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过瘾吗?”见白无伤气喘吁吁地停下手,白墨衣走过去,怜惜地为他擦了擦头上累出的汗,问道。
过瘾?感情大小姐是拿他们来玩,如果小少爷说不过瘾,那下个是不是轮到他们了?下人们更是惶恐地猜测着。
“娘,打着是过瘾,可就是太累了,如果能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就更好了!”白无伤眨着无辜的大眼说道,丝毫不理那几个人因听了他们的话而白了的一张脸。
“不错,是娘的好儿子,知道动脑了!”白墨衣赞赏地道。
小无伤走到几人前面,把手里的棒子递给其中一个,软言软语道:“呶,拿着,你用这个打他!”伸手指了指对方的一个下人。
“这个……少爷,这个不好吧?”下人哀求地看着白无伤,眼里有着恐惧,早知道有今日,平时他就对他们母子好点了。
“快打,你若不打,哪,你打!”白无伤又把棒子递给另一人。
“少爷的话你们没听到吗?”白墨衣在一旁闲闲地开口道,手里的石子一上一下,随时有飞出去的可能,看得几人心惊胆颤。
一个下人接过棒子,轻轻地朝另一人身上打了一下,两腿有些发抖。
“用力点!”白墨衣走过去,轻抬脚,踢到他的手肘处,那棍子就狠狠地击出,正中对面人的头上。
随着一声哀叫,对面那人也不甘示弱了捡起一根木棒,闭着眼乱挥了起来,棒若雨点落下,击在刚刚还抱成一团的同伴身上。
你打了我,我就要还回来,转眼间厨房的四五个人打作了一团,锅碗瓢勺的散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白无伤早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就跳到了一个安全地带,和他娘闲闲地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吃着桂花糕,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曲内斗,心里感叹,如果娘早点变得像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了!
一声“咕噜”传来,母子俩都回头看着捂着肚子,低着头的春儿。
“春儿,这个给你吃!”白无伤端着所剩不多的桂花糕递给春儿,眼里有一丝心疼,春儿平是把好吃的都给她的,就是饿,她也不说一声。
“走,娘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白墨衣拍拍衣站起身。
“小姐,去哪?”春儿看了一眼惨不成样的厨房,问道。
“去落日轩!”白墨衣凭着脑子里的记忆道,落日轩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更是落云山庄的产业之一,里面不止设施一流,酒菜更是数一数二的好吃。以前的白墨衣经常去,因为那里可以看到三王爷楚君莫,但现在,她纯粹地是要去吃饭!
“啊?小姐要去落日轩?”春儿惊异道,莫非小姐还对王爷念念不忘?
“为什么不去?那里不是酒菜一流吗?小姐我只是去吃了个饭而已!”似是看出春儿所想,白墨衣淡淡道。
“可是……可是小姐,我们。我们没有银子啊?”春儿低着头揪着衣角道,她们的银子已全都花光了,还有不少,也被下人讹去了,现在她们根本是身无分文!
“没银子?走,去账房!”白墨衣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前走,今天她还非去不可了,没钱就拿,不给就打!
刚走到账房,管账的是现在白夫人的人,四十岁上下,眼里有着精光,脸上带着一丝刻薄,斜斜瞄了一下白墨衣母子两人,轻蔑地道:“你们来干什么?这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态度要多轻视就有多轻视,说完,还端起桌上的茶,慢斯条理的喝了起来,双腿交叉架上桌子上,轻轻晃着,正眼都没给她们一个。
“春儿,去拿五百两银子!”白墨衣也没理他,径自对春儿吩咐道。
经过厨房的事,春儿的胆子已大了不少,白墨衣一出声,立马就走来,站在那人旁边道:“王账房,把钥匙拿来!”
“啥?五百两?我看你没睡醒吧?你以为这是莫王府呀?你以为你还是王妃吗?你也不瞧瞧你那样子,只不过是一个弃妇,夫人让你进门,也是看在老爷的份上,还想要银子,一分都没有!”王账房腾地坐直身子,把茶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不屑地骂道。
弃妇,弃妇,又是弃妇,白墨衣不由火起,这一路上下人指指点点,她不知道听了有多少遍这两个字了。
倏地上前,脚往那王账房坐的椅子腿了重重一踹,椅子应声而断,手飞快地在他腰上摘下一把钥匙扔给春儿,道:“开门,喜欢拿什么就拿什么,想搬什么就搬什么!”
“是,小姐!”春儿爽快地应到,白无伤也趁机溜了进去,努力往怀里塞着东西。
“住手,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夫人知道了,不会饶过你们的!哎哟!”王账房气呼呼地道,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又被白墨衣重重踩在脚下,一张脸紧紧地贴着地面。
“大小姐……大小姐,奴才不敢了,您高抬贵脚呀!”白墨衣的脚不停地在他脸上转动着,王账房吃痛地求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他的骨头都快被踩碎了!
“小姐,我拿好了,这里还有很多夫人生前留给您的东西,我也全都拿回来了!”春儿抱着一个包裹,轻快地对白墨衣道,今天是她这几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
“娘,走吧!”白无伤怀里也是鼓鼓的,眨着大大的眼睛对白墨衣道。
白墨衣这才松开脚,带着两人离开!堂而皇之地走出白府大门,一路往落日轩而去。
在她们走后,白府已乱作一团,白夫人本在白霜华的房间,心疼地为她上着药,听下人说,白墨衣打了厨房的下人,还毁了整个厨房,白府今日的晚餐没了着落,不由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