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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晚上8 点多的时候,我们才从山里走了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我们穿的衣服太少。我被冻得瑟瑟的发抖,陈小司,你把衬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的眼泪涑涑而下,你慌乱的帮我擦着泪说:不哭,不哭。其实,你不知道,除了爸爸妈妈,没人对我这么好。你带着我找了一家山下的农户,说我们迷路了,想借宿一晚。那户人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婆和她老伴,两位老人热心的把我们请进了家。老人给我们安排一间屋子,很明显,老人把我们想成为一对情侣 。你有点无措的看着我,尴尬的说:“将就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点了点头,那晚,我心绪起伏,我在床边轻轻地放了一碗水,晚上,听见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我知道那不仅仅是因为地上凉的缘故,我蒙着头,眼泪在黑暗中冰凉一片。

第二天醒来,床边的那碗水平平的,没有一丝痕迹,我轻轻地下了床,陈小司,你正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像个孩子般的安详,我心里轻轻地说:陈小司,曾经我们有过一个晚上,一尘不染。

陈小司把很多吃的东西留给了两位老人,回来时,我见到妈妈憔悴不堪的样子。心里一酸,抱着妈妈哭了起来,浑然不知你什么时候走的。妈妈说她找了我一个晚上,担心了一晚上,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了。其实,妈妈不知道我和你在一块,同学们也不知道,因为你对同学说你早就回家了,你宁可背负不帮同学的罪名,也不愿让别人对我有非议,陈小司,我很感动,这感动不仅有谢意,还有爱意。

陈小司,你知道吗?我一直在为我们的爱情而祈祷。每天放学,你都送我回家,从学校到家里的那条路上,不知留下了你多少深情地期盼,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妈妈一直希望我能上大学,而你说你高中毕业就要去广州工作。这份方向不一的爱情,能够走多远,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日记里一遍一遍写着你的名字:陈小司,因为我爱你,十六岁的爱不知道能负荷多大的重量。可你是我全部的情感。

妈妈还是发现了我们,那个周末的下午。妈妈提前回家,在我家门口,你我被妈妈撞了个正着。你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喊道:阿姨,妈妈铁青着脸把我拖进了家,猛地把门关上。把一脸无助的你关在了门外,妈妈问了我很多事情。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难过的哭着,想着在门外的你,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最后我向妈妈保证我没谈恋爱,我会考上大学。妈妈才舒心的笑了起来。回到房间我透过窗户,我看见你还在我家门外徘徊。我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我没想到妈妈会找到学校。老师一个一个对我们谈话。我看见你脸上淡淡的哀伤,心里犹如刀绞。我们慢慢的开始疏远。可是,陈小司你知道吗?在我 心里从来都没有把你疏远。每天放学,你不再送我只是默默的跟着我。我能感觉得到你那依然火热的目光,可我却不敢回头,害怕什么东西会被吓跑。

高考后,便没有了你的消息。报 志愿的时候,我报了广州的学校。因为你曾说 过,你会去广州工作。我希望能在那里遇见你。广州的夜景灯火通明,华丽绚烂。大学的同学一个个开始恋爱。也有个男孩子一直追求我。我轻轻的拒绝着他的每一次约会。因为我渴望遇见你,渴望和你延续中断的爱情。

苏有朋来广州开歌友会。大学校园,议论纷纷。陈小司你还记得吗。我们都喜欢乖乖虎苏有朋,你曾经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有钱了,你会带我去看苏有朋的演唱会。我一个人在剧院的门口排队买票。人潮拥挤的海报前,恍惚,我看见了你。我的眼睛瞬间温暖如春。我慌慌张张的跑到你的面前轻轻的说:陈小司你轻轻的抬起头,不变的样子。只是多了很多我没见过的感觉。你意外的说:杜谣,你怎么会在这儿。正说着,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拉着你说:开始了,开始了。你抱歉的笑了笑,跟着她跑了。你和她一晃一晃的融进了人群里。我楞楞的看着。多年没见,在我 心里想了几万次的重逢,结果却是这样。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陈小司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啊。你说过要背我进你门的,可是现在你却拉着其他女孩子的手。我们之间一下子隔了这么远,有时间的磨和,还有我爱情的破裂。

