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点头,一脸娇羞为身旁的皇甫少恒,问道:“你有没有空?”
“随你。”皇甫少恒的回答一层不变,好象从不曾真正拒绝过她。
“那好,就与师说好了,六月回忘忧峰与师傅做寿。”单依缘如是答应,钟离渊临走时,她也是不舍,眼中含泪,“师兄,你保重啊。”
毕竟,多年不见,又这么快要分离,眼泪总是忍不下来的。
“丫头,你也保重。”钟离渊登船时回首看皇甫少恒,道:“恒王,我师妹单纯,一无心机,二无城府,还望恒王善待,如果今日听尽,我钟离渊立誓将竭尽所能助恒王问鼎天下。”
小寒窗,娇儿旁,玉萧弄凄凉,直道销肠。
桃花斜倚芙蓉苑,还惹梦里相思残!
寒灯挑尽,一昙酌酒入愁肠,思量,饮却千般苦,那堪漏残寒!
我亦多情枉自负,沉醉东风日暮,当时一句是清狂,往事重忆忍堪扫?
“爹爹,女儿给父亲请安。”嘉宝在马德顺的引领下走进大殿,今天是她的册封大典,正坐皇位上的人,威严而冷酷。
她在次离开后的,第一个初夏,他给与她的女儿最高的尊号。
大凉福柔长公主,位居公主之首,食邑与亲王同。
公主的宝石凤冠由逸王亲自为她戴上,亲手将她引到至尊面前,指引她坐在一旁太子身旁,与储君同位,这是历代皇族都未出现过的。
“妹妹今天很漂亮。”皇甫熙纸扇一摇,细小着声音说道,嘉宝一脸正经,道:“四皇叔说,大典要庄重。”
可一会,调皮的本性让她竟然爬上了龙椅,皇甫少卿也不阻止,也不恼,只将人顺带进怀中,轻声哄着:“乖点,好不好?”
御书房之中,气氛显得很沉闷,也带着些紧张。
“皇兄,南凉已经正式撕毁年前与我们定的协约。”四周窗户紧闭,皇甫少逸也没什么顾及了,“皇甫少恒派军夺了云理四国,探子报他想就在那自立为王,而且南凉已正式与他联盟,皇兄到底是要顾及个什么!”
皇甫少卿默默的坐在龙椅之上,手撑着下巴似在思考,又似心不在焉,这场仗,他想打,他早有意统一北凉,南凉,西凉三国,将国家版图更为扩大,成为千古一君,可是当大好机会出现时,他又开始犹豫了,这场仗,他很有把握在一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内赢取,可是到时必将伤害到那个女人,他不想。
“皇兄,你是在顾及嫂嫂吗?”皇甫少锦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只见他略有了些反应,眼皮抬了一下又垂了下去,不语,似在等后话。
“她早已不要我们了,皇兄还顾及个什么!”他说得实在,却没成想遭到一旁皇甫少逸一记大白眼,那意思就是:你能不那么实诚吗?
大军早已布置好了,只等下召,小四小六随时也可动身,为什么迟迟不肯下令?
这时,只听见沉静的大殿中,一声不重的叹气后,皇甫少卿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军符甩给了皇甫少逸,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看来,她这辈子是注定要恨我一生了。”
霄秀宫
今日册封大典后,单小堇便回到内殿,借脾气将殿中宫女挨个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气,竟将殿中珍玩摔了个遍,曹品武来见,也没收敛。
“同是女儿,是,同封公主,可人家是长公主啊,食邑与亲王同,可我玲儿呢,虽被封公主,可连个象样的册封礼也没有。”说着将那指册封诏书扔了出去,只一纸诏书啊,皇甫少卿同是女儿,为何如此偏心,“食邑与亲王同,玲儿的食邑只与郡王同,好生偏心啊!”她恨恨的道:“单依缘你就是离开了,也要我受此屈辱,我单小堇发誓,必向你讨回!”
“别说了,现在东宫正得势。”曹品武小心翼翼的说道,上前凑到她耳边,“那边让我带话来……”
清晨,他自然醒来,嘉宝已经坐在床边玩耍了,窗外晨光熹微,时候还早。
“今日,朕的小公主还挺早。”他坐起身,斜靠在床边,看着嘉宝拿着毛笔在画着什么,不搭理他,他只能自己凑上前,看着,一个圆圆的圈,还有一朵花,应该是花。
“这是什么?”
“是娘亲。”
她的话让皇甫少卿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一个圆圈是娘亲,只有她那个小脑袋才能想出。
“娘亲头上喜欢带着一朵花,是茉莉花。”
“好香的。”小人伸手从一旁的小矮几上拿了一块糕点囫囵送进嘴里,唉,他这个龙床啊,从那女人回来后到现在被嘉宝霸着后,就一直未有女人沾染过了,他也好象真正过起了和尚的日子,不过也不错,本就没了欲望,还宠幸什么呢?
没了孩子她娘,有这个小女子也还行,至少每天都逗得他一笑。
“哥哥。”
“什么事?”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澈哥哥没了。”嘉宝跳坐上皇甫承的课桌上,一脸疑惑,“澈哥哥在梦里都不跟我说话,我看见妈妈抱着他,也不理我啊。”
好奇怪的梦,澈哥哥身上还有好多血,妈妈的眼睛都哭红了,好象眼中也是血。
“别胡说!”皇甫承拍拍那个摇晃的小脑袋,制止她在胡思乱想,“他们好得很。”至少比他们幸福多了,有爹有娘的日子总比他们三个只能呆在这冰冷的皇宫中要好许多吧。
南宁,城西。
“王妃对小世子真是好。”管家道,提着大包小包随单依缘走出了裁缝店,听了此话,她的眼神略暗了暗,抬眸,“澈儿长得快,衣物总要多备一些,在加一件毛袄,六月他还要随我回忘忧峰,六月,峰顶也是极寒,多备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