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幻灯片似的首尾相连,放得飞快,树杆好似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向深处不断延伸,延伸……
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产生慵倦的错觉,太阳也不如以前的骄阳似火,而是活脱脱的一个从礼品盒里跑出来的蛋黄派。
但血依清楚的知道,她不能睡。
她害怕刚刚逃离了一个梦,就马上跌入了另一个梦,闯进那刹那梦醒时分的万劫不覆。
如果梦,消散不尽,那就只有将它永远封印。
血依的眼睛,遇上风沙便会泪流不止,现在是冬天,天气干燥得厉害,这病便越益明显。
什么正方儿,偏方,全试尽了,可仍旧没有丝毫起色。——就像冰啤酒里的冰块儿,永远湿润、清爽,一丝不挂,容不得半点儿沙子。
估摸着快到了,血依便将早些时候插在胸前衣领上的太阳镜取下,戴上。
再抬头看看天,看看太阳,看看树,看看路边的狗尾草,看看铺地的“金叶”,又是别样滋味儿,另有洞天,别有一番情趣。
就像酒瓶子软木塞,盐水瓶儿要用胶盖儿,百事可乐的盖子永远拧不紧,可口可乐的瓶口那样。
“小姐,到了!”司机黄说着停下车,又走到车外面毕恭毕敬地替血依打开了车门。
血依颔着了一下,轻点而就。
“辛苦你了,黄伯。”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黄伯显然是被夸得不知所措了,或者是说“受宠若惊”,他以前伺候过好几个主儿,唯有血依是最有礼貌,最平易近人,从不摆什么大架子,且不说这些,就连工资也是最高的,于是黄伯也就死心踏地,干活儿更卖力了,更不用说有那么多休假了,试问,这样的好差使,你打着灯笼上哪儿找去?
“噢!黄伯,今晚我会和卡诺他们一起回去,你晚上就不用来接我了,多在家陪陪老婆、孩子。”血依笑笑。
黄伯虽然已经理不知是第几次听到这类话了,但是依旧感动。是不是于一个男人,一个长辈的面子,才没有热泪盈框的,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拼命抑制住自己的三跪九叩的欲望的。
血依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好了,黄伯,我上班了!”
血依今天是拍摄外景的。如需要在一大片草地上表演抖空竹。要是替一定旅游公司代方,而‘空竹’是这家公司的一大特色,是这旅游公司的标志。
“丹姐,我来了!”血依一蹦一跳的冲向了丹姐。
要在平晨,丹姐一定会怪罪血依一惊一咋,没个平稳,没个安静,可这次,她居然在笑!~~~呵呵,好冷啊,一股寒气自脊背油然而生。
现在慢镜头回放——
丹姐手上提着一个绿色的双筒塑料骷髅,先是抬挹手中的塑料家伙,再次挹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一抹奇特、诡异的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竹!?
天空顿时阴去密布,乌云集聚,遮蔽了每一丝可透光的孔,犹如一个黑森森的锅盖把整个世界笼罩得窒息,毫无生机可言,天空中偶尔有几只寥寥的寒鸦飞过,那便是最美的风景,还可能会伤到自己和他人。
这第一次与‘空竹’的惊险邂逅,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记不清其中过程是怎样艰辛,怎样挣扎,也记秒表到底受了多少次伤,被砸了多少次。她器过,笑过,恨过,体味过,彻司过,与放弃过,但坚持过后等来的是胜利,是成功。
——她做到了!
她决心要继续努力,她要征服空竹展现出它淋漓尽致的美。
呵呵呵,咱们的“血依”特技又要有所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