里,我自觉惭愧。”

陈泱也打起太极,虽不明白朱小花为何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嫁给他。但朱小花脑子坏了,他脑袋可没被门嫁。

他俩?

你见过俩哥门在一起结婚的吗?

换句话说,你见过俩姐妹在一起结婚的吗?

“不,我誓死要嫁给你!”

朱小花,你犯抽吧,你这又唱的哪出啊?

陈泱无声的询问,不知道怎么朱小花独自出了一趟门,回来就犯这毛病。

甭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你!

朱小花回视,向陈泱表达她的坚毅之心。

“泱子啊,老爸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啊,你可不能这样啊。”

朱老爹十分配合的拉起嗓子唱了起来,朱小花眼睛含笑,对于朱老爹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

陈泱将手中的棋子一扔,“爸,我有话跟朱小花说。”说完便拉着朱小花时了他睡的那间房间。

“朱小花你干嘛呢?”

虽然他俩是闹着玩,朱老爹可是一点都不会闹着玩的。

今天能要求他跟她结婚,明天就能要求他跟她生个孩子出来。这种事,一旦脚踩进去了,可不是说出来便能出来的。

“我想过了,反正安小萍是不会离婚跟你在一起的,而你又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不如我们两在一起呗。这样一来,我省去不少麻烦,你也名正言顺多了。”

这法子多好啊,可是她深思熟虑出来的。

“是你省了不少麻烦多一些吧。”

陈泱对朱小花的说辞嗤之以鼻,朱小花说的那么好听,她这样子,肯定是在高靖宇那发生了什么事才对。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不觉得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吗?”

朱小花不否认自己的如意算盘,但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吃亏啊。

“哪里是好事?”

“怎么就不是好事了?”

“我长的不好看吗?”

朱小花将脸凑到陈泱面前,让他仔细看清楚。

“好看。”

陈泱退了一步,对于朱小花突然的伸过的那张脸,压根就没怎么看。

“我家有钱不?”

“有钱。”

他也正在帮她家挣钱来着。

“你带我出去有面子不?”

“有面子。”

虽然朱小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但冲着朱老爹送给她的那“半座城池”,朱小花可是走到哪,哪便开花的人。岂止是有面子,是倍儿有面子。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放着这么多优点的女人在身边不娶,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朱小花,你都结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想法还这么幼稚?”

结婚是能以这些为前提的吗?

“不,我不幼稚,这事我想了很久了。朱老爹年纪大了,他希望我能过的好,嫁给你是最好的选择。而我,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大抵上,应该是不会再相信什么爱不爱的了。本来打算一个人这样过,可又觉得不行。至于你,你不是说除了安小萍,你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了吗?反正她是不会嫁给你的,所以你娶我对你来说也没差的。”

其实朱小花不相信的并不是爱情本身,而是她再也不会相信自己口中那信誓旦旦的爱了。

“朱小花,你真的想好了吗?”

就如同她自己说的,这事对于男人来说,并不吃亏。他娶谁对他来说都没有差,与其娶别人,还不如娶她。

只是朱小花呢,她真的想清楚了吗?

就算到了今天,陈泱也敢说,朱小花爱着的那个人,仍是高靖宇。

她这样贸贸然的就要跟她结婚,想必是被高靖宇给刺激到了吧。

“我想好了。”

朱小花点头,如果说之前高靖宇突然对她转变的态度,还有怪异的言行她都可以置之不理,那今天发生的这事,她想不理都不行了。

与其与高靖宇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倒不如,跟陈泱婚算了,反正百利无一害的事。

“你是不是与高靖宇发生了什么事?”

想想,陈泱还是问出了口。

他与朱小花更多的是像兄妹,像朋友。而他,不希望他的朋友有任何事情。

“也没什么,不就上了次床,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朱小花别开脸,语气轻快,故意说的轻松。好像这事其实比被蚊子咬一口并不大多少。

陈泱默不作声的阴沉的看着朱小花,似要在朱小花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他在哪?!”

“什么?”

“高靖宇他在哪?”

