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弋鸿宣下旨,令曹明法去弋南访查盐政一案,同行的还有苏清政的举荐的一个御史,名叫王兴的。看来这个慕容坤倒是很有手腕,只一天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得如此妥贴。梓瞳昨天才和慕容素清说最好把曹明法送到弋南去,慕容坤就有办法今天就让弋鸿宣下旨。
梓瞳暗自高兴,自己的计策成功了。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弋南盐政一案将是梓瞳迈向权力巅峰的一个重要台阶,她必须善加利用这次机会。
梓瞳觉得是时候去一趟苏瞳媛那儿了。现在苏瞳媛也已经吩咐守门的太监,如果是梓瞳来了,一律不用通禀。因此守门的太监一见是梓瞳,立刻满脸堆下笑来,忙把梓瞳让到里面。
梓瞳刚要给她行礼,苏瞳媛忙拉住梓瞳的手,不让行礼,道:“姐姐,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气。”
梓瞳忙说:“淑妃娘娘如此抬爱,梓瞳怎么承受得起?”
苏瞳媛笑着说:“姐姐对本宫的好处本宫是不会忘的。”
上次梓瞳对苏瞳媛说,会让太后和弋鸿宣知道她和苏清政的忠心的。次日弋鸿宣就下旨,令苏清政保举一个御史共同审理弋南盐政一案。苏瞳媛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她知道弋鸿宣不会无缘无故的下这样的旨意,她一定猜到了是梓瞳在暗中帮的忙。
苏瞳媛和苏清政现在一定是得意非凡,因为他们父女一直想插手这件事情,好从中得到好处,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这个同曹明法一起去弋南的王兴就是他苏清政的人。
梓瞳在心中暗笑,要想利用别人,就一定要先被别人利用。梓瞳不会平白无故的送苏瞳媛这样一个大礼,她也有她的目的。
梓瞳故意有些迟疑的对苏瞳媛说:“淑妃娘娘,有些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瞳媛笑着拉梓瞳坐在她身边:“姐姐何必这样小心,姐姐对本宫的忠心本宫都明白。姐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梓瞳压低声音:“淑妃娘娘,臣妾大胆,臣妾认为曹大人这次只怕会无功而返。”
苏瞳媛看着梓瞳:“姐姐这话从何而来?”
梓瞳低声说:“淑妃娘娘试想,慕容大人在弋南经营多年,心腹遍布。弋南是慕容大人的根基,慕容大人怎么会让人轻动他的根基?慕容大人到时只怕会想尽办法阻挠曹大人,曹大人怎么斗得过慕容大人呢?”
苏瞳媛果然有些迟疑,梓瞳知道她心里也有些担心,就又说道:“淑妃娘娘再想,弋南盐务府官员和那些贩盐的富户狼狈为奸,加上他们又有权有势,与地方上的官府勾结,这让曹大人如何查起?”
梓瞳见苏瞳媛不说话,忙说:“只怕曹大人查到富户时,富户死也不肯开口;等查到盐务府的官员时,这些官员也是不肯讲真话,到时岂不是成了铁板一块。昨天曹大人审慕容吟风就是一例,曹大人审了半天,慕容吟风死活不开口。无奈之下,皇上才让曹大人从弋南查起,因此臣妾说曹大人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苏瞳媛只看着桌上的茶碗出神,梓瞳知道她已经动心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苏瞳媛低声说:“姐姐,有什么妙计吗?”
梓瞳一笑,“淑妃娘娘,臣妾送娘娘四个字‘激怒天颜’。”
苏瞳媛重复了一遍:“激怒天颜?”
梓瞳点了点头,“淑妃娘娘,只要皇上金口一开,那么到时就是没有这件事,这件事也就是真的了。”
苏瞳媛看着梓瞳:“要如何才能激怒天颜呢?”
