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请您放心吧,我保证,在您回来之前,家里绝不会有任何问题。”凝玉知道,爹是眼看要发兵前线,担心后院起火,再出幺蛾子,干扰他在前线的心情。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家宅平安,那么她就暗合他的心意,保证家宅安宁就是了。
“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多了。”曾瀚涛道:“凝玉,那止源的营生就交给你了。”
“是。”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朝止源露出神秘莫测的笑,笑的止源毛骨悚然。
曾瀚涛这时又道:“时间很紧,我没工夫和你们细说。但并不意味着我不认真!我在离家这段日子,谁敢给我起幺蛾子惹事,我回来一定打断他的腿!都给我听太太和二小姐的话!记住了没有?”
“是。”众人回答。
曾瀚涛这才满意的摆摆手:“行了,筠玉和凝玉留下,别人可以走了。”
“是。”
待人散去,曾瀚涛长出一口气,对凝玉说道:“我明晚和你哥哥住到宫里,等第二天领圣令,直接在京郊整合队伍出发,家里就托付给你了。你娘身体不好……你就累点,多多帮她。”
“我知道,爹。”知道爹一走,这个家的大权实际便掌控在了她手中,不过有一点,她不放心:“不过,凡事还要先请教老祖宗,如果她人家不同意,女儿肯定不能做。”
曾瀚涛暗夸女儿懂事,知道敬老:“你祖母年纪大了,肯定不能事事过问。拿主意的还是你母亲和你。凝玉,爹和你哥哥这一去,至少要一两年。你要替爹照顾好这个家!”
凝玉郑重的点头:“女儿都记住了,爹,您尽管放心。”
“凝玉,嵘王世子因为为父守孝,三年内不会迎娶你,所以你尽管放心,你的嫁妆肯定能等到我凯旋,为你置办。”
听到确切消息,凝玉心中反倒送了一口气,原本就打算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出嫁的,看来这个目标能够实现了。
三年……三年后,曾家和世子都会有很大的不同了吧。
那自己呢……
曾瀚涛见女儿出神,马上说:“为父认为三年后,你的年龄出嫁正合适,你和烨岚现在都太小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名字早登入了皇家玉牒,你已是世子妃了,不,是未来的嵘王妃了。”
凝玉没心思讨论这个,最关心的还是家里的事情:“爹爹,哥哥,娘和我在家等你们凯旋。”
筠玉问她:“你现在什么心情?”
“为你们高兴,为曾家高兴。”
筠玉展颜笑道:“果然是咱们曾家的嫡女,一说上战场就热血沸腾。不像有些扫兴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惹人厌。”
曾瀚涛赞许的点了点头:“家中交给你,我便放心了。”
交代完这番话,第二日后院的女人便几乎看不到曾瀚涛和大公子,两人整备完便入宫领圣旨,直接进了军营。
时值中秋,可白天的时候,日头依旧烈,照的人恍惚。凝玉搬了个贵妃榻,放在阴凉处,侧卧着听面前的奴婢念府中的支出账目。
她一边听一边点头:“嗯……继续念,我不说停就别停止。”
“是。”奴婢念着一大串枯燥的数字,粘着唾液又翻了一页。
“二姐,您在这呢。我说这府里怎么找不到您呢。”
凝玉听到声音,撩起眼皮斜了眼,见是止源,便懒洋洋的说:“学乖了,会说您了。”
“哪有,我一直很尊敬姐姐您啊。”
“油嘴滑舌。”
止源站到榻前,打了个抖索:“这多冷啊,姐姐您怎么不进屋躺着。”
“我又不心虚,为什么打冷颤”
“呵呵……瞧您这话说的。”止源赶紧掏出扇子扇风:“您这么一说,真的有点热了。”凝玉朝他冷笑一下:“我说过给你找营生,正好有时间,你跟我说说,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主儿。”止源赶紧说。
“你还是觉得当个浪荡公子最轻松罢。那我问你……”凝玉坐起来,随手抄起一本账本甩到止源脸上:“你不好好做个万事不过问的欢场浪子,掺和家中的财政大权,想做什么?”
“我,我哪有。”
“没有是吧。账房支出的银子清清楚楚写在你名上,你没一笔还上的!你不是有月例钱吗?还从家中账目支取银两做什么?”
“我……我……”止源支支吾吾的不说:“每个月发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花的,就另外朝账房借了点。他们说好不告诉爹的,难道向你告密了?”
凝玉叹气道:“钱不够花,不是么。我知道个地儿,住一年半载也不用花钱。据说山西那边开了个矿,正缺人做官吏,管理下面挖矿石的。我可以推荐你去。”
“姐,您别说笑了,我才多大,哪能管别人。”
“管人还不简单,只要有眼睛就能干!你去了那,常年守在矿区,不需要任何花费。”凝玉笑眯眯的说:“挺适合你的。”
“别,姐,别让我去,我去了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止源哭天抹泪的说。
她拍打着账薄:“那你就说实话。我挺奇怪的,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缺钱?家里不缺你吃的,不少你穿的,你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我送给别人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止源那种刻薄鬼,还能送钱给别人?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送给女人了。”总算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