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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孔说这个城市整天刮风,吹的人心里慌慌的。我和老孔沿着操场边走边说。老孔说很怀念以前的日子。最后,老孔问我是不是还想着若兰。

我轻轻一笑,望着远处,回忆无敌。

高考后,便没有见过若兰。只听说他跟着叔叔去了广州。我和老孔问了很多人,都没有得到若兰的消息。老孔说有些人只在你生命里一闪而过。我想是的。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可以慢慢忘掉,有些却不能。

雨凡对我说:“我会永远爱你的”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说:“别说永远,千万别说。”

老孔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喜欢另一个人。在我试着忘记若兰的时候,雨凡对我说她喜欢我。雨凡是美术系的女生。聪明心细。画笔轻挥,一幅好画便在宣纸上缓缓展开。我想她的爱情也应该这样。要不,好的如同一幅绝美绝美的画,要不,是仍在垃圾桶里的一团废纸。我疯狂的宠着雨凡,我把这些年对若兰压抑的爱全部给了雨凡。雨凡说这辈子遇见我,是她莫大的幸福。

只是旧情难忘。夜阑人静,若兰的一切萦绕不断。钱包里放的照片仍然是毕业照上剪下来的若兰。我想雨凡是我的右心房,若兰是我的左心房。每每想起往事,左心房连着右心房。隐隐做痛。十六岁的情节画面总被记起。若兰玉齿轻启,脸颊绯红的美丽,雨凡真情单纯,至死不渝的爱恋,像两条线缠着我。让我不敢往前迈出半步。

旧爱如一杯酒,越陈越浓,多年不启,香味不散。

如果还可以相遇,就算眼泪化成泛滥的雨。我也愿意困在其中,死在往事里。

我知道这个世界总会有个人在身旁陪着你。和你共经历风雨。老孔望着窗外,缓缓的说:"哥们,我恋爱了。”

我把嘴里的茶喷了一地。我望着老孔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会吧,你也动情了?”

“你以为我暗恋你啊!”老公笑着说:“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唱歌很好听。”我看着老孔的眼里盛满了甜蜜和喜悦,一如当年暗恋若兰的我。

老孔很少再来找我,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期末考一天一天逼近。阅览室,教室整天都是人。我望着书本上的条条符符,心里一片凄凉。雨凡每天跟着一般人出去写生,兴高采烈的。我仿佛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一旁,看着别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黯然伤神。我想起那些青草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一个人难过的心痛。

再次接的到老孔的电话。我听见老孔嘶哑的声音。老孔在一旁低低的抽泣。声音隐忍压抑。我忽然很想抱抱这个老朋友。着们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便是老孔。老孔在我面前总是笑呵呵的。很少见到他不开心。我想也许每个人表达自己的方式不一样吧!我忽然觉得对我来说老孔比若兰还要重要。

在老孔的宿舍,我知道那个女孩是如何收获老孔的爱情,又如何抛弃老孔的真心。老孔的伤心欲绝。让我忽然很惧怕爱情。我想起若兰和雨凡。眼泪轻轻翻落。

爱情如同烟花,刹那美艳,留下一地的凄凉。

长长的来路,你一直陪着我。如果可以,让我的爱化做空气,永远与你同在。

我深深的抱着雨凡说:“雨凡,对不起。我心里有个女孩,一直没忘。”

雨凡靠着我的肩膀说:“我知道,是你钱包照片上那个女的吧!她的美,我无法比拟。不过,我爱你。”我使劲的抱着雨凡。我的眼泪湿透雨凡的肩膀。我知道,若兰的一切像深埋在我心里 的竹子。砍掉一节,长出一节。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必须放弃。缘于雨凡,对于若兰。

在若兰的婚礼上,我见到了若兰。若兰穿着洁白的婚纱奔忙在人群中。我和几个老同学坐在一块。若兰看谁都是满面春风。老孔低着头,喝着闷酒。我坐在那儿,僵僵的。

雨凡说:“其实,你不该来的。”我没有说话,我慌忙端起酒杯。一滴眼泪坠入里面。我一饮而尽。火辣的烈酒顺喉而入。老孔一直沉默着。我们都在想一些东西。那些失去的往事,记忆。喜庆的日子,是别人的。

婚礼半场,我拉着雨凡走了出来。雨凡轻轻的对我说:“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摇头不语。

雨凡停下拉住我说:“我到底算什么,我陪着你来看你的初恋情人,陪你为自己以前的爱情难过。我爱你,可是,你呢?你就不能爱爱我啊!”雨凡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我把雨凡抱在怀里轻轻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心里有些东西瞬间倒地。

