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很是疑惑:“你还没走?完事了?”
完事了!完事了!完事了!楚飞阑一张脸扭曲了!
她却忽然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嗯?他警惕心大起,谨慎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和我春风一度么?”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手便去扯他的领口,楚飞阑快被她搞疯了!
“胸口有伤吗?”她嘟囔着拉扯他的衣服。
“什么伤?”他一脸不解,看起来不似作伪,裴容卿半坐起身,哗啦扯开他的衣领一看,的确没有任何伤痕,倒是胸口上方有一道剑伤。
楚飞阑沉着脸用力一甩她的手:“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要做什么?”
确定他不是伤害月染霜的人,裴容卿就没有任何兴趣再搭理他,顺势松开他的手,转个身背对着他:“无事,你要出去请自便,要是想在这里睡,本宫给你留半个床便是。”说完再无任何声音。
楚飞阑愣愣的看了她许久,见她再一次睡着,气的恨不得掐死她!
等等,她为什么忽然好奇他胸口有没有伤?想起前几日赵谦做下的那桩事,他顿时心如明镜!
“你他妈的以为月染霜是老子杀的?老子会做这种事吗?齐珩也就算了,难道区区一个赵谦也能使唤老子做这种事?”他怒气冲冲的用力摇着她,裴容卿在睡梦中睁着水蒙蒙的眼睛把他望着,只有一句:“你还在这里啊……”
顿时让楚飞阑的怒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凝聚不起丝毫来。
飞星阁。
“苍爷,您终于来了!”三楼的雅间,老鸨看到来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忙堆起满脸的笑容,“今日,您是要丝丝伺候,还是宝儿?”
元司野直接甩给她一叠银票:“今日爷去宝儿的房,还是老话,别声张。”
“奴家知道!爷您这边请!”老鸨心花怒放的把这位财神爷送到房间,捧着那叠银票脸笑成了一朵花。
虽然有纤舞的事在前,但是由于这位爷出手大方,楼里面的姑娘虽然心中害怕,但有些自恃身子强健还是愿意去伺候他,要知道,苍爷一次给的银子够一般的姑娘一个月得的了,不怪她们动心。
宝儿看见来人,笑靥如花的将人请进:“苍爷,您来的可正好,眼下正是用饭的时候,要不您先用点儿,奴家再伺候您?”
元司野摸了一把她白嫩的脸,冷笑:“爷就算一天不吃饭,也照样能让你下不了床!”
宝儿脸色一红:“就是知道爷您神勇,奴家才想多吃些,好伺候您呢。”
元司野轻哼一声,在位子上坐下,宝儿笑吟吟的为他布菜,很是殷勤周到。她虽然不及纤舞漂亮妩媚,但为人机灵,很会来事,倒是将他伺候的很好。
今日,他同意先吃饭后办事,也是因为心中有事的缘故,与对方约定的时间已到,可还是没见任何人来,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苍爷。”宝儿忽然媚笑着凑近他,举起酒杯送到他的唇边,“先喝下这杯酒吧,这是奴家自己酿的,您可得给面子。”
元司野眯起眼睛看着她,他从来不在外面喝酒,这个规矩她是知道的,今日却这么不懂事!
谁知宝儿凑近了他,娇笑道:“爷,您别急,您等的人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什么?”元司野闻言大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说!是谁派你来的?你又知道多少?”
宝儿吃痛皱眉,但还是努力笑道:“爷,您轻点,奴家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坏了你的事的!”
这话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元司野沉着脸,伸手狠狠捏紧她的下颌,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宝儿丝丝的抽气,被他捏的说不出话来。
“郡王怎的对一个弱女子下手,这么不知怜香惜玉?”一道清凉的女声忽然响起,房间的屏风后,两道身影走了出来,说话的正是那个身形娇小一些的女子,她戴着黑色的帷帽,看不清楚长相,另一个是年轻男子,面容明显做了些修饰,但依然看出来长相不俗。
元司野一下子站起来,就要拔剑,对面的男子忽然做了个手势,笑眯眯道:“郡王忘了自己约了人么?”
他这才放松下来,眯起眼睛道:“是你们把本郡王约在这里的?”
女子在元司野的对面坐下,宝儿立刻跪下:“奴婢见过主子。”
“你去休息吧,摊上苍郡王这样野蛮的客人,着实委屈你了。”
“奴婢无事的。”宝儿一笑,恭敬的站在她的身边。
元司野握紧拳,眼看就要爆发:“这个女人是你安排的?”
“往郡王爷身边安排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我家宝儿美貌可人,郡王爷是自己看上的,可不是我安排的。”女子轻笑道。
元司野审视的看着她,心里暗暗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
在京城待了快两个月了,原本说好要帮他的齐国忽然反悔,线人一夕之间全部断了,自己却毫无办法!毕竟自己曾经找过他们的事就是一个把柄,如果要把对方的麻烦,只怕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可还是不甘心,这才继续逗留京中,本以为毫无希望,前两天这个自称是宫中贵人的女子联系上自己,说可以帮助自己。
宫中的贵人,还是个女子,他当对方是某个不受宠的宫妃,就有几分信了她的话,毕竟如今皇帝不踏足后宫,宫妃的怨气都很大,有些家族势力够强大的生了别的心思也不足为奇,比如沈将军和贤妃。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女子不大可能是贤妃,可是她在飞星阁都安插了自己的势力,只怕来头不小,他将宫里的妃子想了遍也没想到她可能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他不由的问出口。
女子慵懒道:“郡王,一味的追问可就没意思了,我虽然有所隐瞒,但的确不曾欺骗你,隐瞒身份也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
“那好。”元司野冷冷一笑,“那就说说,你能帮到本王什么吧!”
“郡王爷在京中经营这么久,无非是想寻找到支持者,好趁机上位吧,如今皇上不理朝中,朝中几乎被裴家把持着,只有沈将军还算有些权力,能与裴家抗衡一二,这样的状况,定然不是身为宗室的你愿意看到的。”女子闲闲的说道,显然对如今朝中的状况很是熟悉。
“是又如何?你既然找上本王,定然知道本王要做什么!”想到这里他很是气闷,他自以为自己行动隐蔽,可是还是被这个女人发现了,只是眼下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只能提醒自己以后万事小心。
“宗室那么多人,动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可只有苍郡王最有毅力。”女子把玩手里的杯子,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听说你在封地私自大量招募兵马,又和当地的商会联合,让他们给你出了大笔的钱,这可惜这次进京,这钱花的也差不多了吧?要是那些支持你的人知道你把他们的钱全部砸到妓院去了,只怕会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