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上的皇后轻移着步子,雍容的走下来,对着姬云初的令牌轻俯了俯身,看她的目光已没有刚才的鲜目了,带着一丝诲暗。
姬云杉也紧跟在皇后后面,接着来了个大礼。
东云花曼还在怒视着她,却忘了自己的面纱被姬云初打的已经飘落。
其余人因为跪着的缘故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南宫腹香也是极其不甘的跪下,使劲的扯着东云花曼的下群摆,才把她才暴愤中带回来,直视了她半响也不甘的跪下。
她们可没有皇后那么高的地位,俯下身就可以起来了。
姬云初没有发话,谁都不敢起身。
姬云初轻勾了角唇,并不叫她们起身,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悠栽的玩弄着手上的令牌。
真是个好东西了,有些爱不释手了。
只是,她很好奇,这令牌的主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这么多人畏惧。
约摸过了半盏茶时间,仍然没有发话。
除了皇后以外,所有人还得继续跪着。
那些侍卫好说,都练出来了的。
可是南宫腹香母女和姬云杉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们可都是养在金宫里的金丝雀,从来就没这么跪过。
已经有撑不住的开始揉腿了。
姬云杉双拳握得紧紧的,垂着头,心里极不平静,本来今天费了好大功夫才让皇后招她进宫的,为她准备的一场好戏,却衍变成这样,真是得不偿失。
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心里恨得直咬牙,后面的都不能跟着再进行了,就算成功也没多大的作用了。
姬云初却仍然装作没看见一样,高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物饰,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一盏茶过了。
姬云初懒懒的伸了个腰,揉了揉自己纤弱的腰,抬起双眸,故做惊讶的叫道:“哎呀,娘娘和公主怎么还跪着呢?这我可担当不起,你们俩快起来!”
姬云杉恨得牙痒痒,接着跪。
她说的二人里面没有她,很明显她是故意为之的。
南宫腹香慢慢的起身,跪的时间太长,踉跄了几下,扶住椅子勉强站稳了。
跪都已经跪了,还说这种风凉话,东云花曼怒不可遏的立刻站起来,却不料双腿已麻木,再加上心急折起身,导致整个身体重心失衡,扑的就要向下倒去。
因为离姬云初最近,所以是向着她的位子倒去的。
姬云初连忙起身,“好心。”的接住她即将压来的身体,却不料换了个方向还没等她站稳脚步,又马上松开了手。
“扑通!”东云花曼直接倒在地上,摔了个狗爬式,下巴都给烙出血来了。
“公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姬云初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替她叹息。
众人都没看清她什么时候又安逸的坐着了。
“你!”东云花曼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她,又准备破口大骂,可是一看到她手里的令牌,所有的话只得烂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你是公主吗?”姬云初盯着她的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众人愕然,难道这个公主还有假的?纷纷向东云花曼的脸上望去。
再次惊愕,一双双眼睛睁得老大,瞳孔僵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那副容颜。
因为皇帝对外宣称九公主受损的容颜已医治好了,所以众人都以为她的容颜受损不大,至少不是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
虽然上次在雨夜里看见她倒在地上,但由于头发披散把脸颊挡住,基本上大多数人没看到她真颜,顶多以为只是受了点小伤。只有她身边的几个亲人知道伤况。
可是今日一见,面前的人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模样,简直尤如地面来的鬼刹,令人汗毛直起。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默念,谁敢真的说出来,那不是不要命么。
幸灾乐祸、嘲笑、怜悯、婉惜可种神色看着她。
东云花曼还有些不明就已的吼起来:“我不是公主,难道你是?”
“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长得真像车祸现场,看来应该回炉重造了。”姬云初不理会她的怒意,毒舌的品起她的面容来。
顿时,青绿的脸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虽然听不懂她后面说的什么,但是前面的谁都听懂了,她在说她丑!
后知后觉,葱手抚上脸庞,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会用那副眼神看她了。
疯狂的低下头寻找面纱,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一直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们的目光就像一道道锋利的尖刺,灼得她心如刀绞,一向自负的她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她的尊严的。
“外面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公主扶回她的满花阁?”姜还是老的辣,南宫腹香比她镇定多了,她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很快香妃身边两个贴身的侍卫进来把东云花曼拉走了,今日她母女二人在姬云初面前一直处于弱势,好像自始至终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
原本是来找茬的,却被别人看了笑话。
这叫她们怎受得下去?
可是今天明摆的在这,她们是半点好都讨不到的。
来日方长。
南宫腹香怒瞪了姬云初一眼,转身便跟着一起离开。
姬云杉一开始腰还挺得直直的,可是时间跪久了,腿越发酸软无力,慢慢的腰就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