前路就这样转了过来。我一直想对雨凡说句话:“雨凡,我爱你,永远,永远。”

那些没有雨的夏天,没有雪的冬天,仰望了我最后的青春。我静静的站在河的对岸,望着河水汹涌澎湃。碎了的记忆 就在里面翻来覆去。我在离去时哭了,泪水浸湿了天边第一道晚霞。

记忆中的哪个夏天没有笑声。我一个人离开家乡辗转外地求学。母亲的目光牵引着我的远去。每个月明星闪的夜里。总会想起家里的一切。于是,眼泪便不由的流了出来,沾湿了被罩,留下来那个年纪的点点滴滴。

年轮圈圈增长。记忆如同月缺月圆,一些人离开了,一些人留下来了。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我骑着单车穿过城市的每条大街。最后,站在桥上,望着桥下的河水,仿佛看见自己年轻的日子在眼前晃晃而过。然后,靠在桥边,一个人难过的哭起来。那些难过的日子总在日记里被我一点一点的挖出来,伤感了自己,伤感了别人。

雨水落下,冲洗了一季的繁花。那些停留的船只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时光淹没。谁说过会回来,隔了一年又一年,岔了一岁又一岁。剩下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观望着青春,哭泣着爱情。湖水干了,留下鱼和鱼的故事,那么,日子久了谁还会记起我们的故事。歌手唱着散落在天涯的故人,我却在遥想着明天我们的重逢。

打落的画面,一直在寂寞的夜里乱乱的浮现。我抱着忧伤想着快乐。迈出一步,我们吵架,又迈出一步我们和好,你笑了。原来,快乐和忧伤只是一步的距离。只是这一步与另一步之间,我们把什么遗漏在了间隙中。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狼狈的笑容。

一笑一哭的日子里,我们拥有过太多的追寻。听见过飞鸟掠过的声音,看见过爱情经过的痕迹。仰望长空,我大声的唱着:我的未来还有梦。因为,仓皇的青春里,我们都曾哭过,笑过执着过。

这个世界,总有个人在等你、陈小司,这是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那年我16岁,青葱岁月,心里怀揣好多事情。我们初中三年同学,高中又是一个班。可我从来没有和你说个话,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个害羞的女孩吧!呵呵!

记忆里,你一直穿浅色的衣服,说话时嘴角稍微上扬,笑容浅浅的,我听过班里好多女孩议论过你,说你唱歌很好听,说你篮球打得好。可惜,我们初中同学三年,却没见过你打篮球,没听过你唱歌,这算不算我的失败啊!我不知道,也许吧!那天放学,远远的看着你靠在车子上,心里莫名的兴奋。我看看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想应该和你打个招呼吧!没想到,你却走了过来,你笑着说。杜谣,我们能能谈谈吗?我的心慌乱无措,一下子不知所以然,我 着书包上的背带低着头,你洁白的帆布鞋定定的在我前方,好久,没有声音,我抬起头迎面看着你淡淡的笑容,心里犹如一面湖水被一块石头投进来,泛起圈圈水纹,我知道那块石子是你,陈小司。

我跟着你沿着城市的街道,走了好久,你不停的说着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面似平静的和你应和着,心里却波浪汹涌,最后,你停下车子,看看我说:杜谣,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总有个人在等你,你含情的眼睛如一道闪电钻 入我的心扉,我低着头,不敢看你,旁边是大片的梧桐叶被风吹落下来,十六岁的我,情窦初开,希望有个人走进自己的心扉,却又害怕被人知道,似乎那是花季岁月里的一个纯白秘密。夕阳渐渐西下,回去的路上,你用单车载我,我想着你刚才的话,眼前一片朦胧。陈小司,你知道吗?就是从那一刻,你走进我心里,我曾经在日记里写过,要自己喜欢的男生载着我,经过城市的每条街道。

十六岁的我爱的轻轻的,宛如琉璃般脆弱,害怕一碰就碎。后来,班里组织去郊游。大伙儿以进山里便撒了欢般没影了,我跟着你,陈小司,你帮我背着包,临行前,妈妈害怕我饿着给我塞了好多东西。我心疼的问你重吗?你笑着说不重,如果连包都背不动,以后怎么背你进门啊!我一下子被你的话逗笑了,心里却酸酸的。我们在山里转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天黑了,也没有碰到一个同学。我吓坏了,眼泪溢满整个眼眶,紧紧地拉着你,你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边找路,一边安慰我说:谣谣,不要哭!没事的。那时,你是我的天,我的希望,陈小司,我从那时便觉得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我都不怕,你不停地打着手机,可山里信号不好,始终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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