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又想起了嘉宝,每年嘉宝都有跟他们回忘忧峰给师祖祝寿,每次回去嘉宝那张小嘴都哄得老家伙喜笑颜开,老家伙还说以后要将忘忧绝学,医药圣篇传给嘉宝。
“师妹,真是巧啊。”钟离珏发突然出现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心中本就因为思念而变得郁结,在加上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更是烦上加烦。
“走开,我身上没你想要的!”
她知道他老跟着自己的原因,以为老家伙将毒谱给了她吧。
“师傅老人家如此相信师妹,师妹你怎么可能没有师兄想要的。”说罢便出手,他知道她略懂些武功,也只是单秋白教她的一些以备防身。
单依缘果然只能应对几招,就败了下来,被他一掌击退了数步,他没用尽全力,他的武功被废后倒找回的挺快单依缘嗤笑一声,“看来大师兄当年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这一掌,单依缘就知道,钟离渊当年废他武功之时至少留了他三成功力。
“师妹,你可着呢聪明,难怪师傅如此疼惜你,圣篇和毒谱都要传给你。”
“你心术不正,当然不会给你!”
她字字如刀一样捅进他的心窝子,当年单秋白就说过他心术不正,要逐他出师门,他就恨透那个老头,恨不得亲自杀了他!
单依缘话刚一出口,就见钟离珏已经再次凶狠的去掌,趁她不备将她击来,幸得身后仆人扶住,“王妃。”
钟离珏内力甚强,掌含阴劲,又带着私恨,自然不会留情,但好歹这是南宁城,她怎么说也是恒王妃,真是伤了也不好交代,于皇甫少恒还是离开的钟离渊。
挨了一掌的单依缘,一口血涌上喉咙,惨淡一笑,“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你想要的,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这时成青赶到,见情景便拔刀,一脸不管不顾,王爷早就下过令,凡对王妃不敬或伤到王妃之人全部不放过。
这时,单依缘却叫住成青,“我不碍事。”想着他是皇甫少恒的客人,也知道他们要做的事,不想给他徒增烦事,伤是小,她也就咽下这口气,“成青,送我回王府。”
成青这才让侍卫收了刀,扶着单依缘上了马车,钟离珏一脸得意,只轻飘飘甩来一句话:“师妹,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马车上,成青站早车旁,单依缘低声吩咐,“不要告诉王爷今天的事。”
“可是,王妃的伤。”如果王爷知道了,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自己也将遭重罚无误。
“不碍。”说着,又咳了一声,“不要打扰了你家王爷。”皇甫少恒最近一些日子老是早出晚归,晚上回来总是带着一身疲惫,倒上床就睡着,她很是心疼。
成青点头,回道:“奴才知道了。”
王府。
她禀退身后侍女,走回寝房中,然后关上门,来不及顾身上的伤,掀开墙上那副皇甫少恒为她而画的雪国画卷,在那后面有一层暗格,是用来放一些重要的东西,那年她拿着单秋白交给她的毒谱和医药圣篇下山,说是给她的嫁妆,她说东西重要怕丢了,皇甫少恒就将这个他存放重要东西暗格告诉了她,这些年这两样物件也都安然存放在这。
可是今天日见钟离珏誓不罢休的样子,她握紧两本书卷,她不是不舍得,只是单秋白交代过不能交与心术不正之人。
钟离珏显然不是一个好交托之人。
“怎么了?”这时,皇甫少恒推门而进,见她慌张的样子便问,“依儿,有什么事?”
又见她手中握着的书卷,“好好的将它们拿出来做甚。”
“没什么。”她一笑带过慌张,又将书卷放回了暗格中,上前挽起他的手膀,“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
皇甫少恒将她一把带进怀中,仔细的将她把额头散落下的细发捋到耳后,看着她,就像对待着世间最至珍的珍宝,语气认真的问道:“依儿,大军已经整待好了,最迟两月就会正式开战,到时你的心。”他指向她的心,“它站在哪边?”语中有些苦涩的味道。
纤纤细手握住那只手,将他的颤抖握稳,“你想要它在哪边就在哪边。”全凭你,因为现在它全是你的。
“依儿,我不想因为感激你才在我身边。”他眼中闪过感动,她的眼睛中也迷上一层水气,想起过往也是一阵酸涩,现在在他怀中,总是有些苦进甘来的念头。
“少恒。”她认真唤道,“不是感激,真的不是……我真的想在你身边。”
他抱紧她,就像抱着天下,“谢谢。”
数月后,南宁失守,皇甫少恒退守西南云岭。
整整一个月时间,单依缘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每天浑浑谔谔,蜷缩在床上,连皇甫嘉宝的叫她,她都无法回答,就像突然之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今天好点了吗?”
她抬头,望进头顶人的一双黑瞳中,然后由低下头,眼神涣散,好几天滴水未进更不用说吃点什么了,紧抱双腿的枯瘦双手在颤颤的抖动,皇甫少卿眼中充满担忧,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从前方回来后就来帐中陪陪她,坐会儿也好。
“不要去想了,那个孩子……总算和你做了五年母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对于她来说,孩子重于一切,而现在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她摇头,手也突然抓紧皇甫少卿的手,眼中带泪,精神在他带她回来时就已崩溃,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要吐出的声音还是淹没在眼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