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中,是久违的温暖,就像很多年来他抱着自己能给与的温暖一样,那么熟悉,“为什么要来啊?”不要命了吗。
看着她眼中的担心和泪,他就知道来对了,也来值了。
“记得我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反手将她带进怀中,手紧握着那双有些发冷的手,“跟我走!”
可皇甫承却手一挥,东宫暗卫从四周腾空而起,晃晃的尖刀在雪景下更加森冷,下刻,皇甫澈从车中跳下来,见是自己的爹和娘亲便挣脱马德顺的保护跑了过去,紧紧抱紧了皇甫少恒的腿,“父王。”
皇甫嘉宝也是一样动作,可是她身后却皇甫少卿铁青着脸将她抱进怀中……
单依缘哭着喊嘉宝,小人也哇一声哭了起来……
“少卿,把嘉宝给我吧。”她哀求。
他怔怔反问,“凭什么!”他是死心了吗?是吧,看着他们两夫妇的情深意重,他该死心了,可是心还是不甘啊。
说罢,直接抱着嘉宝坐回了撵中,不想在多见他们一家一眼,随便吧,将一切交给皇甫承。
“不要伤娘娘分毫,活捉恒王。”皇甫承站在撵外冷漠下令,皇甫熙一直静观,最后也是一声不吭的坐回了撵中。
“我想没那么容易吧,太子殿下。”
皇甫少恒也是手一挥,事先埋伏在雪堆下的死士出现,身上绑着火药,一副视死如归,他嘴角欣慰的将单依缘抱紧,朝着龙撵中的人大声吼道:“皇兄,当年,你夺了她,可是今日又怎样,你不懂珍惜,最后还是我的依儿!”
撵中,手指握紧,关节泛白,眼中蒙着一层霜,孩子在他怀中大哭,他也没有任何反应,那哭声却哭碎了单依缘的心,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迈,“依儿!”是皇甫少恒制止了她,“我们走,嘉宝不会有事。”
隔着薄纱,他期待的望着窗外的人,他还能期待着什么呢,女儿的哭声也唤不回她了吗?
“放他们走。”他下令,不是怕全身绑满火药的死士,只是心中置着一口气,他成全他们!他会睁大眼睛看看他们会有多幸福。
“父皇!”皇甫承不依,他的暗卫没他的命令也不退,可是皇甫少卿却重重一掌拍碎了撵中的木椅把,只见四周部满了皇甫少锦带来的金甲卫队。
金甲卫队,皇城只有九五至尊能指挥的一支军队,而且个个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暗卫,甚至那些死士都不够看的。
“单依缘,念在你我五年夫妻情分,今日朕放你们走,嘉宝朕不能给你。”给彼此留个念想吧,也许想起嘉宝的时候也能想起他。
“那皇弟谢谢皇兄了。”
皇甫少恒拉住她的手欲退走,可她却始终盯着层薄纱,孩子的哭声让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依儿,走吧!”他催促,最后也只能将他强行抱上了马。
马上,最后一次回头,从此天各一方,心无旁骛。
破庙。
“你把这个拿着。”她将免死金牌塞进他手中,皇甫少恒却抓住就不放手:“依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她只是摇头,她还清晰记得临走时那一眼,皇甫承,还有从撵中伸出脑袋的皇甫熙眼中的怨恨,甚至还有厌恶,她真的又一次抛弃了他们,还有嘉宝撕心裂肺的哭声,她都觉得自己坏透了。
手紧紧的被他握着,不留任何空隙,泪,湿了脸,他,红了眼,“依儿,我答应你我会把嘉宝找回来的。”
“不是的,少恒。”她该怎么说,后来,她抹干眼泪,“少恒,我想起以前了,你好傻。”
他一怔,楞在原地,手上的力道却不减,轻声道:“你想起什么了。”想起了与皇甫少卿痴缠的那五年吗?终究,在自己心里,他始终是不自信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她打断他,“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承儿和熙儿。”她想回去,也只是为了孩子。
可这时,皇甫少恒却弯下了腰,身体躬着,表情很痛苦的扶着她倒下,单依缘惊恐的一手扶住他的,他便倒进了她怀中,“少恒,你怎么了?”
“少恒!你不要吓我。”
“少恒!”
这时,成青从外面找水进来,见此情景,立刻上前帮扶住了人,一脸担心的望向单依缘,“王妃,王爷在南宁听到你要被封为后的消息后,就连夜赶到了这里,三天不眠不休,马都跑死了两匹,还……还摔下了马。”他一口气说完,单依缘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在看看一脸苍白的人,心中是又涩又痛。
“少恒,我不走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她反握住那双手,坚定自己的想法,一手唤过澈儿,抱在一起,“带着澈儿,我们回家。”
“依儿。”皇甫少恒额头冷汗直下,嘴角露出笑意,就像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般,身上的伤处也适好了些。
山崖,峰顶。
“皇兄,你真放他们走?”皇甫少锦语中甚是不满,“我知皇兄不屑私下这样了结他,可是放虎归山,终究是祸。”
他笑着,抱紧了手中哭累了的女儿,“小六,你认为他是只虎?”
皇甫少锦失言了,只沉默,他淡淡的冰冷唇线显现出一丝笑意,“他成不了大事,他过于儿女情长,今天,他赢了。”他输得痛彻心扉,就因为从来就太清楚他皇甫少卿要什么,所以他现在能站在极峰之顶,可当站在高处时才发现,身边少了单依缘那样的女人在身边这些又是多无趣。
“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