梓瞳附在苏瞳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瞳媛有些迟疑的看着梓瞳,一会儿却也笑了,“姐姐当真是智慧过。”
梓瞳忙笑着说:“淑妃娘娘,臣妾的堂哥还要娘娘关照呢(用在慕容家的是表哥,用在苏家的是堂哥)。”
苏瞳媛不等梓瞳说完,忙说:“姐姐放心,家父已经叮嘱吏部尚书了,只怕不日就有好消息。”
梓瞳忙说:“淑妃娘娘的恩德,让臣妾粉身难报。”
苏瞳媛微笑着说:“姐姐对本宫一直忠心耿耿,本宫怎么会忘了姐姐呢。”
梓瞳一个人慢慢的往瞳然阁走,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历史:秦时,王翦受命帅六十万大军伐楚,一路上不停的派人回去向秦王嬴政索要良田美宅。有人批评王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小人行径。王翦回说秦王是一个多疑的人,梓瞳率倾国之兵征战在外,秦王一定会疑心梓瞳,梓瞳这样做,才会让秦王相信梓瞳。
现在也是如此,苏瞳媛是一个多疑的人,梓瞳只有不停的向她索要好处,她才会信任梓瞳。
权术究竟是什么?权术不过就是你能猜对别人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纵观历史,历史上无数政治家,他们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奇谋诡计。他们不外乎将自己的对手看得很透,知道自己的对手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这样就能占得先机,就能先发制人。
现在朝中的局势错综复杂,梓瞳只有看清他们所有人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梓瞳才能在这纷乱的朝局中取得自己的利益。
现在弋南盐政一案,经过梓瞳的这一番折腾,只怕会更加复杂。但梓瞳就是要把水搅浑,这样梓瞳才有可能在浑水中摸到最大的那条鱼。
自从曹明法去了弋南之后,朝中也平静了很多。不过据曹明法的回报,似乎事情并不顺利。
可弋鸿宣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梓瞳一直在猜测弋鸿宣的意思,也只能猜测出一二,却无法弄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从都察院一事,梓瞳不禁更加对弋鸿宣刮目相看。弋鸿宣并不如他外表那样温文儒雅,弋鸿宣是个铁腕的帝王,不知道谁将会是这场君臣斗法的赢家。
今天太后特意派人去请弋鸿宣,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过了一会儿,弋鸿宣就来了。
等弋鸿宣行过了礼,太后就说:“朝上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咱们后宫也很久没乐子了。再过几日就是明宣的生日了,我想在宫里为他庆生。”
弋鸿宣忙说:“如果不是母后提及,儿臣可真是忘了八弟的生日快到了。”
太后笑着说:“皇上国事繁忙,这些事情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宣的年纪还小,也不用太过铺张。依哀家,莫不如就将这宴席摆在咏凤宫后面戏台的东楼,一边喝酒,一边听戏,倒也热闹。”
因为弋明宣年纪尚小,加上没有官职,所以他过生日,一般只是在王府里摆几桌酒席庆贺一下。太后和弋鸿宣以往不过是赏赐一些礼物,只有几个和弋明宣年龄相仿的近支亲王会去给他贺寿而已。今天太后特意要给弋明宣在宫里做生日,不知道太后又在想些什么。
弋鸿宣忙说:“母后安排得很妥当,儿臣一切听母后安排。”
过了几天,太后就命人送了一套羊脂玉的笔架和镇纸给弋明宣,好像太皇太妃那儿(姓崔的那个老太太,她已经消沉了N久了)也派人送了寿礼。
到了弋明宣生日这天,崔太皇太妃带着欣妍公主,凤纭带着妃子们都早早就到了。只没看见蔚舒萌,太后问了一句,沐茗雪回说是身子不大舒服,太后也就没再多问。蔚舒萌离世就在这几天头上,太后这么问,看来多少还念及了旧情。
过了一会儿,弋明宣也来了。他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绣银丝暗龙的王服,头上戴着七宝如意冠,显得英气勃发。看来似乎根本未受上次的事情影响。
上次,因为弋明宣一直缠着梓瞳不放,逼于无奈,梓瞳只好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宫女,而是他六哥的昭容!不过幸好当时他当时也只有略微失落而已。年轻人就是这样,伤来得快,去得也快,梓瞳如是安慰自己。
众人正在说笑,恰好弋鸿宣下了早朝过来了。太后笑着说:“如今人也齐全了,我们喝酒去吧。”众人都笑了。
众人簇拥着太后到了后面的东楼,太后和崔太皇太妃上坐。太后特意让弋鸿宣和弋明宣坐在左边一席,又让梓瞳和欣妍公主坐在弋鸿宣这席上,凤纭和妃子们坐在右边一席。
