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延没有理会左淳,只是看向了她:“你怎么成了凤于銮了?”他心中更好奇的却是千妤身份的变化。
千妤不能明言,只能笑着回应:“个中原因不是一名两句能说清的,容在下以后相禀吧!”
苏沫延闻话,也不追问,只是笑道:“早之户部新任的凤于大人竟是千老弟你,今日之行也就罢了,来,左兄,我与你引见一番,此人便是我从前与你提过的千与千寻的老板,千妤兄!”
左淳见苏沫延与千妤态度亲密,不以为意,依旧冰冷相对:“原来是苏兄的朋友,只是人心相隔,苏兄小心晚节不保!”
苏沫延鄂然,怏怏的对着千妤笑道:“千兄,你别往心里去,我的这位朋友就是这样的性子!”他走到左淳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我看朋友何时走过眼去,你若是再这般,可没有朋友做了,别人我不敢保证,可是这位千老弟我可是深知他的性子,能有如此豁达心胸之人,绝非是你所想之人!”
此时宴会中的官员见场况一转,有的不想惹左淳的晦气,走的走,没剩几个人了,周昊天见千妤与苏沫延相识,正与之聊得正起劲,也就打了个招呼,率先离开了莲烟雅叙。
左淳见苏沫延对千妤如此推崇,仍然不已为意,轻忽的看着千妤:“苏兄仅凭这点就如此相信一个人的人格,未免也是太简单了,这世间人心难测,心怀鬼胎之人大有人在,只要末是祸国殃民的奸官,左某就大感欣慰了。”
千妤淡笑没有接话,苏沫延却尴轧的笑了:“千兄千万别往心里去,左淳说话快人快语,并非有心刁难你,只是他的父兄皆是战中为奸官所害,而战死……”
他的话未说完,只听左淳怒哼一声:“苏沫延你要再啰嗦,未怪做兄弟的翻脸了。”
苏沫延话没说完,千妤却早已了然于心,原来如此,难怪左淳如此愤世嫉俗,原是事出有因,千妤淡淡而笑:“每个人生活之中总有是有一些所要在乎的事情,生活在人的社会之中,为了在乎的事情,有些事不想做也得去做,但并非出自个人意愿,左兄凭着一件事便概而论之,未免武断了一些吧!”
“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左某心中没有灰色地带,何为有无,何为直假?”左淳硬声打断。
千妤一笑,知道此人心中疙瘩极深,不易解开,她随口叹道:“假做真时真做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世间之事真真假假有说能说清”她轻身离去,知道就算她说再多,也无法让他释怀,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首诗,即是诗也是佛谒,她淡笑读出:“菩堤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余章飘绕,千妤却已然出店,却未看到她临去时的那两句话给左淳所带来的震憾所在。
他低头轻念:“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有,什么为无,这世间本来没有一物,只不过是世人空惹凡俗……”他抬头猛的看向苏沫延:“苏兄,此人究竟是谁?”
苏沫延也在千妤临口说出的诗句中徘游:“什么,他是谁?以前我以为我认识的他是千妤,千与千兄的老板,可是现在却是凤于銮,凤于府的二公子,如今朝堂之上的户部尚书,凤于大人……”
左淳低下头:“也许是我太过执着了,太过了,苏兄,也许他的出现,真的会是百姓之福,他的胸襟之广,绝非是凡俗所拘,也许他会给大炎朝带来前所未有的福址,他是一个奇人……”
千妤永远也不会知道她随意说出的两句诗句,竟会在左淳的心湖之上泛起涛天巨浪,让他放下心中介蒂,让大炎朝多了一个豁达的将军……
工部请完了客,兵部又请,去了这人请的,就不能不去那个人请的宴会,给了这个人面子,不给那个人面子,那更是会得罪人了,几日下来连场宴客,珍馐美味是吃了不少,身上的油脂也很给面子,增多了不少,加上工作又不算繁忙,日子过得清闲,刚入又有官场许多的应酬,有加无减的,几日下来,千妤心惊的捏着腰间泛起的肥肉,吓得差点就要奔跳三尺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非成了肥婆娘不可,不行,真的要开始运动了……
于是千妤在凤于府的后院空旷处开僻了一处运动场所,设立了跑道,网球场,还让府中的人学会了打网球,这一新奇的活动,再一次在凤于府中风糜起来,身体渐好的珑儿也在千妤的鼓励之下参与活动,一日日,脸色越发的红润了,越来越有了做新娘的喜气了。
大婚的喜服也送来了,虽然大婚是订在冬天,一直担心喜服做得太厚,会让新娘少了窈窕之态,没有了美感,但是喜服做得太薄,又怕新娘冻着了,那可已是冬天了,搞不好是会下雪了,直到礼服送来,千妤才知道皇家对大婚极是重视,所有的问题也都考虑在心,那些原本担心的问题,全是白费,礼服的裁剪,竟是用天雪山之上的雪豹皮上的毛,一根根织出来的,再上色彩,布料轻盈柔软,色彩鲜亮,工艺之繁杂让千张口结舌,最重人的便是礼服穿在身上十分温暖,就算是下雪天也感不到一丝的寒冷。
穿着礼服,凤于珑儿身上净是即是又羞涩,又欣喜的神态,贴身的剪裁尽显她的身姿,把她出众的容颜衬托到了极致,这样即美又可爱的女子,墨踌怎么会不喜欢呢?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认识到她吧,有一天他会明白到她的好的,千妤心中一酸,也许有一天他会爱上珑儿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回首今日,会不会觉得曾经对她的爱恋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青涩,闭上眼,千妤忍不住的想要流泪,她这样做,没有错的,终有一天他的心中会感受到幸福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