陈泱一脸的愤怒,紧握的拳头另朱小花望而止步。

朱小花知道陈泱的怒气因何而来,也知道自己没出息。但是已经发生的事她就不想再追究了。

“不知道,我没注意那家酒店的名字,他大概也是碰巧遇到我的。”

“朱小花,你脑袋是被驴踢了,你还跟他上床?你这不是贱呢吗,你处心积虑的跟他离婚是为了什么?”

砰的一声,陈泱砸烂了手边的一个杯子,朱小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陈泱。

外面的朱老爹听见这动静也是心一颤,赶紧跑到房间门口。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进去,只是拱着屁股努力的听里面的动静。

朱小花移开脚蹲下身子,将玻璃碎片捡在手心,看着手中碎成片的玻璃发呆。

是,他说的没错,她是贱。可她有什么办法,谁来告诉她,有什么办法?明明爱了又要如何作假假装不爱?

如果真的可以,她希望能将手上的那些玻璃,全一股脑儿的吞进肚子里去。

是痛也好,是死也好,总该给她一个了结。

空气缓慢流动,陈泱与朱小花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时间仿佛静止,陈泱低着眉眼看蹲在地上的垂着头的朱小花。陈泱不知道自己的话朱小花到底听进去多少,他无意伤她,只是希望她明白。女人如何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还指望谁来爱。

是,他是说的有些过份。但他真的希望这样过份的话能将朱小花骂醒,能让她从此不再自找苦吃。

高靖宇他虽不了解,但至少知道。

刚进大学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这位高他两届的学长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个好的高官父亲不说,还有个同是官二代的女朋友。家世好,人品好,学习好,运气也不错。

这样一个门门都优的男人,又有一个同样门门优的女朋友,朱小花在他们眼中,那还不是跟跳梁小丑一样?

朱小花看似事事占尽先机,处处得到优待,但大概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那么些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高靖宇踏进朱家大门的次数还不如他多,虽然朱小花笑的勉强示意自己无事,但是人都看的出来,她失落,她失望,甚至到后来,她绝望。

只是他想不通,既然她都已经绝望了,为何还要跟高靖宇继续纠缠不清。

“所以,你想跟我结婚?”

终于,陈泱开口。

“是,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爱他,但我可以阻止自己不去想他。只要我结婚了婚,我就不会忘记自己是谁,就不会忘记我跟他早就没有了任何干系。”

深吸一口气,朱小花直起身来,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却满目昏眩。

终于,陈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决定不要让自己站在这听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那想挥在高靖宇身上的拳头会挥在朱小花身上。

直到陈泱摔门而出。

朱小花站在房门内,朱老爹站在房门外,谁都没有说话。

朱老爹双手靠在背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只是背景让朱小花看的心酸。

爸,对不起。

朱小花拼命忍住泪意,告诫自己要忍住。

唉,朱小花,你又搞砸一件事了。

朱小花行动缓慢的将手上的玻璃碎片扔进房间的垃圾筒,低着头默默地走出了陈泱的房间。

是谁说过,爱一个人会让女人卑微到地底下去,可就算是卑微到了地底下,也要开出绚烂的花来。

是啊,她都到这地步了,还去管有没有绚烂的花呢。

高靖宇送完朱小花后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坐在酒店门口的花沿上。虽说一个大男人,在阴沉的天气中坐在人家酒店门口实在有些突兀,可高靖宇丝毫没有在意。

陈泱沉着脸走到高靖宇面前,锐利的眼神想要吃了他似的。如果被袁梅看到这场景,她一定会萌死的。

“你来啦。”

高靖宇轻声说了一句,坐在花沿上的身子仍是没动。

“高靖宇,你还是不是人。”

高靖宇没有提防,被陈泱一把提了起来。

站在酒店门口的保安迅速冲了过来,大概是怕他们在酒店门口打架吧。

陈泱恨恨的放开高靖宇,眼神依旧阴沉得可怕。

“陈泱,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们两有什么好坐的?”

陈泱语气不屑,从很久很久以前,陈泱就想用这种口气对高靖宇说话了。是,他瞧不起他!他陈泱瞧不起他妈的高靖宇!

“谈谈吧。”

陈泱本来想说,有什么好谈的。转念一想,还是将要出口话收了回去。

两人也不过走了几步远,进了酒店隔壁的一家咖啡厅。

“说吧,你为什么要到这来。”

陈泱一屁股坐下,对于高靖宇的嫌恶,表露无余。他脑子可没朱小花那么蠢,说什么碰巧遇到,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傻子都知道,高靖宇是跟着过来的。

“我来看我自己的妻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高靖宇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对朱小花,他可以没信心。但面对陈泱,他总该有自己的自信才对。

“是吗?”

