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策马相追,恐怕跟丢了二爷,自己得了不是。
贾母听了回报,只说知道了。便上床安歇,她打心眼里是愿意宝玉与世家公子结交的,纵是出去喝花酒,也好过在内宅里与丫头们私混。
冯紫英打马在前,宝玉主仆紧随其后。京城名楼……群英楼灯火辉煌,人影绰绰。说笑弹唱好不热闹。
“冯大爷,您的客人已安排在二楼雅座,请。”店小二见了冯紫英,急忙迎上近前,将众人领至二楼。
楼上山珍海味,御液琼浆早已齐备。在坐两位俊俏公子离座施礼。
“冯大爷。”
“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宝二爷。”冯紫英将宝玉推到二人眼前。
“幸会,小人们有礼儿。”两人俏公子揖手施礼。
宝玉眼前一亮,一身疲惫一扫而光。这两位公子果然生得好模样。其一身材略矮着文弱,眼角眉梢带着妩媚。其一身材高大者阳刚,眉宇间霸气外露。
“幸会。”宝玉见了二人便觉亲切,满面堆笑还礼问道:“敢问二位名字讳?”
“柳湘莲。”
“将玉涵。”
那两人报上姓名字号。
四人入席,宝玉这才知道他二人便是扬名天下的名伶,艺名琪官者正是将玉涵,小旦扮相名扬天下。柳湘莲艺名东官,武生戏无人可比。宝玉不由得大喜过望。
席间,柳、将二人扮上唱了一出《凤求凰》,清声嫩嗓,情愫流转看得宝玉和冯紫英二人拍手叫绝。
“宝二爷,这可是难得的鹿鞭酒。”冯紫英乜斜着眼睛劝酒。
“想来冯世兄得了这酒的妙处。”宝玉笑着仰脖而尽。
酒过七巡,菜过五味。柳湘莲端杯敬酒,“二位爷,我们弟兄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请两位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放心,放心。”
冯、宝二人举杯豪饮。
“宝二爷,小的听闻贾府要请戏班唱堂会,能不能把这差事交给小的们?”柳湘莲趁机说道。
“宝二爷,家里可有喜事?”冯紫英问道。
宝玉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柳兄不提,我倒忘了。弊府堂兄后日纳妾,我回府后就给柳兄下贴。”
“谢宝二爷成全。”柳湘莲自斟酒一杯自饮以示感谢。
“琏二爷纳新?不知是谁家之女?怎么没下贴了?”冯紫英与贾琏也有几分交情。
“所纳之女并非外人,原就是侍候琏二奶奶的丫头,别看是丫头,一般人家的姑娘小姐也不及她三分。”宝玉一向高看平儿,平儿娴静有礼,深得贾府各房主子的喜爱。
宝玉、冯紫英二人只顾说话,谁也没注意柳湘莲已是白了面皮,握紧了拳头。
蒋玉涵以手盖住柳湘湘的拳头,轻轻摇头,压低声音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湘莲长出一口气,坐下喝酒。
宝玉与柳、蒋二人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感,几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喝至起更时分。茗烟急得抓耳挠腮,上楼请了几次,二爷明儿一早还得上早课,柏古先生翻脸无情,明日二爷有苦头吃了。
二更鼓起,宝玉四人才算尽兴,互相道别,约了下次相见之期。
“二爷,小心楼梯。”宝玉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茗烟身上,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打发人回贾府要了马车。
柳、蒋二人帮着茗烟把宝玉抬上马车,几人挥手道别。
晴雯因黛玉晚间没用之么饭食,这会正在厨房忙着。紫鹃的事她也听说小丫头们说了,她也可怜紫鹃。看着厨娘做完清粥小菜,亲自送往黛玉房里。
此时,黛玉已给紫鹃解了体内春毒,已是累得香汗淋漓。
紫鹃也才从昏睡中醒转。
“睛雯姐姐来。”门外小丫头轻轻敲门回话,雪雁迎到门口。
“雪雁姐姐,奴婢给郡主和紫鹃送些吃食。”晴雯接过小丫头手里的食盒。
“有劳你费心,进来坐吧。”雪雁让进晴雯。
紫娟此时醒转,体内舒畅如初。“姑娘。”她又泪眼朦胧起来。
“吃吧。”黛玉端粥递给紫鹃。
紫鹃和着泪吃了小半碗粥。
“晴雯,我累了,你陪紫鹃说会话。”黛玉起身回房,将空间留给晴雯和紫鹃,他二人在老太太身边一处长大,说说话儿紫鹃心里能好受些。
“郡主放心。”晴雯相送到门口。
雪雁、春纤陪着黛玉回房,黛玉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琢磨着如何处置紫鹃的事。紫鹃是姑娘家,被人用了春药之事,想必贾府尽人皆知。她不能再留在贾府生活,须得她寻个稳妥去处。若是不侍候了我,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是非。
“春纤,咱们不能再留紫鹃在贾府。”
“姑娘放心,她的事我来安排。”春纤虽恨紫鹃懦弱,便也同情她和处境。
“姑娘,歇了吧,累一天了。”雪雁近前侍候黛玉安歇。
贾府门外,宝玉由小厮们驾着下了马车。二内门,袭人带着小丫头们相侯。
宝玉一身酒气,呼出酒气熏得袭人几欲做呕。“混帐欠打的小子,二爷喝酒也不知道劝着些。”
宝玉回房换了衣裳,袭人打发小丫头去做醒酒汤。
红烛摇曳,屋里只剩下宝玉和袭人。那酒已在宝玉体内起了效应,他喘着粗气半眯着桃花眼,打袭人脖颈处向下瞧去,脑袋“嗡”了一声,抬手伸进袭人肚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