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走了,走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累不累!”墨踌干脆一把抱住她,把她放在一旁的高石上坐着:“好好坐住,再走来走去扰我的眼,小心我一走了之,不理你了!”
看他一脸恐吓,千妤却无惧怕之神,她知道他只是说说罢了,可是当坐到了石头上,才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痛得麻木,不想再动了。
她一脸的疲倦让墨踌有些不忍,连安慰道:“休息一下吧,天明之时,父皇定要早朝,只要他相信你的话,会来得及得!”
千妤叹着气,只能抱着双膝,目光呆滞的户着前方,默然不语……
千妤坐在石上,墨踌峙立边上,两人各怀心事,不再交谈,等待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当天空的第一抹光亮窜入夜空中,宫中的钟鸣声调动敲响,千妤几乎是跳起来的,麻木的双脚一时不防,站了个不稳,正正好的跌入的墨踌的怀中……
“小心点……”耳边传来的是墨踌轻声的嗔怪:“如果我没接着,你还不跌着了!”
夜间风凉了一夜的冰冷身体刹然间与温暖的怀抱相触,却击起了千妤心中的狂跳,想要逃来,可是酸软的身体只能依靠在他的怀中,无力离开……
一抬头望进了墨踌那比墨还深的眸子中,竟沉在其中,找不出出路……
在一刻千妤突然心惊的问着自己,为什么墨踌要对你那么好,不管你无理取闹,还是恶言相对,他却从无怒容,默然接受,只是因为你曾在西郊山上帮过他吗?那么简单吗?此时想来,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点点滴滴巨细无遗的涌上心间,西郊山上初见时那暖昧不明的话,那个突然而至的轻吻,那个令人呯然心跳的颤动,店初开张的无赖讨食,再见时的惊喜,自己落难时的援手,屋顶上两人的心情,郊外学马时的尽欢,因为凤于家的争执,一切的一切,他像是都在包容着她,原因只是一个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莫非他早知自己是女子之身……
当这个念头窜上心头时,她的心跳的更剧烈了,如果知道那其中的意义是什么?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那双深如墨汁的眸中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我说千大公子,你这样抱着我,惹是让我父皇撞见,误会了我有断袖之僻,那倒无妨,只怕他气愤难奈,对你所求之事不予理会,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千妤心中一阵难堪,连放开双手,心中那不知明的悸动一时飞得再无踪迹,她看着墨踌那笑得张狂的脸,心中一怒,用力一踹,向着墨踌的小腿骨而去,墨踌没有防备,被踢了个正着,痛得他抱住了脚,真呼疼痛:“喂,你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谁让你胡言乱语了!”千妤不服气的瞪看着墨踌……
突然身边传来了一阵轻咳,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有人来了。
才是轻眼之间,天已大亮,一个黑白发色掺杂的老者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身后还伴着一列的宫女、内待,他看着二人的目光中带着好奇,眼中却有着淡淡的笑意。虽已是年近花甲,可是身材依旧魁武,因为前段谋乱,身中巨毒,所以老态早显,但是从他与墨踌那双眼中依稀的相似的神态与他一身明黄色的衣着,高耸的金冠让千妤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是当今的皇上。
千妤脸色大红,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他是何是来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
墨踌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语调说道:“放心,是在你踢我脚的时候来的!”
他眼含笑意,说话的神态却让千妤更是气愤,可是眼前的局势又能让她说些什么,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忍气吞声着……
墨踌越过她,走到了皇上的面前:“孩儿给父皇请安了!”这态度可就和皇后请安的不一样了,可真的是毕恭毕敬的。
皇上好奇的看了千妤一眼,然后才对着墨踌点头:“平身吧,听皇后说,你昨日在这里等了一夜,有什么事吗?这么心急?”言词间有着皇者的威严风范,却也不失一位父亲的慈爱之态。
想是皇后已经豫先向皇上报备了,省得墨踌先向他告状。
墨踌正想说什么,可是千妤也知道她所说之事必定会引起皇上的不悦,此时已见着了皇上,她不想让墨踌为自己担责,她向前跨上一步:“回皇上,并非是八皇子有事,而是草民有事请求皇上,所以才一再请八皇子带我入宫。”
虽然一早就注意到了千妤,可是皇上还是又再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转头向墨踌问道:“他是何人?”
“他……”墨踌迟疑了一会,答道:“回父皇,他是孩儿的朋友,因曾在孩儿奉密旨归来之时,曾在西郊处助儿臣脱险的朋友!”
皇上这才恍悟:“哦,朕知晓,你曾和朕提及此时,原来他就是救谷待卫一命的大夫。”他点了点头,面向千妤:“那你找朕又有何事?”
千妤看了墨踌一眼,略微有些不安的说道:“是草民请求觑见,实是为了凤于一家定罪之事!”
皇上听后,面色一峻,眉头皱起:“为了凤于枞的事情,你是何人?”果如千妤所想,他的脸上升起了不悦之情。
“父皇,你先别生气,谋乱之案你交与我全权处理,孩儿心中也是知轻知重的,虽其中是碍于朋友相助之情,但也不是全然无理,请父皇听他详说……”墨踌连忙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