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湘云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向外吐气。“早晚我收拾了她。”
“好妹妹别气了,闹了一天,我这脚空得涨极了,陪我略躺会儿。”宝钗感觉脚面滚烫,痒痛难忍。
“好。”湘云这才扶着宝钗上炕,姐俩个肩并肩说话。
水涵见探春写字,一时技痒,也挥毫泼墨。
“王爷好字,探春自愧不如。”
“姑娘不必谦虚,姑娘的字虽不如芷宁妹妹自成一体,但是闺阁已是难得。”水涵由衷地说道,回头看看黛玉和忘尘,他二人正研究着佛经。水涵忽然发现师傅的面容很是生动,并不是如他所见的冷冰冰。还是芷宁妹妹有办法。水涵见她二人相谈甚欢,回身接着写字。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忘尘读到《造塔功德经》里的一段话,忽然想起师傅的话,万事随缘问心。他看着黛玉便想到“姻缘”二字,眼神下飘盯着黛玉的玉佩,左手攀上右臂。
黛玉听忘尘讲经正在妙处,戛然而止,她抬头瞧小师傅神情有异样。她轻咬娇唇,用手护住腰下所悬玉佩。
“王爷,天色不早,是不是?”春纤待黛玉和忘尘发了会呆,朝窗外瞧瞧开言说道。
“无礼,怎么对贵客如此说话。”探春发威。
“三姑娘想留王爷过夜吗?”春纤张着无辜的眸子天真地问道。
“放肆。”探春坚起柳眉,扬手要打春纤。
“嗯,三妹妹。”黛玉不悦地喝止。
探春急忙收了手,换上笑容。“林姐姐,探春失言。”
“哼!王爷请。”春纤朝探春做了个鬼脸,引着水涵往外走。
“芷宁妹妹,天色不早,我改日再来探望。师傅,请。”水涵辞别黛玉陪着忘尘出了黛玉香闺。
“春纤,别忘了那事。”临出门,黛玉吩咐道。
“姑娘放心。”
探春立在廊下,直到水涵的身影消失,她才移了视线。
“春纤,芷宁妹妹可有事要办?”水涵边走边问。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天抓得那人何时法办?”春纤问。
“这事我心理有数,这两天忙,明儿我就办他的事。”水涵陪笑道。
“王爷,此事关乎姑娘和紫鹃名节,不如拿此事做做文章。”春纤怀里掏出诉状递给水涵。
水涵接过一瞧,“人证可在京城?”
春纤点头,“明儿一早,他便到刑部击鼓。”
“好,本王必给妹妹讨回公道。”水涵将诉状收好。
春纤将水涵和忘尘送到二门,贾政等人已经恭候多时。
贾政、贾赦兄弟二人留水涵晚宴,水涵婉拒骑马与忘尘一道回王府。
王府门口,小厮们牵过二人马匹。
水涵将忘尘送回朱雀楼,安排素斋陪着师傅用了一些。而后又命人准备香汤供忘记沐浴。
“水涵,请自便,诸事我可以自行安排。”忘尘自己打理惯了,忽然有个人在身边侍候,他颇为习惯。
“也好,师兄早些安歇。”水涵退出朱雀楼往皓月轩给母妃请安。
皓月轩鸦雀无声,仆妇个个噤若寒蝉静立两侧。
“怎么了?”水涵感觉气氛异常,他紧走几步来到母妃待客厅。
“哗。”李婵儿怒气冲冲掀了古董架,瓷片撒落一地,她左手食指划破,鲜血直流。
“太妃,手。”胡嬷嬷小心翼翼执起李婵儿的手。
李婵儿将手甩,又将桌上茶具摔了个粉碎。瓷片四溅,吓得丫头们个个抬手遮面。
“怎么,这就怕了?”李婵儿揪住一个小丫头的衣领,红着眼睛问道。
“太妃饶命,太妃饶命。”小丫头腿一软跪在地上,泪水肆意横流。
“哼!”李婵儿的五官扭曲到一处,咬牙掐着小丫的脖子。
小丫头瞪大惊恐的眼睛,渐渐面皮泛白吐出舌头。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水涵飞奔而至,扯住李婵儿的手,“松开。”
李婵儿松手,甩了甩手腕。
小丫头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滚,都滚下去。”李婵儿怒吼一声,丫头仆妇夹着了尾巴跑了出去。
“母妃,到底怎么了?”水涵扶着李婵儿坐下。
“涵儿,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可得给为娘争气。”李婵儿弹泪。
“母妃放心,孩儿拜了名师,一定会加倍练功。”水涵保证道。
“好,你安心习武,尽力拉近和了缘大师的关系。以备他日之需,别的事有母妃呢。”李婵儿乱砸一通,她心里气已消了大半。她眨着水眸思索着如何除掉心上那根刺。
“母妃,您是有年纪的人了,怎么脾气还是如此火爆。瞧瞧这手指,还滴血呢!”水涵开了药箱将母新手指包扎完毕。
“涵儿,你终于长大了。”李婵儿看着儿子小心翼翼为自己处理伤口,心头不禁一暖。
“母妃,你好好照顾自己,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哎!陪芷宁妹妹说了一下午的话,我这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了,母妃可用膳了吗?”水涵夸张地捂着肚子。
“好,传膳。”李婵儿笑笑,忍着胃里隐隐的刺痛,娘两个用过晚膳,水涵回房安歇。
李婵儿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传来胡嬷嬷。
“那贱人如今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