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但看看帐内,没见着孩子,“我去看看孩子,你先睡吧。”
还没等她完全转身,就被他的双臂抱进了怀中,来不及开口,就被他拉到了腿上,“还在想那个人的话?”她摇头,也就那样坐在了他怀中,也不挣扎,“卿。”
“恩?”他收紧了双臂,开始脱她的衣服,“别管我,我做我的,有什么要问你就问。”
“我没什么要问的,以前我就说过不管今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永不反悔。”她说得很淡,当他抬头望着她眼中的淡然时,心里就像被什么割了一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不要她眼中的那种淡然,他就快成为天下之主,难道她不喜欢吗?就快成为皇后,难道你不要吗?
“我没想过骗你,我有想过就在沛城陪着你,或者我们回宁心湖,带着两个孩子,也许也带上豹儿。”他说着,但眼中总是虚的,让她看不清真假。
“我说了没有关系的。”她不在乎他骗自己,因为她不想在去想那个美好的欺骗,她爱他,就算欺骗,即使那伤到了她的心,她也认了。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放开了她,上了床,躺下便闭上了眼睛,满脑子是身旁人的那种淡然。
“还因为我是个女人。”她淡淡开口,尽量去保持那种冷静,“所以我不问你。”
她怕,怕失去,怕自己的倔强毁掉自己的家,她记起了忘忧老人的话,她性格太过强硬,所以不能吵,一吵就什么都没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她眼中的泪,他的不语让她垂眸,“我去看看孩子。”
月下,豹儿跟在她身后,不时舔着她的手背,似在问她怎么了。
走在草地上,她突然停下了步子,望着曾经家的方向,沛城。
那一年的沛城,多美呀,满院的犁花开了,飘洒下来就如白雪般,孩子在蹒跚学步,他在亭中休憩,她躺在他怀中,看着老四逗乐孩子,口水拂了老四一脸,还有一旁环着自己腰撒娇淘气的小六。
那副画面,已不见,也许以后也不在会有。
一月后,江夏。
传来了武帝病重的消息,还有三皇子逼宫,囚禁皇后的事,当小堇跑到医帐告诉她时,她只一笑,大概那只是一个铺垫吧,他要动手了。
小堇站在她身后,问她为什么不开心,还问她为什么最近都没见着姐夫。
她说她没有不开心,而他一直呆在前方军营中。
小堇总是不满足的看着她,单依缘不知道她眼中到底在渴望什么,她才十四岁,为什么眼中就有了不满足,可最近她也心情不太好,偶尔小六来缠着她,她都没了往常的耐心,只将小六交给良辰美景,让他们哄着。
走出医帐,就见桦枫下马向她行礼。
“王妃,王爷派小的来告诉王妃,王爷今晚回来。”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连见面都要先派人通传了。
“知道了,辛苦了桦将军。”
她记得,今天是他的寿辰,二十二岁,每年她都会给他做一碗寿面,在他与军士把酒狂欢后,回来吃她做的寿面。
风,轻拂。
夜,微凉。
当她挽起帘布进去时,那碗寿面在手中滑落,他,一月不见,她想自己执着的是什么,她说自己傻,太跟他较真,今晚会好好补偿他的。
可现在他却抱着其他女人在他们的床上缠绵,而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单小堇。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交织缠绵的身体终于分开,单小堇害怕的躲到了床上的一角,在他身后紧握着他的腰身,他不发一语,微低下眸,许久,“我喝醉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好简单的答案,满帐的酒气,她信了,但是不会原谅。
她点头,“我信。”可是眼中的清冷越来越清晰,泪水已变成痕迹。
说完她就走了,去了医帐。
然后那夜,他没有吃到一口寿面,他久久的盯着地上那碗已碎的面,然后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将单小堇端来献媚的那碗面,重重的摔出了帐外,“滚!”
单小堇吓得从床上跌撞出了帐。
在医帐内,她没有哭,也没有撒泼去摔什么东西,只是静静的望着一个方向,看着出神,直到清晨,良辰牵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清醒过来。
“娘亲,你在想什么?”
小嫩手没轻重的拍着她冰冷的脸,她一把抱起承儿,一手揽过熙儿,“娘亲没事,娘亲想好好睡一觉。”
“那你睡吧,要熙儿陪娘亲吗?”
“不用,良辰,你带公子们出去玩。”
他们走后,她就那样躺在了软榻上沉沉睡去,第一日美景进帐也没见什么不妥,只为她盖上一条锦被,就离开了,第二日,美景在进帐时,她还在熟睡,似乎没有要醒的意思,唤了几次也不见有反应,这才去回了皇甫少卿。
第三日,他一直守在她身旁,还是不醒。
第四日,依然不醒,他还在她身边。
第五日,他的耐性耗尽,走到榻前,俯身,凑近她耳边,“不吃不喝,你是在折磨谁?”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一句话,“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就是在折磨自己,让我有愧疚对不对?”
她睡得极不安稳,但话却听得清晰无误,但就是不愿睁开眼睛,皇甫少卿闭上眼,紧抿着唇,“缘儿,一切都不会有改变,不会因为我碰了其他女人就改变什么,包括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