大学毕业,我离开了广州。离开了你在的城市,临走前。我看着自己四年写的日记,心里难过的说不出口。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很上进笑的时候和你一样,嘴角上扬。妈妈很喜欢他。时光不容我逗留。明天,我就要做他的新娘;了。陈小司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用尽了我所有 的思念。那些年少的诺言,蓝蓝的天,男孩女孩的时代,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把关与你的一切东西都烧了。那所有的执着爱恋变成了灰烬在眼前飞舞飘散。我泪眼朦胧。

我会好好的爱我以后的一切,如同当初爱你一样坚定,执着。

我以为我们可以繁华似锦,可这场华丽的演出里,我只是一个戏子,穿着戏服,为别人演戏。

我一直以为我和程小药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我记得自己离开时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以为天不会一直黑,我听着脑子里轰然而过的响声,眼泪一泻无遗。我是何如书,朋友们都叫我书生,可能是因为我喜欢文字的缘故吧!我喜欢他们这样叫我。2003年的夏天,我背着行李外地求学,学校是个大专,末流的。站台上,只有邵言送我,邵言着说:“书生,不管学校是好是坏,一定要努力。”我两眼含泪,抱着他说不出话,送别的站台,应该是爱人的不舍,想起程小药,我的心痛到极点,那些记忆,犹如野草,逢春复生。

凭着自己的功底,我潇潇洒洒地当上了学校文学社长,我看着自己的文章在校报上篇篇发表,心里一种释然,只是自己的文章总是带着哀怨的忧伤,我知道,那是感情留给自己的伤,初恋如不死的伤,每每掠过,疼痛难忘。

高二的时候,认识程小药,程小药妩媚动人,一下子钻入我的心里。朋友说我们是才子佳人,粉色的岁月里,我们深深的爱着,快乐的笑过。我只是一介书生,除了肚子里的一点笔墨,别的一无所有。程小药很受男生欢迎,逢人就笑,而我偏偏不喜欢她的大众随和,可我知道,程小药要的,我给不了。

那个冬天,大雪纷飞,我接到一笔稿费,加上平时省下来的一点钱。我出去给程小药买了一份礼物,一条很气派的水晶项链,因为程小药说过她喜欢水晶。天寒地冻,我跑了很远才买到。回到学校,程小药宿舍一个女孩说:“书生啊!小药被高三一个男生约出去了。”我听后,心里一下子找不到岸,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跑出校园,校外的街上,程小药被一个男生抱着,我在旁边看着,这是一出什么戏,我又是什么角色。直到程小药看见我,慌张的从那男生怀里挣脱出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程小药欲言又止,我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风雪声把一切都掩盖住,我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后,我听见自己的心刹那破碎。

邵言对我说:“书生,别这样子。”我苦笑着说:“我该个什么样子,哭着喊着。”邵言无语,我抱着邵言哭了起来,我知道我怕脆弱,我知道我怕黑,年少的日子里,我拥有一些东西,却又在一瞬间失去了这些东西,时光依旧,只是回忆无敌。

无雨的夜里,与你相识,你的一切,如同盅术,我欲放不能,欲罢不休,我爱上了你,不管你是人是妖。

2004年9月,我无聊的上网,无意打开一个文学网站——吻雪,从此,延续了我文学的生命,失去小药的那一刻,我的文章便失去了自我。总是想方设法让别人看我的文章流泪,因为我的悲伤,我开始频频登陆吻雪,由一个吻雪婴儿升为编辑,在文字的天空里,我找到了很多失去的东西。虽然,我的文章依旧伤感颓疲,但我已经不再沉溺过去,在吻雪,认识了很多朋友,大家聊着共同的话题,说着各自的想法,如同当年的把酒高谈,我开始恋上这种生活。

本来不该再爱,可还是遇见了你,婷婷是吻雪里的锦衣秀才,论坛里随处可见她回的帖子,也许如同我为她写的第一篇日记,天雷空破,遇见你,开始只是在群里斗嘴玩笑,和远风一起顶帖嬉闹。慢慢的,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爱上她的幽默,她的淘气,虽然,爱情曾经差点致我于死地,可再次遇见,无法压制。于是,为她写了日记,在帖子里玩笑的表白,远风问我:“如书,你真的爱婷婷?”我笑笑无语,有些爱我们可以说出口,但却无法担起,远风是我吻雪里最好的一个朋友,如同邵言,虽然平时没多少话,可是我们知道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有今生没来世的。

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世界,一切只是一场浮萍的飘移,没有根,无法靠岸。可还是深深的付出了,把死去多年的爱情重新扬起,婷婷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害怕再一次被爱情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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