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告诉她,他是武帝还未登基,做质子时在沛城娶的原配夫人所生,可后来先皇帝攻打沛城救下了武帝,但武帝回朝后成为太子,却另立了其他女人做太子妃,而原配夫人所生之子是在武帝登基后寻回的,回江夏时,他已五岁,武帝对皇甫少卿是极其宠爱的,但这皇子却极不服管教,从小便跟随国师习武,练得一身奇功,且掌管兵马百万,好几次边关之乱也是他所平定,只是手段又极凶残,屠城,是惯用手段……
当说到皇甫少恒,皇后,皇甫少卿的关系时,她挥了挥手,将身子匐在了冰凉的青砖之上,微闭上了眼,只淡淡道:“美景,给我一杯水。”
“是,小姐。”
他,太令人向往了……残忍?但他在忘忧峰只一个背影就那般忧伤,毒辣?师傅说过无毒不丈夫,她还是不懂,看不透其中,只知心已偏在了他身上。
时间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去,她也不知道这已过了多少时日,这日,清晨醒来,美景打开窗户,雪花飘洒进来,风刮进了屋内,蜡梅花开了,有隐隐的香气飘来,她便知了,此花开时百花残,原来她已在这里呆了一个冬天。
却还没等到他来。
只是偶尔桦枫会到来,告诉她,王爷很好,王爷又攻下了多少城池,王爷快灭了北凉,王爷……只是不提他的归期,好战如他,冷漠如她,她也就听了,也不让桦枫传什么话,也罢。
“单小姐可有话让桦枫传给王爷?”
桦枫站在那个位置,入屋的那个木梯之间,他给她讲话的时候也从不入屋,只隔着木窗讲。
“桦将军。”
她终开口,连桦枫都是一喜,“单姑娘请讲,王爷定是欣喜。”
“他什么时候来这里?”
“王爷前阵子一鼓作气拿下了北凉的三座重镇,现在还在城中部署,恐怕现在还无法分身。”
“哦。”
“桦将军,依缘有一件东西劳烦将军交与他。”
“桦枫定当效劳。”
稍许,门微开,她将一条白色锦帕递了出来,“依缘手笨,学了几月也就只会绣个这个。”桦枫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什么,只一瞄,却发现帕上绣的是一束月桂,月桂,在西凉代表着战神的荣耀,代表着战无不胜,代表着胜利者之冠,代表着她的心……
夜,雪停了,月清如水。
小屋就一个宽敞的大厅,平时她也就睡在这里,一床锦被垫在身下,一床锦被裹身,美景住在小屋外的一间平屋中,平时没她的召唤也不得进来。
四角的琉璃灯罩下还闪着未烧尽的烛光,就借着那么点光,胸前纱裙半开,抹胸半隐半现,她单手撑着头,靠在枕上她浅浅的睡去,与其说睡不如说是假寐着。
风又吹起,门有了响动,迷蒙中又觉有人进了来,“美景,是你吗?”她闭着眼,问道。
这么晚进来做甚?
“是你就出声。”
见久未出声,她到有些怕了,睁开眼,就见着那张梦回了百遍的容貌,一身黑色盔甲,盔甲上血气正浓,剑鞘在腰间,却不见剑,想必刚从战场下来就到了这吧。
她又闭上了眼,他都这般了,对他倾心倾爱,有何不可?
他怔了怔,难道她不高兴吗?刚从战场归来,就收到了桦枫转交给他的那方锦帕,一个冬天,他都在想她,但又不知如何说服自己来这,其实不过百里路程,他就是无法来,因为他害怕她眼中因为自己当初的那些话与做法而现出的疏离与陌生,但他又半月就派桦枫来一次宁心湖,让桦枫将她的情况告诉自己,在借桦枫的口告知她自己的情况,但桦枫却每每没给他带回只字片语,唯这次,桦枫回来了,带回了她的锦帕,他就在也忍不住了,手接过锦帕,看着帕上的月桂,还有那点点血迹,他就像个孩子般,终于有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般喜悦,他策马而来,朝着宁心湖的方向……
“王爷是来放依缘的吗?”她冷冷道。
他却始终那个隐在烛光中的冰冷表情,她起身,白陵束腰,领口半开,甚是撩人,靠近他,淡淡茉莉清香又飘进鼻中,沁进心中,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渴望一个女人的。
忘忧峰?
御花圆?
还是现在?
原来已经很久了,从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已忘不掉。
“王爷,看来你来了,依缘也该走了,是吗……”
还没等她说完,他双手就捧上了她的脸,俯身霸道的噙住了她的双唇,不容她挣扎,双手反将她的双手困在身后,吻了很久,才离开,“本王要娶你!”
清晨醒来,他记不清一整晚要了她几次,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她,他轻吻上了她的肩胛,落在那里,“缘儿,我会好好待你。”
他说了,说以后少王妃只会是单依缘,只有她。
晌午,桦枫来叫,却被皇甫少卿一个软枕砸了出去,因为她还在睡觉。
此后七天,他天天与她缠绵,悱恻……其他女人跟他,那叫承欢,而跟她,只关情爱,别无其他,因为情和爱都予了她。
美景每日将饭食送与门外,都是由单依缘出去端进去,她不喜荤,每次他都将青菜挑出,给她。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他说得清淡,可她听得进心,“是该走了,桦将军每日都来催你。”
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双唇,离开后笑道:“还未走,就开始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