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曾经负伤,曾经失踪半月,因为我潜入敌人军营中被发现,这,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她想要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告诉她,如果她能理解的话,他愿意。
“为什么?”
月下的她,酒微醺,妆半卸,但却更显得真实,至少没了平日的那种清绝之气。
“因为我是皇子,我代表着国之尊严。”
他上前,手一伸将她从水中搂上了岸边,两腮潮红,他们都已分不清是酒气所致还是男女授受之情所致,“你明白吗?”
“那个女人是谁?”她又问,那眼神竟让他心中一颤,她是在吃醋还是在意?
他将她紧拥在怀中,心中想着,光是如此抱着她,就已让他快抑制不住了。
“少恒说你会娶她。”她的素手紧抓着他腰身,手上力道也徒然增加了几分:“你会娶我吗?”
他嘴唇微启,欲言又止,眼中似有团火要吞肆怀中之人,却听见身后来人急报:“王爷,大事不好!”
原是桦枫,皇甫少卿虎枪营侍卫长,“北凉派人深夜偷袭皇上寝帐,还放毒箭,现在全面大乱,皇上让二皇子先护送皇后回宫。”
“皇上可有事。”他冷眸下现出杀意,好个北凉,手脚还真是快。
“无事,只是梅希兰出帐找王爷,不慎中了一箭。”
说罢,他已经毫无留意的消失在了她视线之中。
二日,他一直在武帝帐中呆至凌晨,才到了梅希兰帐中,她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她不可以死,皇甫少卿不自觉的轻摇着头,回头看向桦枫:“是什么毒?”
“太医看了,也不知道。”桦枫回答,“王爷,可否请单姑娘来瞧瞧。”
她?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她愿意吗?
“你去请。”他还是开口了。
半个时辰,她果然到了帐内,但眼中清冷,连多一眼都没有看梅希兰,只直走向了床榻旁,椅在榻前假寐的皇甫少卿,“你想我救她吗?”
“是。”他扬了扬眉,睁开眼,看向她,她眼中那片湿润,让人揪心,“你哭了?”
“那不管你的事。”她闻言一声冷笑,“她对你很重要吗?”
“是。”他没有迟疑片刻就回答,而她却转身了,“那我不救了。”
“你!”他站起,一手抓起她的手腕,“你玩我?”
手被拽得生疼,她却依然决然,“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因为她很重要。”他眉目间全是阴冷,“对我。”
她眉间一阵冷,“拿去!”她将手中握着的一个瓷瓶丢进他手中,道:“紫珠露,能解百毒。”
“如以后在有重要的伤了哪,创了哪,我也没能救她们之物了,还请王爷别在来劳烦依缘的好。”
话完,她已走出帐外,皇甫少卿冷哼一声,眉眼中一片桀骜不驯的道:“随便!天下就你一个大夫?”她顿住脚步,闻言沉声一笑后缓缓道:“是吗?”
被她这么一激,皇甫少卿的情绪彻底被她挑起了,指着她身后,“桦枫,把她给我关起来!”
桦枫一眼瞟向帐外,立刻帐外几名禁卫军就将单依缘困住,可桦枫犯难了,问道:“王爷,以什么罪?”
“犯上!”
就算胡诌也说得掷地有声,桦枫额头一阵冷汗。
前日,皇甫少卿与武帝商量一夜的结果既是用五万兵马,拿下离马兰山两百里之外,北凉的一个重要城池,以还以颜色,武帝却不想他冒险,但皇甫少卿却执意如此,而且在当日就让人拿着他的虎符回都调兵。
三日后,武帝回朝,大军已至马兰山下,皇甫少卿亲自点兵,自己为帅,桦枫为将,虎枪营五名侍卫长为先锋。
临行前,帐内……
“王爷,单姑娘她……”桦枫小心翼翼的问道马上的皇甫少卿,他冷眼道:“带上,带到宁心湖去。”
宁心湖在西凉与北凉交界之地,湖水清澈、晶莹剔透,湖岸苍松挺拔,森林茂密,湖周围群山耸立,林间草原平如地毯,是武帝赐与他的,他又命人在那里修建了湖心小屋一幢,每次凯旋而回必去那里修养些日子。
桦枫不经意往深里想了想,那女子竟如此重要,居然要藏在宁心湖。
一日后宁心湖畔。
“单姑娘,这就是宁心湖。”桦枫推开了小屋的门,将她带了进去,“你安心住在这里,王爷迟早会来的。”
“他来做甚?”单依缘走到窗边,单手推开木窗,明媚景致立刻进入眼前,巍峨山峰上竟是一片雪白,“有美景陪我,就够。”
“王爷也是一时气急了,那个梅小姐是……”他欲言又止,怕说错了话,“单姑娘,你休息吧。”
“不过还请将军帮依缘问问王爷,要什么时候放依缘回忘忧峰。”她一脸讥笑,就是那轻盈不自持的逸态都快让一向稳重的桦枫招架不住。
“小的,先告退了。”
急急告退出去……
待人一走,屋内也只剩了她和美景两人,又傻傻的望向窗外,叹了一声,美景走向她,跪在她脚下,“小姐。”她在身下轻扯她裙摆,“不要跟少亲王爷作对,他很可怕的。”说着,美景眼中,竟是害怕至极。
“他。”她顺着窗沿坐下,与美景对坐,道:“给我讲讲他。”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整整一夜,美景将她知道的皇甫少卿讲给了单依缘听,毒辣而残忍,也许就是美景对皇甫少卿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