陈泱无谓的笑了一声,好似在嘲笑高靖宇的自欺欺人。要照他这样讲,那法律上的重婚罪,可就很难定义了。

“陈泱,我知道你爱的人是安小萍,那为什么不离朱小花远一点?”

高靖宇说的严肃,但陈泱却很是想笑。

他凭哪一点有资格对他提出这种要求,再说了,他与朱小花是近是远,关他这个前夫什么事。

“既然我爱的人是安小萍,那我为什么还要离朱小花远一点?”

“因为朱小花的爸爸想让你做他女婿。”

从几次去朱老爹家看朱老爹对陈泱的态度他就知道,那老爷子,对陈泱满意极了,只恨不得亲自绑了陈泱送到朱小花面前。

呵。

陈泱笑了,笑的很愉快,他想过朱小花刚刚对他说的话。

“其实,也不只是朱小花的爸爸想让我做他女婿,朱小花也很想让我做他丈夫啊。”

刚刚朱小花还说要嫁给他呢。

不知道是谁的拳头先招呼上谁的脸了,只是当他们大打出手的时候,咖啡厅的老板惊呆了。他一直以为打架是晚上在暄闹的酒吧里,喝的七昏八素的西方人才干的事情。怎么这两个本应该是和和气气的东方人大白天的,又没喝酒就打了起来?

陈泱打的痛快,高靖宇也不赖,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当拳头招呼到自己身上时,很没气质的发出闷哼声。

时间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两人都没有恋战的在老板打电话叫警察之前适时的收了手。倒不是两人都是那么有风度,尊重什么点到即止的狗屁原则,而是他们知道,在国外打架,一旦被抓了进去,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两人似乎都动了怒气,下手也一点都不轻,陈泱暗骂高靖宇死不要脸,居然拳拳都招呼在他脸上,这下好了,肯定成猪头了。

陈泱摸摸脸,抽了一口气,生疼生疼的。这卑鄙小人,居然专挑弱的地方打。

陈泱骂高靖宇的时候对于高靖宇脸上的上当作没看到般,所以说,他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吃了个大亏,而这亏还是为朱小花吃的。陈泱甭提有多憋屈了。

高靖宇受的伤也不轻,虽然脸上没有陈泱那么严重,那是因为陈泱的拳头都落在了他肚子上。

高靖宇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拿起杯子吞了口咖啡,然后招呼服务员,也不等陈泱作声,就把单买了然后直接走人了。

陈泱盯着高靖宇的屁股,非常不雅的切了一声,觉得高靖宇目中无人的态度,比他刚认识他那会还要严重。想必这人是自我膨胀太久了,走路都横着走,路上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高靖宇与陈泱的这场“坐谈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其主要原因除了打架之外还是因为两个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与其在这相看两生厌,两人一致决定,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

而高靖宇,对陈泱所说的那些话持保留态度,陈泱的话他不知道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所以只好全部不信。

但他同时也知道。

朱小花是个热血的人,当初她能以爱情为由一意孤行的嫁于她,那么他日,她同样也能以别的理由嫁给陈泱。

只不过,在于她想与不想。

尤其是陈泱离开时,他脸上挑畔的笑容。

他可以无视眼里的东西,却无法忽略心里的东西。

陈泱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起身。

将要出咖啡厅门口时,想想还是不对,又折了回来。

“你有什么事吗?”

陈泱站在一位将盘子贴在胸口,从高靖宇与他打架起就一起盯着他们瞧的一位东方女服务生,而且,她似乎很感同身受的,不止是一脸疼痛的模样,更是一脸伤心的模样。

这妹子她是怎么了?

这位服务生吞了吞口水,探探头,然后用中国话问道。

“你们打架是因为他出轨还是你出轨?”

这位女服务生的话另高靖宇很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细想,反正对他来说,不好的事全是高靖宇干的。所以他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当然是他出轨。”

女服务生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像似乎是了解了情况。“所以你就觉得伤心跟愤怒,然后你们便打了起来是吗?”

