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侯爷似是病了,我没并见到他本人。他说如果开春病好了,便来参加。”止源轻了一声:“还有烨岚现在已经是广康郡王了。”
“什么?”她锁住眉头:“他一个庶子怎么还捞到郡王的册封了?”不消说肯定是太子干的好事。拉拢扶植弟弟的势力,用来辖制本就有仇怨的烨岚。
“反正人家现在是郡王了。”止源一吐舌头:“据说是皇上感恩他哥哥为国效劳,便光施恩典将烨诚也加了册封。”
“……”这哪里是让烨岚承蒙恩典,分明是恶心他。他浴血边疆,什么没得到,倒是在家混吃等死的弟弟,混了王爵,虽然只是郡王。止源说完,停住脚步:“姐,我听人说……说……嵘王回京之后怪怪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发现他的奇怪吗?”
“没啊。怎么了?他哪里奇怪?”心揪紧。
“说他……”他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好像这里受伤了,忘记了好多事。好像嵘太妃整日以泪洗面,而且据说在大同的时候,下属发现他的问题后,都疏远他了。想来也是,任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命追随的人变成了废……”适才发现自己他多舌了。毕竟对方是姐姐的未婚夫。
“是么。”她淡淡的说,但心里不禁难过。他以前是何等骄傲的人物,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定很难过吧。
“那姐姐您,还会如期出嫁吗?”
“当然了。不就是失忆了,他又没缺胳膊断腿。”凝玉道:“再说了……”
是真失忆还是假装的,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花开鸟来,转眼入了春。冰封了一个冬天的京城终于有了生气。凝玉看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和抽出嫩芽,装扮的枝头点点翠绿的生机便说不出的欢喜。
还是喜欢这盎然的季节。
浅草末过马蹄,凝玉一身戎装骑着骏马与止源,止清两个弟弟行在去郊外猎场的小路上。她本来阴沉的心情,因这吐故纳新的好天气而舒畅了许多,她侧身对止清笑道:“怎么,比宫里有趣吧,咱们几人早该这么出来转转,不是么。”
止清死死勒住缰绳,因为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姐,我看,我一会打猎就算了,我这样的……还是提笔写文书更合适。”
“别介啊,一会都是熟人,就算打不到猎物,玩的是个乐趣。”
“还有别人?”
“是啊,一会就看到了,他们大概早就到猎场了。”凝玉拿马鞭指着前方说:“你看,那不就是他们的车队么。哎呀,这排场,比咱们大多了,也对,听说袁小侯爷的姐姐要成为太子妃了,这位准皇亲国戚的自然该讲究讲究。”
止源冷笑:“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个外戚,当太子会容他胡来么。”
曾家姐弟们到了校场,让随从牵了马,刚一走进去。凝玉一眼就看到了袁宗敏和烨诚两人,相比烨诚的神采飞扬,袁宗敏显的很疲惫,眼底泛着微微的红色,想来是许久未睡所致。对于凝玉敌视的目光,他不仅不回避,还直勾勾的瞪回去。
凝玉心里冷笑,但表面上却笑的灿烂,拱手对两人道:“二位肯赏脸陪我们姐弟游猎,甚是荣幸。”
因大哥受了外伤失去了记忆,烨诚得空成了郡王,这会只觉得世界怎么看都美,洋洋得意的拱了拱手说:“皇嫂哪里的话,咱们不久就是一家人了。”
袁宗敏哼笑道:“刚开始看到请帖,还吓了一跳。我还想怎么准王妃会请陌生男人一起游猎呢,但是既然您不忌讳,我们也没什么不能前来赴约的。”
凝玉笑的温暖:“小侯爷误会了,我只是负责布置酒筵,真正和你们游猎的是我的二位弟弟。尤其是止清,一直闷在宫中,没什么朋友,这个做姐姐看着心急,我想如果你们这次如果聊的开,彼此都多了一个朋友不是么。”
“那敢情好。”袁宗敏也笑:“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否则可能在野外受了重伤都没人帮忙而惨死呢。”
烨诚听不懂两人的话,看了看凝玉又看看袁宗敏。这时止源笑道:“虽开春了,可天气还是寒,我叫人去热酒了,一会喝了暖暖身,咱们去再狩猎,今天的猎物和平日的不同,大家一定可以玩的尽兴。”
“我自咱们府带了好酒来,等我去暖暖,就给你们端来。”凝玉道,朝止清说:“那酒水是你放的吧,在哪里呢?随我一起找。”止清应了声,然后对袁宗敏和烨诚道:“二位暂且失陪。”便跟着凝玉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凝玉一把揪住止清的衣领,把他拖到一边,按着他的肩膀说:“好弟弟,再帮姐姐一个忙。”
止清咽了下口水:“什么忙?”
“你把这包药粉落到酒壶里,然后给他们斟酒。”
“毒,毒药?”止清吃惊的说:“那岂不是二哥都要遭殃了?”
“那人肯定说他不能喝酒,所以我给他单独准备了梅浆。”
“那姐姐,你准备毒杀谁?”
“袁宗敏。”她冷笑:“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然必须取他的性命作为回报了。”
“姐——姐——”止清着急的劝道;“这件事不能这样做啊,他死了,咱们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追查起来,谁都跑不了。”
“酒盏上有毒,梅浆有毒,但这两种毒单独服用,都不能让人致死,只有同时服用才产生效果。而且药效在三天之后起作用。这三天他要见多少人吃多少东西,谁说的清楚,就算怀疑咱们,咱们咋看之下,和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任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你怕什么?”凝玉一挑眉,狐疑的问:“怎么,你对他为什么在大同伏击我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