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怕二小姐……”春儿心里有着过瘾,但还是担心地问,就不怕二小姐日后再找来?毕竟现在的当家主母是二小姐的亲娘。
“春儿,以后你若要跟着我,就不能说这个怕字!”白墨衣知道她的担心,打断她道,现在,她倒想见见一家人,见见自打白墨衣被休弃回来就未曾露面的丞相大人!
“走,去厨房!”白墨衣又道,拉着儿子瘦若骨柴的小手,不由更加地皱眉了,看来这白家人是非常苛刻她们母子!
“主子?”风痕站在一个黑衣人身后,不解地望着自家主子,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不走了,刚才院里的事他也看到了,不外乎妻妾、姐妹间的争斗,不过那有什么好看的?主子曾几何时注意过这种事了?
邪君,也就是流风口里的主子,一身黑衣,身上散发着千年寒霜般的气息,身姿挺立,如墨的长发散在背后,孤傲冷冽,慢慢转过身,脸上戴着一个墨玉面罩,眼若寒潭,冰冷无情,又若大海般深邃无波,只是轻轻地瞥了风痕一眼,就使他感到犹如冰刀穿身一般酷寒,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枝头的绿叶轻轻晃着,刚刚的两人已经消失,如烟似幻,仿似又不曾来过一般。
白墨衣拉着儿子的手,凭着脑中的记忆往厨房走去,路上碰到白府的下人,无不白眼鄙视,对她们母子视而不见,这一切,白墨衣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的一把火也在慢慢烧着。
“死丫头,你又来干嘛?早给你说过,等夫人小姐们吃完了,才有剩饭给你们,快走,快走,省得在这晦气!”厨房的管事王大娘一把把率先走进去的春儿推了出来,完了还甩甩手,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招眼看了一眼门口的白墨衣,犹若没看见一般,转身忙活着。
“春儿,给我掌嘴!”白墨衣轻轻道,声间很轻很柔,却又带着一股肃杀。
春儿一个激灵,腰背不由挺直,想了想刚才小姐说过的话,如果她害怕,以后就不能跟着她!再想着平日里这些人无不处处排挤欺负她们,心底早就存了恨意,如今小姐变了,那她也不能让小姐看扁了,手一扬,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王大娘带着轻视的胖脸上,打完,心里就直呼过瘾,有了第一下,就有第二下,手掌连动,左右开弓,反应不及的王大娘不一会就被打得双脸红肿,层层叠叠的五指印落满了肥肥的大脸上。
“啊……你个小贱蹄子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王大娘杀猪般的叫声响起,一把抡开春儿,扬起肥厚的手掌就要扇来。
白墨衣眸光一闪,上前一把抓住王大娘欲要落在春儿脸上的手,钳得紧紧的,肥厚的手掌一片青白,骨头都似要被捏碎一般。
“我问你,我是谁?”白墨衣盯着她,轻轻问道。
“你……你是大小姐呀!”王大娘吃痛地回答,不明白白墨衣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难不成受了伤,脑子也摔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一接触到白墨衣阴冷的眼神,又不由打了个哆嗦,大小姐的眼神几时这么可怕了,还有她的手快要断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大小姐呀,那么请问,在这府里是你大还是我大?”白墨衣又紧了紧手里的力道,问。
“啊……大小姐,您……您先放开我,当然,当然是您大了!”王大娘忽地明白,就算大小姐再不受宠,就算她被三王爷休弃回家,那她也是府里的小姐,而她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见她脸上有丝明白之色,白墨衣松开她的手,扭头问白无伤:“儿子,她有没有欺负过你?”
白无伤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恨恨地盯着瑟瑟站在一边的王大娘,平时,她经常不给他吃的,就算给,也全是些剩菜剩饭,有的还是馊的。以前娘只会要他忍耐,看着那剩菜馊菜叹气,挑一些好的给他吃。
不用他回答,白墨衣自他眼神中便看到了答案,捡起一根烧火用的棒子递给白无伤,道:“儿子,给我打,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打死了,娘撑着!”
白无伤接过,眼里闪着兴奋之色,他只是一个小孩,受了欺负就想还回来,现在有娘撑着,那里还会想什么,抡起棒子,就狠狠地抽在王大娘身上,力气虽小,但也是使了全身劲气的,似里要把往日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般。
吃痛的王大娘也顾不得主仆了,被打了几下后,那火辣辣的痛疼让她不由对着白无伤踢出一脚,可刚抬起脚,一个石子飞过,重重击在脚背上,力道之重,直把脚骨都击碎了,不由抱着脚蹲下,而白无伤的棒子更是劈头盖脸的落下,她若是想还手,那石子就犹如长了眼睛般地飞来,一时间,王大娘被打了个狼嚎鬼哭,却再也不敢还手。
厨房里还有的下人更是缩起了身子,盯着白墨衣手里上下打转的石子,瑟瑟发抖,平时他们也欺负了不少回这对孤儿寡母,只想着老爷不疼,又是弃妇,软弱好欺,他们做下人的也是随着主子脸色行事,捧高踩低,能欺负府里的主子,也能满足他们一世为下人的不甘却又不得不屈服的变态心理,所以白墨衣母子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们这种心态,久而久之,又看到她们毫不反抗,行为更是大胆,每次的花样也是不同,不是剩菜馊饭,冷言冷语,就是在里面放些蟑螂虫子之类,层出不穷。
如今看着王大娘头上起满了包,手骨和脚骨好似都断了的惨样,心中更是后怕,几个人更是挤做了一团,听着王大娘哀嚎的声音,凌迟着他们的心,主子就是主子,再怎么落魄她也是主子呀!可惜此时他们明白的太晚了,白墨衣又怎么肯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