想想弋鸿宣现在后宫的女人还真是少得可怜了,可以出来走动的更是少之又少。德妃凤纭,淑妃苏瞳媛,贤妃沐茗雪,昭仪慕容素清,昭容陆梓瞳,充媛沈念语,美人季馨,不过七人耳。
太后笑着说:“今天哀家特意为明宣做个生日,大家都热闹热闹,之前让那些大臣们把兴致都搅没了。”
小太监见大家都坐好了,忙呈上戏单,太后点了一出吉庆戏文,大家一边喝酒说笑,一边听戏。
等第一出戏唱完,弋明宣就离席给大家斟酒。弋明宣倒了一杯酒,跪下双手奉给太后,太后含笑接过,一饮而尽。弋明宣又给太皇太妃和太妃们倒酒。
弋明宣转到左边这席上,给弋鸿宣斟过酒,又给欣妍公主斟了酒。
等到梓瞳了,梓瞳忙站起身来,双手捧着杯子,口称“不敢”。
弋明宣只是看着梓瞳微笑,也不说话,也不斟酒。
梓瞳不由有些尴尬,弋明宣看到梓瞳尴尬的神情,似乎很得意。梓瞳有些着急,一会儿太后和弋鸿宣会疑心的。
见梓瞳有些急了,弋明宣也不再逗弄梓瞳了,给梓瞳斟了一杯酒,梓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可弋明宣依旧站着不走,梓瞳有些着急,直向弋明宣使眼色。弋明宣只是带笑看着梓瞳,梓瞳会意,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弋明宣这才走。
凤纭和妃子们,弋明宣站在一旁,让太监代斟的。
又喝了一会儿酒,弋鸿宣突然说:“八弟的生辰,朕送给二弟一匹大宛良驹,已经让他们牵到御苑里来了。”
弋明宣忙站起身来,对弋鸿宣拱手为礼:“臣弟谢皇兄的赏赐。”
太后笑着说:“哀家说明宣像个大将军,一听见说好马,比给他别的稀世奇珍还开心。”
弋鸿宣笑着说:“八弟既然喜欢,不如现在就去看看。”
弋明宣忙起身离席,对太后和太妃们行了一礼就要走。
太后笑着说:“不如咱们都去看看,坐在这里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众人忙陪着太后下了东楼,一起去了怡情轩。这怡情轩四面八角,造得很是宽敞,台基都是由白石砌就。轩前是一片空地,稀疏的种着几棵梧桐,这里是专门用来跑马的。
太后和众人都站在台基之上,就见有一个小太监牵着一匹马站在一旁。梓瞳仔细看了一下这匹所谓的大宛良驹,似乎比寻常的马高大了一些,高昂着头,浑身漆黑,光滑如缎,没有一根杂毛。尤其是一双眼睛,竟如玉石般莹亮,马身上搭着一副镶金嵌银的雕鞍,更显得神骏异常。
弋明宣高兴地走过去,抚摸着马背。弋鸿宣笑着说:“八弟如果喜欢,就骑上去跑一圈。”
弋明宣忙说:“请母后、皇兄恕臣失仪之罪。”说完,弋明宣将衣服的下摆塞在腰间,一手挽住缰绳,一手扶住雕鞍,也不踹镫,轻轻把身子往上一耸,就骑在了马上。
太后笑着指着弋明宣说:“明宣的这个上马的姿势好。”
弋明宣一夹马腹,伏在马背上,就如掣电一般跑了起来。一会儿,又绕着那几棵梧桐,盘旋漫游。
太后与众人都称赞不绝,弋鸿宣笑着说:“多找几个人跑才有趣。”说完,就令小太监宣南宫这云带几个骑术好的禁军晋见,又让人去马厩多牵几匹马来。
过了一会了,南宫之云带了几个禁军走了进来,见过了礼,就都上了马。弋明宣带着数骑,摆在东边;之云带了数骑,移到西边去。
只听一声锣响,两边相对出马,烟云四起,如飞般骑过,红的黑的,白的黄的,乱纷纷的,也分不出是人是马,太后和后妃们看得掩口而笑。
弋明宣与之云都勒住了马,兜转马头,又相对而立。又听一声锣响,弋明宣和之云单独相对出马。只见弋明宣只把一只脚,踹在镫上,一脚悬虚,将半身靠近马,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里拿着马鞭,与之云相对跑来。
跑到中间,弋明宣把身子一耸。梓瞳吓了一跳,以为弋明宣掉下马来了,不由轻声“啊”的叫了一声。谁知道是弋明宣与之云相互换马,引得太后和后妃们齐声赞好。
梓瞳移开眼睛,却看见弋鸿宣正在看着自己。他一定是听见梓瞳刚才的惊叫了,梓瞳的脸不由一红。事情一如梓瞳所料,曹明法在弋南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据心腹告诉梓瞳,曹明法在给弋鸿宣的奏疏中说弋南的富户刁钻,而没有真凭实据那些盐务府的官员又一直不肯认罪。看来曹明法已经被陷在弋南的泥潭之中,不能脱身。
不过弋鸿宣对此倒是一直没有表示,任由曹明法在弋南查下去。弋鸿宣究竟在等什么呢?还是弋鸿宣不打算处置弋南盐务府的官员了呢?后一种几乎没有可能,弋鸿宣一定是早就想借着这件事情削弱慕容坤的势力了。而且弋南盐务府官员贪墨得太多了,弋鸿宣如果不处置他们,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今天弋鸿宣突然来见太后,弋鸿宣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今天弋鸿宣却是一脸怒气。
弋鸿宣给太后请过了安,就把手里的一本奏折呈给太后,“母后看看这本奏折。”
太后看过之后,问弋鸿宣:“弋鸿宣怎么看这件事情?”
