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睁开了眼,眼中泛着水雾,看着他,“纳了小堇吧。”
他的手立刻扣上她光洁的下巴,力道不是很大,但眼中的怒火就像要把一切燃烧待尽:“你就这么想我纳她为妾吗?”
“师傅让我好好照顾她,我竟然把她照顾上了自己丈夫的床。”她嘴角带着讽刺的扬起一个弧度,他放开了她,那是他眼中第一次有了慌乱,“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她,问得极无奈。
见她就那么清冷的看着自己,皇甫少卿情绪一下就爆发了,他直起身,怒道:“好!既然王妃这么想,本王凭什么不成全单小堇!”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帐。
三日后,军帐中。
简单的纳妾宴,所有人静默无声,唯有单依缘嘴角简单带笑,没有过多的情绪,也许桌上之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日来也只有老四,小六到她跟前,让她放宽心,其实这就已经够了。
单小堇捧着一杯茶而来,嫣然而笑,那刻,她终于知道,她不满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同门情终抵不过荣华富贵,“姐姐,请喝茶。”
她浑身僵硬的接过茶,抿了一口,“妹妹,王爷以后还要劳你多照顾了。”
他听着,心如刀绞,桌下的人,也都寒了心。
一切过场终还是过去了,单依缘站起身,却又忽然全身瘫软的跌回了椅子上,她已经近10天不曾下地,也不曾吃喝什么。
只是无力,无力。
“嫂嫂。”老四坐在她身旁,无措的低声叫出。
她只挥挥手,“没事。”淡淡笑笑,却又无意的撞进了皇甫少卿的目光中,她目光淡,而他眼中失态的现出那抹慌乱。
“王爷,依缘能向你讨样东西吗?”
他眼光闪了闪,身子靠近她,“你要什么?”
“休书。”
“你说什么?”
“休……书。”她在次清晰道,他眼中布满血丝,手拉紧她的手,沉默一阵后,他的声音带了慌张,“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是依缘想得过于简单了。”她清淡开口,就像在对陌生人陈述一句话。
最后,她没有讨到那封休书,到是让皇甫少卿横抱起抱回了帐中,那段路程真的很长,长到她的心痛到麻木还没走完,半里路不到而已。
那夜,他狠狠的折磨了她一夜,不管她眼中是什么,恨也罢,怨也罢,只要不是那股清冷,就好。
他不要她离自己越来越疏远,他狠狠的咬上她的肩头,“你说,不离开我!”
“说!”
她脸上失了血色,一晚的折磨,让她身体严重不支,她缓缓的将头撇过一边,不在看他。
又是这种无声的抗拒,他受不了了,覆身而上又将她压在身下。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他粗嘎地低喃,拉过单依缘的肩,狂肆的眼牢牢盯住她溢满泪水的眸子,“缘儿,对吗?”
“你离不开本王,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将你变成女人的男人。”他狂妄地昭示,低头一口又咬住了她的唇,直到血腥味弥漫了彼此的唇口,一丝甜,一丝腥,还有苦涩。
“如果男人不能一心一意,凭什么要女人为他们守。”
这种想法让她变得残忍,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两条交织的身体,那是背叛,天下最残忍的背叛。
他翻身下来,躺在一旁,闭上眼,“那晚……”
最后他还是没有解释,因为那确实发生了,在解释也没办法当做没有发生。
以后,他不曾踏进单小堇帐中,前方大军已经准备好,在过几日就要攻进江夏了,他每晚从前方军营回来,就回到了单依缘身边,尽管没有好脸色,她住在医帐中,从那夜后。
他也不逼她,只给她时间,她睡医帐的软榻上,他也上榻将她拥进怀中,她也不闹,也不拒绝,只用不抗拒去拒绝他的温暖。
离开之时。
她终于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爱的是他,不管有没有单小堇,但就是无法解开心里的那道锁,所以她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骄傲如她,她不会轻易爱,也不会轻易原谅。
那天,桦枫闯进了医帐中,满身是血,他伤得不轻,单依缘上前扶住他,桦枫却依然跪于地上,“王妃,我们找不到王爷。”
她的心一下就塌了,紧拉住他的腰间腰带,手上力道足以捏碎一下,“你说什么?”
“我们在追击三皇子时,王爷遭到了埋伏,那里全是被炸药炸死的,我们还没找到王爷,王爷就在里面。”
他掉下了眼泪,那是男人的泪,而她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山谷中,血腥味弥漫在这个不大的山谷中,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横七倒八的横在草地上。
她一具一具的翻看尸体,就算血肉模糊,她也能找出他,腰身上有她赠与他的锦帕,她不怕找不到他。
“王妃,还是回去吧。”章晓月跪在她面前,她摇头,继续翻看尸体,她不能放弃,嘴上喃喃的低声唤着那个名字。
少卿,少卿,卿……
连他们都失了耐心,可她不可以。
“我会找到他的。”
坚定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忽然,不远处的山坳上,他出现了,一身血气,一身高贵,骑在他的宝马之上,手持宝剑立于山坳之上,马儿长厮一声,他下了马,手上提着皇甫少锌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