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先别管贾府的闲事,再派些人手在刑部大门外等着哥哥要紧。”宝钗一心想着养好伤,好往史府拜会史侯爷。
此时的宝玉,改头换面一心扑在学业上。听说平儿失踪,心里直替平儿高兴。那样清灵的女儿,跟了只懂YIN乐的琏二哥,终将枯萎。
黛玉主仆一如往常关门过着自己的日子。
“春纤,今儿出去把那事办了。”黛玉向来不是斗狠之人,只是薛姑娘上门挑衅,我若不重重还击,岂不让她笑话我林家人没骨气。再说她那哥哥横行乡里,老天爷打了个盹没来得及整治他。我行此事,也是替天行道。
“姑娘,你就瞧好吧。”春纤出了贾府,客栈里接出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直奔刑陪大堂。
黛玉弹着焦尾,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这日黄昏时分,飘飘洒洒扬起雨丝。绵绵细雨如烟似雾,荡涤着贾府的一花一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梨香苑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打破了雨后的静谧。薛姨妈和宝钗正在翘首以盼薛盼归来,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刑部兵丁拿着北静王爷的手谕将香菱带到大堂上。薛蟠打死冯渊之事再度被掀起,纵奴强抢良家妇女之事倒被撂在一边。
香菱到堂,人证、物证齐全,薛蟠打伤人命,判了秋后问斩。香菱被查名身世,遣回苏州原籍,从此脱离苦海。
薛姨妈哭晕几次,求王夫人施以援手。大把的银票给了王夫人,却添了贾府这个无底洞。
宝钗还算沉得住气,派自家小厮探听。那冯家旧仆却是春纤带到大堂,香菱返乡也是黛玉资助其银。北静王爷亲自出手,必是林家丫头背后做了手脚。林丫头果然有气魄,小小年纪不受她的胁迫,倒懂得先下手为强。
薛姨妈没头苍蝇似的只顾给王夫人塞银子,这下却喂大了王夫人的胃口。薛家母女在贾府住着,唯一的男丁若是死了,薛家的家产不都是贾府的了吗?想到此,最盼望薛蟠早日升天的倒是王夫人。她暗指使使周瑞家的挤对薛家店铺,再以低价将薛业产业收入自己名下。
宝钗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几天她便洞察王夫人之意。她恨王夫人落井下石,没有骨肉情意。“哼!当我薛宝钗是省油的灯吗?”宝钗打定主意,收紧人薛家的钱口袋,一心盼着脚伤早日全愈,好思良策。
了缘大师在太后法会之后,又在百缘寺逗留几日。这日回到北静王府,朱雀楼上与忘尘进行了一次长谈。
水涵怀揣忐忑之心,亲自守在楼下。师傅不过才教他一招儿半式,若是这么走了,他的希望岂不是要落空。
让水涵出乎预料的是,了缘大师早已征得太后许可,留忘尘在北静王府教水涵武功。水涵喜出望外,忘尘虽是黑着脸,却没表示任何议异。
水涵和忘尘一同将了缘大师送出京城。自此,忘尘长住北静王府。晨昏经课之后,便悉心教习水涵武功。
两个月以后,元春身怀龙胎已经三个月。胎心渐稳,圣上这才将此事公诸天下,让大家奇怪的是,圣上恩赐元春颇多奇珍异宝,却没升她的妃位。大家揣摩必是待龙子降生之后,圣上再加恩于贾元春。
时逢端午,太后下谕命贾府女眷往道观祈求元春平安。偏巧这一日,又是东府贾敬的生日。因此,东西两府主子奴才浩浩荡荡往城外道观而去,贾府只留下李纨理事。
此时,宝钗脚伤渐好,谢绝王夫人好意没有随行前往道观。
贾府主子一走,宝钗便命自家心腹取了银票,往李纨院中来。
李纨四处巡查一回,各处无事。这会儿正在房中看书。
“宝姑娘来了。”丫头回报。
李纨将书扣在桌上迎到门口,“妹妹脚上有伤,这么热的怎么不在家待着。”
宝钗拿眼将屋里一扫,一色雪白倒合自己心意。再瞧一眼桌上大奶奶所看之书,竟是一本兵法。果然没看走眼,大奶奶果然是韬光养晦之主。
宝钗落座喝茶。先是说些闲话,再说早有意亲近,只是自家哥哥官司缠身,恐给大奶奶带来晦气云云。
李纨一听便明宝钗来意,“宝妹妹,我是个寡妇人家,令兄之事有心无力。”先开言说道。
“大嫂子,我别无他意,只是心里憋闷的慌,和嫂子吐一吐苦水。哥哥的事只凭他的造化吧,妹妹不敢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他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些。薛家银子不缺少,只是难送给哥哥使。姨娘的为人,不用我说,大嫂子也知道。大嫂子你生在京师,求你可怜妹妹,使使法子让哥哥在狱中过得好些。”宝钗边说边把五万两的银票塞给李纨,“我若有出头之日,绝不忘大嫂子的恩情。”
“妹妹,你这是?”
“大嫂子,妹妹和你说句掏心窝子话。薛家只哥哥一点血脉,只要能救出哥哥,宝钗死都乐意。听说当今要纳新宠,大嫂子你成全了妹妹吧。”宝钗说着跪在地上。
“妹妹请起。”李纨忽然听白了宝钗来意。此次圣上纳新,教习美人的正是太后宫里的李嬷嬷。
李纨想了想,扶起宝钗。“可怜你兄妹情深,你若进得宫门。姑姑那里嫂子定帮你带话。”
“谢大嫂子。”
宝钗跪谢,二人闲话一会儿。
宝钗乘一顶小轿往史府而去。
薛蟠获罪秋后问斩的消息,史家得了信,史夫人埋怨贾母办事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