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依缘瞪着他,这人细心但是不是还是男女有别点更好,这么尴尬的姿势,最后她还得无奈的道声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是你师傅告诉我的。”
“我师傅在哪里?”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是钟离渊那那边的。”
这是什么回答,为什么他能见到师傅,还认识钟离渊。
“他们,你都认识?”单依缘很惊讶,但又十分好奇,“你和师傅认识我知道,可是你与我师兄又是如何认识的?”
齐洛极淡的一笑,道:“不如你亲自去问钟离渊好了。”
“我亲自去问?”她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待树下人走后,才将她带下来。沧州齐洛的山间别院。
静夜幽幽,皎月寂照,后院东南最隐蔽的一间小院,连题匾都没有一个。
单依缘在齐洛引领下走了进去,本背对他们的那个身影转身,单依缘惊诧,“师兄?”
“丫头。”钟离渊一身素黑站在亭中,脸色极其苍白,单依缘站在原地很久,钟离渊见她如此,也就静静的等着她,可能后来觉得他们这样注视着有些奇怪,就突兀的笑了起来,又向她招手,“来,丫头,师兄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又继续说:“师兄现在身子不怎么好,不能久站,你快过来。”
单依缘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手扶住他,将他扶坐在软榻上,“你倒是要老实告诉我。”
“一定。”
“你当年下山后就一直与老家伙有联系?”
钟离渊点头,不否认,单秋白本是南凉逊帝,他与钟离珏其实只是旁系一族,只因当年钟离水月逊位时将帝位传给了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亲是钟离水月的一位表亲,也是血统最为亲近的,论起辈分来,钟离渊与钟离珏都要尊称单依缘一声姑奶奶。
“那你也知道我是谁。”单依缘本能的为他把脉,仔细的查看他的身体,“你是哪里不舒服?”
“你的身份,师兄早已知道。”
单秋白退位后就隐居忘忧峰上,崔芳儿在当年单秋白退位时并未正式与他成婚,后来崔芳儿下嫁他们的父亲,终成为皇后,却没有出一子一女,最后将钟离珏过继到身边。
“那老家伙现在在哪里。”
钟离珏笑着回答:“他很好,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拜托齐兄带你来这里。”
“可是是他让我去找德江的。”单依缘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在离开时留下的信中说德江那个老匹夫可以信任,钟离渊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便说:“德江早在你到沧州之时就已投靠了钟离珏。”
原来如此,她看看他,“师兄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钟离渊点头,他是如何逃出王宫的,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差点死在乱箭之下,现在身上的箭伤都还未愈合。
大凉,王宫
思玉殿外,凉风习习,却带进刺过的寒意,皇甫少卿无力的坐在石阶梯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嘉宝,“不要闹了,好不好。”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按抚这个孩子了,从回宫到现在一天就没消停过。
嘉宝哭啼着,擤着鼻子,“我要去皇奶奶那里住,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郭太后宫中的嬷嬷已经候在了殿外,嘉宝抱着小豹儿就跑了出来,将小包裹扔给了嬷嬷,“你打我,我在也不想理你了!以后我要跟着皇奶奶,我不要看到你!”
皇甫少卿看着她,真心后悔打下的把一巴掌,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嘉宝,对不起。”
“我才不要听,又不是我不要你,嘉宝一直在你身边啊,可你为什么要打我呀。”
皇甫少卿哑言,女儿的指责孩子气十足,却又是事实,不要他的又不是她,是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更烦,因为派出去的暗卫还是没有找到单依缘,这些消息太让人绝望了。
此时,宵秀宫,内殿。
“她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单小堇几乎是吼出每一个字,她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叔父,你告诉我,单依缘为什么还没死!”
曹品武一脸凝重,说:“还不是时候,前有皇甫少恒护着,后有皇甫少卿保着,不好下手,现在却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
单小堇阴冷一笑,“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南凉的公主,不过,你告诉钟离珏,要想与曹家继续合作下去,单依缘就不能活着。”
曹品武点头,又问:“你当年与她同在忘忧峰也不知?”
“我如何知道,那时候小,她就叫的单秋白师傅……也难怪,那个老东西如何偏爱她,原来如此。”单小堇冷哼着,这时她的帖身侍女进了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等听完侍女的话,她叫退曹品武。
吩咐侍女道:“请他进来。”
宵秀宫,秘道中,烛光隐隐,透着森冷。
“你为什么不顾我们母女?小锦。”单小堇泪水涟涟的质问面前的人。
皇甫少锦冷酷的唇角﹐稍纵逝地掠过一抹淡笑,“是我不顾你们母女吗?”明明是你单小堇不要他皇甫少锦的,这些年来他还要如何顾及她们。
“那你是在怪我当年嫁给你皇兄是吗?”她声泪俱下,可皇甫少锦抿紧的唇,冷肃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是!皇甫少锦,当年就算是我负你的,可是铃儿是你的亲骨肉,难道你就要看着日后单依缘回宫,我与铃儿在这皇宫中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