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呢?”太子说的就是这件事?让曾家对国有功?
“回来过一次,匆匆换了衣裳去了兵部细谈。”筠玉兴奋的直搓手:“而且爹说,我也可以跟着长见识,终于可以上战场了!”半蹲下,朝凝玉说:“我心情好,你不是走不动吗?我可以背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凝玉使劲往哥哥背上一扑,压的筠玉哼哧一声:“你这肥猪!”
凝玉揪住哥哥脑后的发髻,阴笑道:“你说什么?”筠玉立即呲牙咧嘴:“疼疼疼——快松手。”凝玉这才松了手。
筠玉道:“听说皇上本来有几个人选,曾家是其中之一,可是太子殿下原本并不同意爹做征夷将军。后来最近不知怎地太子殿下推翻了原本的决定,坚决支持爹来带兵。凝玉啊,你说,是不是你救了太子殿下,他报答曾家?”
凝玉轻飘飘的说:“我怎么知道。我看,还是爹厉害,得这个功绩,名至实归。”
“那你哥我呢?”
“你是跟着爹去凑份子的。”
“嘿!你这丫头,我把你扔湖里!”
“哈哈——”
她真的很开心,曾家的荣耀终于重新开始了。
曾家的家主——曾瀚涛将近傍晚的时候,才返家。刚进院换了衣服,就把一家老小召集在一起,说有事交代。艾氏最近身子不好,由人扶着姗姗来迟,曾瀚涛暗中叹了声,对妻子道:“你快坐下,我有话说。”
“是,老爷。”艾氏轻轻咳嗽了下,缓缓落座。凝玉站在母亲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她大体知道父亲要叫交代什么,所以并不好奇。她不禁好奇的看着屋内个人的脸色。
蛇打七寸,没了止菱,芳姨娘最近安静多了。苏伊雪没有儿子,再怎么叫表哥也上不了位,戚姨娘仗着美貌,脑袋却不怎么灵光,不足为惧。目前需要紧急处理的是,止源这个家伙。
此时曾瀚涛咳了一声,提醒众人注意,然后道:“我已经接到皇上旨意,不日带兵出征,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日子。等我走后,家里凡事要听夫人……”又看了眼凝玉:“和二小姐的。”
凝玉一怔,听她的?这叮嘱新奇。哪有让长辈听从晚辈的?可父亲却真的这么说了。
屋内的众人一片哗然,首先不满的是戚姨娘:“听夫人的是理所应当的,可听二小姐的……二小姐的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真的懂怎么处理家务吗?”
苏伊雪是最想附和的,以前病歪歪的夫人什么事都不管,二小姐也整日没心没肺的游玩。本来这个家差那么点就归她管了,现在怎么了?突然间翻盘了,一切好风水竟都转向夫人和凝玉那边去了。
曾瀚涛绷着脸对戚姨娘道:“就你有反骨!你一个妾室听小姐的,难道不对吗?我以前就是太宠爱你们,结果你们没尊没卑,我在家尚且如此,我走了,这个家说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
戚姨娘看不出端倪,没察觉老爷今日的不同,嘤咛一声:“那老爷就带臣妾一起走嘛。”
凝玉眨眨眼,心想真是找死。果然,曾瀚涛没了平时和妾室们调笑的心思,登时大怒,起身一脚踹向戚姨娘:“我在这里说正事,偏偏你这个贱人搅局!滚出去!”
“老爷,息怒——”众人拉拉扯扯,把曾瀚涛给劝住了。
曾瀚涛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平时里我对你们从没严苛过,可是现在危急关头,我才发现,我走了,这后院的事情多叫我放心不下!你们一个个蹬鼻子上脸,从不给我省心。我在的时候尚且不如,我走了,你们还不得把这个家掀翻了?有人给凝玉下绊子,害她。而止菱——止菱——”指着止菱骂道:“我走了,再出这等丑事,我怕是不用上战场,自己在军营就被气死了!”
止菱听了,慌忙跪下,哭哭啼啼的认错:“爹,以前是女儿错了,女儿如今知错了,再也不敢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了……”芳姨娘见状,也跪下,抱住女儿一起求老爷:“老爷……止菱早就知错了,最近一直在房间里写字读书,从没离开家半步啊……”
曾瀚涛怒气不减反增:“写两个字就行了吗?嵘王府那边我为了你,舍出这张老脸求世子松口,把你和那个庶子的婚事取消!叫你在闺房写两个字,你就觉得委屈了?我告诉你!我走后,徐总兵府会有人来提亲,你主母会替你办理这门婚事,你要是敢再唧唧歪歪,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挑刺,传到前线叫我听见了,我就派人回来要你好看!”
“女儿……女儿不敢。”止菱畏畏缩缩的说。
曾瀚涛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给我老老实实坐了花轿出嫁去,再挑毛拣刺……”他看向妻子艾氏:“你就让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艾氏轻轻的说:“是,记住了,老爷。”
曾瀚涛的气这才消了点,扫了圈屋子,目光落在苏伊雪身上:“你好好带止媚,其余的事情,没你插手的地方,消停点!”
苏伊雪哭的心都有了,老爷分明是暗指她想插手后院的惯例大权,凄凄艾艾的说:“是,我一定教育好止媚。”
“止源,你岁数也不小了。我进宫听说,止清被提了东宫官职,不是我说你,你文武总该通一样,现在整日游手好闲……”
这时凝玉道:“爹,止源是个想做事的人,前几天,他来找过我,说要我给他出主意,找个营生做。我忘记和您说了。”
“这还差不多。”曾瀚涛对凝玉说:“等我和你哥哥走了,你累些,千万帮助你们母亲把家里的事情管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