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一听,蹦下了他的怀,直摇头,“嘉宝下次一定好好念书,皇叔不要叫太傅来。”
她不爱去学堂,不爱学习,教到她会止,那不要了她的小命,下午她还和几个小郡主一起去骑马呢,哪有时间,所以怕那句话。
他自是知道小孩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小时也是不爱读书的。
轻轻一吓,就试了出来。
宠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重新抱进怀中,见晌午了,“马德顺,传膳。”
午膳时,单依缘没有一起用,而是站在一旁将马德顺呈上来的药单仔细看了一遍,桌边只有皇甫少卿与嘉宝。
“吃这个?”一夹鱼到了她碗中,嘉宝却直摇头,将碗推得老远。
“怎么?不爱吃?”他脸色阴了几分,却不好发作,这孩子乖巧的时候,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但只要耍起脾气来,就能把人气得吐血。
单依缘抬头,放下药单,走过来坐在他们之间,“皇上,嘉宝不是不爱吃鱼,只是曾被鱼刺卡过喉咙,所以是怕鱼。”
说着,她伸手将碗拿起,拿过嘉宝的筷子和调羹,细心的将碗中的鱼块挑进调羹中,在用筷子将鱼刺挑出,他就在她身后那么看着,看得出神,曾经她也这样为承儿熙儿做过,有一次,他自己也像个孩子般要她这般,她羞红着脸,骂他是个孩子,然后他忍不住抱起她,走回寝房……那夜,极尽缠绵……
“吃吧,宝儿。”
喂完那口鱼,活宝便吵着说要睡觉,眼皮耷拉着,手抱上她的颈,“娘亲。”说着,小嘴大张呼出一个哈气,说着眼睛就闭上了,呼吸匀称的躺进她怀中。
“皇上……”她觉得失了规矩,有些无措,皇甫少卿从注视她的恍神中回过来,看着怀中小人,在看看单依缘,招过马德顺,低声吩咐,“带她们去侧殿休息。”
他想让她们进主殿,他的寝殿休息,只是她现在那么知规矩定是不肯的,他怕如果这样做,她会不在进宫。
他怕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失去。
晌午后,他端坐龙椅上批阅奏折,不时会朝侧殿的方向瞟上一眼。
“皇上,逸王到。”
“宣。”
马德顺的启禀打断了他,话一完,就见皇甫少逸与身后几位侍卫押着一个黑衣人到了殿中,血腥味浓重,必是刚受了大刑。
“问出来了吗?”
“一句不说,想必是真不知道。”皇甫少逸禀告后,坐在了他下首,接过马德顺端来的茶,一饮而尽,“软硬不吃的东西!”
皇甫少卿眼神掠回奏折上,淡淡一句,“宣太子熙王,看他们如何处置。”
在等待来人的这段时间,他食指敲着椅背,似在思考着什么。
“他,是不是真要反了?”他像在自问,声音很低,皇甫少逸只略点头,道:“他要反,也不是筹划了一天两天的事。”
他们都小看了他,皇甫少恒。
此时,太子,熙王进殿,皇甫少卿只是一句,这人是叛贼,问他们如何处置。
皇甫熙跳上少逸身旁的椅子,悠闲的翘上腿,回答:泼水,继续打,打到招为止。
皇甫少逸回看这孩子一眼,在看主位上那人一眼,表情的意思就是熙王以后很有潜力掌管刑部。
皇甫少卿又问太子如何处置,只见皇甫承幽幽开口问,“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少逸回答,“想必只是死士,只负责完成命令。”
“死士能知道多少。”他冷哼了一声,毫无怜悯的回答,“千刀万剐,拖出去喂狗。”
他稍显满意的点头,他的儿子必须对敌人冷血无情,“砰!”是碎裂的声音。
众人看去,是单依缘惊恐的脸,药碗应声落地,她从不知道一个孩子竟能如此残忍。
她呆呆的楞在原地。
众人脸上皆是一惊,惟有皇甫少卿脸色不变,只略微皱上眉峰,淡薄启唇:“来人,将恒王妃打入天牢。”打入天牢,众人脸色一阵白,什么罪名?
“父皇!”皇甫承惊呼出声,“父皇这是为何?娘。婶娘是吓着了,只打烂一个碗而已,想必是刚才儿子的话惊了婶娘,既是如此儿子便不要这人命就是,还请父皇给儿子一个理由,为何要将婶娘打入天牢?”
“是啊,父皇。”皇甫熙也开口,皇甫少逸一脸沉静,没有说话心中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亲母才会又顶撞开了,“不要将婶娘打入天牢!”
这是为何?单依缘是一脸疑惑,他们这是干什么?是……保护么?两个孩子竟在保护她。
“打烂碗事小,那碗里装的是朕的药。”话刚说完,便见那冰冷的人拂袖起身走进了内殿中,马德顺跟在身后,小声问,“陛下,那恒王妃?”
“打入天牢。”
话很有力,但语中异常淡薄冰冷。
夜,风起云淡。
恒亲王府。
“主子,王妃,小世子,小郡主还在宫中,真要这么做么。”
成青问道,皇甫少恒不动声,举目望向满室的奢华,手握着火把,“他们不会有事的。”
毫不忧郁的将火把都向书案,将皇甫少卿给于他的耻辱化为灰烬……
翌日,恒王火烧王府的消息传入民间,传进王宫……此后,民间开始传言,恒王未死,恒王妃死于大火中……
天牢。
已经整整半月了,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日前,天牢里的侍卫和守卫换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