愤怒是肯定,但他为什么要伤心?

等等,这位女服务生刚刚还明明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现在又为何变成了一脸兴奋,而且是超级兴奋。放在胸口捏着盘子的手死命的掐着盘子,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了。

这孩子,添什么毛病了?

陈泱甩甩头,准备走人,这世界上陌名其妙的孩子多了去了,他才懒得理会。

岂料,他刚准备转身走人,便被这位女服务生一把拉住了胳膊。

“大哥,你一定要原谅他。”

他为什么要原谅他?他希望见他一次打一次!

“他虽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他只是做了对不起朱小花的事而已啊,并没有对不起他。当然,如果算上高靖宇打他脸的事,那高靖宇也算是对不起他了。

“你绝对要原谅他。”

嘿,绝对都用上了,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路人甲?还是路人乙?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毕竟能相爱不容易。”

他知道能相爱不容易,但是这关他跟高靖宇什么事?

“而且你们看起来那么般配,你们来加拿大是来结婚的是不是,我知道国内还没有那么开放,所以你们才来这的对不对,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还吵什么架呢……”

等等。

妈的,她在说什么?她一脸诚恳,痛心疾首地说了这么久,到底是在说什么东西?

瞎了她的两只大眼睛了吗,他跟高靖宇般配?来加拿大结婚?他是要死了差不多。

陈泱终于知道他俩的这段陌名其妙的对话问题出在哪了,他说啊,他说,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服务生同志,别见着两个人走在一起就说什么相亲相爱好吗?再说了,他跟高靖宇可都是两男人,而他,绝对没那方面的嗜好。

“同志,你老板在瞪你了。”

“啊,是吗?”

服务生回头寻找老板的视线,陈泱趁机离开。再听她那么说下去,估计他会把刚才在高靖宇身上受的鸟气出在她身上。

靠,都是朱小花。

这倒霉女人,他就知道,跟她出来肯定没好事。呸呸呸,你才跟他般配,你全家都跟他般配。

陈泱恶狠狠的在心里骂着女服务生,一路上手脚不知该往哪放。他妈的,他被雷着了,这世界,果然是天雷滚滚,躲都躲不过。陈泱终于是见到了一个比朱小花还要惹人讨厌的女人了。

陈泱一路别扭的回到酒店房间,进门时将门摔的砰砰作响。

坐在客厅里看书的朱小花抬起头来,不解。

怎么?陈泱出去不是为了透气去了吗?怎么透完气心情更加不好了。

而且……

“陈泱,你的脸怎么了?”

朱小花一声尖叫,扔下手中的书,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陈泱面前。而且,经她这一声尖叫,本来在房间里的朱老爹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没事,遇上了个小混混。”非常不要脸的混混!

朱小花咚咚的跑进浴室拧了把毛巾替陈泱擦了擦,朱老爹则打电话叫客房部送了个急救箱上来。

陈泱接过朱小花手上的毛巾一边擦一边咝咝的抽气,朱小花不知道他是真的很痛,还是故意装痛。

“怎么就遇上混混了,要不要报警?还是报警好些吧?”

朱小花看着陈泱的动作故意问到,想笑又不敢笑。还遇到混混,亏他编的出来,他是那种没事跑到国外来打混混的人吗?

“是啊,我们报警吧。”

朱小花虽然心里明白怎么回来,但朱老爹可不清楚,朱小花跟陈泱在房间里说的话他也只听到一半,陈泱跑出去他也只是以为朱小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当陈泱说他遇上混混了,朱老爹自觉的认识是陈泱心情不好,遇上混混纠缠,然后两人大打出手。

陈泱瞪了朱小花一眼,对于她的没眼力见极度不屑。

朱小花耸肩,表示无辜,撒慌的又不是她,关她什么事。

“没事没事,他也被我打的不轻,估计这会得自己摸着去医院了,要是报了警,警察指不定告我们俩谁故意伤害呢。

其实陈泱说的没错。

高靖宇大概多少有些顾及朱小花跟朱老爹,所以下手时留了几分力气没下死手。不过他可不用给谁面子,拳拳都到位,他是真的在揍人。而高靖宇,陈泱想,他大概只是在嫉妒自己长的比他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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