弋鸿宣怒气冲冲地说道:“弋南盐务府的官员太可恶了,儿臣恨不得立刻把他们都杀了,以正国法。”
太后看着弋鸿宣:“弋鸿宣,此时不是负气的时候,要从长计议才好。”
弋鸿宣长叹了一口气,“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弋南盐务府的这些官员竟然如此混账,由不得儿臣不生气。”
太后看着弋鸿宣:“皇上还是妥善处置此事才好。”
弋鸿宣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虽是如此说,可也不能姑息。”
太后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可百姓又是最思定求安的,不肯轻易为乱。历代百姓只要有地种,有饭吃,就绝不会造反。”
弋鸿宣忙恭敬的说:“母后金玉良言,儿臣谨记在心。”
弋鸿宣又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梓瞳心中暗喜,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待太后午睡,梓瞳匆忙赶到苏瞳媛的寝宫。
梓瞳行过了礼,就对苏瞳媛说:“淑妃娘娘大喜。”
苏瞳媛看着梓瞳:“喜从何来?”
梓瞳压低声音:“淑妃娘娘,今天万岁爷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龙颜大怒,扬言要杀尽弋南盐务府的官员,看来万岁爷一定会严查弋南盐务府的那些官员的。”
苏瞳媛虽然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但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喜色,“还是姐姐的计策高明。”
梓瞳忙说:“淑妃娘娘过誉了。”
苏瞳媛一笑:“姐姐,家父已经托人具本,擢升陆大人为兵部员外郎,只怕圣旨不日就可以发下来。”
苏瞳媛又加了一句,“姐姐放心,此次家父是请李俊文保举的,姐姐在太后娘娘那里也好交待。”
梓瞳忙跪下行礼,“淑妃娘娘和苏大人的恩德,臣妾没齿难忘。”
苏清政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因为朝中都知道吏部尚书是他的人,如果由他保举的话,太后就会知道梓瞳和苏瞳媛有私交,那么太后就再也不会信任梓瞳。而这个李俊文是清流的领袖,自称无党,由他保举当真是万无一失。
看来这个李俊文和苏清政有私下里的关系匪浅,苏清政果然不是寻常人物,他不光在明处有棋子,在暗处的棋子也不少。弋鸿宣刚任命隋俊文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就是因为他无党,可他暗地里竟然是苏清政的人。
苏瞳媛能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梓瞳,就是为了拉拢梓瞳,告诉梓瞳她已经把梓瞳当成心腹,才会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梓瞳。看来苏清政和苏瞳媛觉得梓瞳现在对他们非常的有用。
苏瞳媛一把拉起梓瞳,“姐姐如此替本宫着想,本宫怎么能忘了姐姐的好处呢?”
梓瞳又和苏瞳媛密谈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梓瞳一个人往回走,看来这一步棋梓瞳走对了,如今的事情全在梓瞳的计划之中。这局棋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过梓瞳已经有了胜算,可现在还是务要小心,不要出差错才好。
一开始梓瞳就猜到了弋鸿宣怕苏清政和慕容坤再次联手的心思,因此借机建议弋鸿宣把苏清政的人也拉进来,一起与曹明法查案。但梓瞳不会平白无故的送苏瞳媛这样一个大礼,梓瞳之所以把苏清政的人拉进来是有梓瞳的目的的。
然后梓瞳再借着慕容坤害怕慕容吟风牵连到他的心思,让慕容坤设计将曹明法送到弋南去查案。
梓瞳已经算到曹明法去弋南什么也查不出来,但如果曹明法真的什么也查不出来,梓瞳的下一步棋就没法走了。
这梓瞳就用到了苏清政的人,这也就是梓瞳会送苏瞳媛那份大礼的原因。苏清政想扳倒慕容坤,所以想严查弋南盐政一案,梓瞳和苏清政的目的一致,因此就向苏瞳媛献策,要想办法激怒弋鸿宣,令弋鸿宣下旨严查弋南盐政一案。
那天梓瞳和太后在勤政殿后面的小屋子里听政,高御史说弋南的富户倚势侵吞百姓的盐滩。弋鸿宣是一个聪明人,深知百姓的重要。要想让弋鸿宣动怒,就必须从这里入手。
所以那天梓瞳向苏瞳媛献策,让那个和曹明法一起查案的王兴暗中找到这些盐滩被侵吞的百姓,唆使这些百姓找曹明法告状。
这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就是所谓的流民。历朝帝王都极重视流民问题,因为历史上无数次的改朝换代都是由这些流民掀起的。这些百姓失去了土地,与其饿死,不如拼死一搏,就有“舍得身一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俗谚。
弋鸿宣当然会龙颜大怒,为了平息民怨,恐怕弋鸿宣不久就会下旨严查弋南盐政一案。看来这些弋南盐务府的官员是不可能平安度过这一关的了,朝廷中的风暴要来了,梓瞳的目的也要达到了。
现在梓瞳要出宫去看一下慕容吟风,把这个消息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