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山下,女眷独自有一片休息地点,皇后管理女眷营地,而皇甫少恒亲自请命为此次狩猎的禁卫军侍卫长,他那点小心思全被郭皇后看到了眼中。
皇后帐内
“母后,你就跟父皇说说,把依儿许给我吧。”
郭皇后却笑了,皇甫少卿与少恒虽不是她亲生,但也是从小养在自己身边,她疼爱他们,全宫都知道,其他皇子自然比不得,“傻孩子,自是母亲跟你父皇说了,那也得等到卿儿成婚后才能轮到你,急什么。”
“可是,皇兄将那个梅希兰养在王府已经两年了,也没见他开口要父皇赐婚。”皇甫少恒跪起的双腿,缓缓向郭皇后移去,跪在她脚下,“母后,我真的好喜欢依儿,我求你了,向父皇说说吧,这次狩猎结束依儿就要走了。”
郭皇后忍不住大笑开,一手拍向他的脑门:“原来是这样,傻孩子。”
单依缘的帐内,美景在帮她挑选晚上宴会时要穿的衣物,才发现皇后竟赏赐了她满箱的锦衣绸缎。
“等我走了之后,这些东西就留给你和良辰。”她躺在长椅之上,手抱雪豹在怀。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小姐的,奴才们可不敢要。”美景终于在箱中找出了一件淡粉色薄纱长裙,裙边由粉色丝线绣成朵朵梅花,花蕊都用金丝镶绣,就在手中,都是美伦美幻,可她却只看一眼就在无兴致,“他会喜欢吗?”
“谁?”美景将长裙整齐的摆上床榻,“小姐说的可是二皇子殿下?”
“他?”单依缘只是摆摆手,笑着不答,让美景一头雾水。
“能给我一双鞋吗?”
入夜,清风,明月。
“皇兄与梅小姐情投意合多年,为何还不娶了梅小姐,不如趁今日,让父皇做主,为你们赐婚如何?”皇甫少恒还是忍不住了,看看郭皇后,在看看武帝,为了她自己也豁出去。
皇甫少卿听后,嘴角露笑,眼中冷漠,只是手自然的在梅希兰腰间收紧,“二皇弟这是什么意思?”
群臣也不知这两位皇子是怎么了,酒宴刚开始就火药味浓重,为求自保,也只是围观即可,不可搅混进去。
这两皇子可惹不起。
这时,只闻帐外太监,“单依缘到。”
真是前一刻才剑拔弩张,下刻就是明清月朗,皇甫少恒亲自起身,出帐将单依缘迎进了帐,而皇甫少卿也静了下来,看向帐外。
粉色长纱裙,配上一条轻纱在腰间缠绕,脚踩白色金丝荷花绣鞋,翩若轻云出岫,腰肢袅娜似弱柳,连夜空之上的明月也逊色不少,闭月羞花,在适合不过她了。
她竟穿上了鞋,皇甫少卿眼中一闪而过那丝满意,却也明了今皇甫少恒对自己的婚事为什何如此上心了。
“快,快,上前来,让本宫看看。”还未行礼,郭皇后已向她招手,她也只得上前,来到武帝皇后面前,郭皇后一手拉起那双素手,满眼欢喜,“果然是仙女,也难怪恒儿倾心。”
武帝威严中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明了,“皇后怎么看?”
“我们虽是皇家,也不能强求女儿家。”郭皇后向武帝略点头,又看向下方的皇甫少恒,“恒儿,还是你亲自问吧。”
单依缘却无心思,因为她又看见了皇甫少卿怀中的那个女人,她着一身紫色长裙,丰标不凡,难道他喜欢紫色?
“依儿,可否嫁给我?”
少恒一出口,群臣皆惊,堂堂二皇子要娶一个山野女子,皇甫少卿一脸捉摸不透的神情,酒杯停在唇边很久,还是梅希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才回过神,在看向殿前两人,冷笑一声,他到想看看,她是否真的那么不懂世事,不贪这荣华。
皇甫少恒上前,单膝跪于她脚下,真挚的眼中充满深情,“依儿,嫁给我好吗?”
她不得深悟脚下人的话,只是想,他是自己的朋友,迟疑了片刻后,竟一手撇下他缚在她手腕之上的大掌:“我是奉师命下山救人,怎能留恋在此。”说罢,她转身,跪于武帝皇后面前,道:“依缘今天是来向两位谢恩的,明日一早,依缘就要回忘忧峰,现在也是特地来辞行的。”
帐外,月下。
“依儿,你不要走,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皇甫少恒在她身后,脸上焦急之色显见:“依儿,为什么呀?”
“你都不是他。”她轻轻启唇,却是一句他不懂的话。
“他是谁?”皇甫少恒就像一只暴怒的受伤野兽,紧握住她的双肩:“是谁?”
“我在忘忧峰救的第一个人。”
“他在哪?”
“他不理我。”
说完,泪已涌出,“他喜欢其他女人,那个女人好漂亮。”
“我杀了他!”皇甫少恒眼中怒火不熄,看着她留泪心中又像刀割般难受,“告诉我他是谁!”
今夜,他注定无法入睡,看着身旁的梅希兰,他下床,披上薄袍,系上一条玉带走出了帐外,月还是圆的,照下大地,洒进思绪中,她是否也睡不着,脚随心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向了她帐外,他想知道答案,一个期待的答案,在问问她酒宴之上,到底什么留恋能让他留下。
可是走到帐外,他又开始退缩了,思量很久,还是决定转身离去,可那一瞬,他竟望见了溪水边那抹清丽身影,背着自己,小豹在她脚下匍匐,又换上了那身白裙。当他靠近时,她淡然的立在水中,醉颜微酡,手中竟是一壶酒,“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