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双目微敛,看了墨踌一眼,脸上的不悦之色稍息:“好,踌儿,朕暂且信你,你就说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所求何事!”他轻轻的挥手,一位内待官装份的宫人走了过来,在他的身侧躬身:“去堂正殿吧,早朝暂时推后,都让他们候着吧……”
千妤与墨踌跟在了皇上的队伍之后,随到了堂正殿上。
在殿上千妤把所知之事,一一细细详细所说……
皇上听后,冷冷一哼:“不错,朕继位之时,确是有一位谋士楚淡飞,但是此人失踪已久,你们的言词,我怎知属实?”
“回皇上,草民所言皆是实话,楚淡飞已然找到,至少请皇上多等一天,再行斩首之刑。”千妤恳求的跪在大堂之上。
“哼,圣旨一下,君令如山,若楚淡飞不出现,那么圣旨在他人眼中岂不如同儿戏!”皇上淡淡的说着。
“那如果楚淡飞来时,证实了我所说的一切,那时凤于一家已然斩首,那岂不是错杀无辜?”千妤昂首直看圣颜。
“大胆!”墨踌见父皇眼眼一眯,已有龙颜大怒之态,连忙急声呼喝:“圣上面前岂容你放肆,若不是因你救人心切,我必先代父皇掌你的嘴!”他面向千妤,眼中有着暗示之意。
千妤一咬牙,知道此时不是倔强的时候,连忙低下头:“请恕草民心急,无礼之处还望圣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皇上慢慢缓下了怒气,却不再看千妤一眼,淡淡的把目光扫向墨踌:“朕把谋乱之案交予你处理,以为你能做到公正无私,但始终还是容了私情,但念你因为心存报恩之念,也并无真的乱了纪法的公正,这事朕就不与你计较,但圣旨已下,不能更改!你们退下吧!”
千妤心中茫然,顿觉希望全无,眼见行刑时辰,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墨踌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千妤的面前:“走吧,你已尽力,事到如今你也问心无愧了!”
千妤抬起头,看着墨踌,可是心中却浮现凤于珑儿那娇俏的小脸,笑意融融的叫着她的名字:千妤、千妤、千公子……昔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千妤猛的一抬头,双目圆睁:“草民不服,凤于家本就无谋乱之心,只是无心犯错,但终是罪不至死,家中之人更属无辜,皇上不公……”这一刻她几乎已经豁出去了,不再管后果如何。
“放肆!”皇上怒目而视,从未有人敢这样挑战自己的权威,可是一个平民百姓却如此的无礼!
墨踌大惊失色,知千妤已触怒了皇上,连忙跪下:“父皇息怒,他乃一介平民,不知宫中礼节,请父皇恕他无礼之罪,你快点向我父皇认错!”
千妤纹丝不动,倔强的不肯服软。
皇上冷冷而笑:“好啊,踌儿,你的这个朋友倒真是很有胆色,朕看他不是不知宫中礼节,而是对朕不满,我倒是看你有多硬?来人,拖出去行鞭靼之刑!”他说的强硬,句句掷地有声。
墨踌脸色大变,知宫中的鞭靼之刑非同小可,鞭鞭带刺,打到了身上那可是犹如万箭穿心,千妤如此身体怎可受得了,连忙大声说道:“父皇,请父皇收回旨意,他也是心急,所以才口不择言!”
千妤见墨踌脸色都变了,也知此刑非同小可,可是却下不了那个口服软,只是脸色苍白的咬住下唇。
墨踌焦急的看着千妤,可是千妤依旧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他知道只要千妤开口求饶,父皇必会念她的相助之恩饶了千妤,可是这人的倔脾气他也是多次领教了,此时两名待卫已从殿门外走了进来,候在了千妤的身后,等待皇上再次下旨。
“拖出去!”皇上目光冷峻,大手一挥,毫不留情。
“是!”待卫声音响亮,澈传大殿,手向着千妤的肩膀抓去。
墨踌一急,站起身来,手用力的格开了待卫的虎爪,护在了千妤的身前。
“皇儿,你想反了吗?”皇上眯起了眼睛,里面写满了不悦之情。
“儿臣不敢,他是我带入宫中,又对孩儿有相助之恩,这鞭靼之刑,由孩儿受了吧!”墨踌迎面而上。
皇上一时敛语,不知该如何继续。
“踌!”千妤大惊,连拉住他:“你傻瓜吗?一人做事一人担,何需你来多事!”
墨踌怒瞪回去:“对,我是傻瓜,我就是不应该带你进宫,就算你不原谅我,也好过你送命在此!”
眼见就要到了行刑的时间,千妤心中难受,又加上殿中气氛沉重,通融之事无望,墨踌的怒瞪,让她心中的酸楚止不住的泛滥,眼泪不受制约的就掉了下来。
墨踌一时无语,双目中写满了心疼。
皇上看在眼中,飘过不悦,刚想要发话,突然从门口跑进了一个内待官:“启禀皇上,宫门外有人求见皇上!”
皇上心中正是不喜,怒声斥责:“你跟朕多年,怎么这点礼束也不知晓,有人要见朕便可见的吗?”
那内待是待候皇上多年的太监,一见皇上不喜,却没有害怕,只是紧张的拿出了一样东西:“可是此人拿着皇上尚是太子时的随身信物,所以禁卫军不敢轻慢,交给了奴才,皇上请过目!”
众人一看那太监拿出了一声白玉龙形玉佩,正是皇家太子专用之饰。
皇上一见,双眼一亮,站了起来:“给朕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