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仔细看时,才发现是一快通体透澈的墨玉,正面有一个图腾,反面则是一个篆体的“周”字。莘菲讶然,“侯爷,这是……”
周士昭说道,“这是我自承爵起就带在身边从不离身的,现在交予你,就当是咱们的定情信物吧。”
莘菲红了脸,想要将墨玉还给周士昭,却被周士昭一把连同墨玉一起握住了双手,“怎么,你想反悔吗?”周士昭逼问道。
莘菲急道,“哪里,只是这墨玉太贵重了。莘菲不敢。”
周士昭眼神幽深,“夫妻本是一体,本侯的自然也必是你的!”
莘菲听了这句话,大为感动。便拿了随身携带的荷包,想要将墨玉装进,却不防被周士昭抢了过去,看着荷包上绣的鱼戏莲叶的图案,“这是你绣的吗?”
莘菲想要抢回,“绣着玩的,你快还我。”
周士昭将荷包拿得高高的,戏道,“你也该给样东西给我吧,要不就这个吧?”
莘菲红了脸道,“你先还我,改日再给你做个好的。”
周士昭听了这话,才将荷包还给莘菲。
又唤了紫樱、紫槐进来,也不顾忌当着两个丫头的面,将帷帽给莘菲戴好,这才转过身来,“好好将郡主护送回府,好好侍候着。”
紫樱、紫槐屈膝答应着。周士昭这才送莘菲还从后门出去了,紫樱正欲上来扶莘菲上车,周士昭却先一步一手托了莘菲的胳膊,将莘菲送上了车。莘菲自是脸红了个通透,紫樱、紫槐也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
周士昭一手撑着车上的门帘,望向莘菲,“放下心来好好准备着。一切有我呢!”
莘菲低头不语,周士昭见此,便欺身过来,“怎么,没听着?”
莘菲见此,忙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你快回去吧。”周士昭这才撒了手,转身去吩咐紫樱、紫槐了。
待回到郡主府,莘菲给韩张氏请了安,回房换了家常衣服,将床头的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拿了出来,将荷包并那墨玉郑重地放了进去,再将小匣子收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想起周士昭说过的话,心下不由一阵甜蜜,但紧接着的就是发愁。在现代,结婚倒是容易,满大街都是婚庆公司,根本也用不着操心。现在这婚事还是皇家赐婚,对方的家事还是如此复杂,想想都让莘菲头疼!
次日,莘菲一早就带着梓哥儿在院子里坐广播操,不过几日罢了,梓哥儿见高见胖了。做完一整套广播操下来,梓哥儿头上便见汗了,莘菲便吩咐画儿带梓哥儿去洗澡换衣裳。自己也回房梳洗了,换了件浅绿色长裙,只用根白色丝绦系在了腰上,越发显得纤细脱俗了。
陪着韩张氏和梓哥儿吃了早膳,自从梓哥儿来了,韩张氏的脸上明显多了笑容,这也是莘菲最想看到的。
一家人正说笑着,书儿急急地跑了进来,“姑娘,有公公来传圣旨来了。”
莘菲赶紧唤了古嬷嬷来准备香案接旨,自己则扶了韩张氏带着梓哥儿到了正院,摆好了香案,迎了传旨的公公进来。来的是一名身着首领太监服饰的公公,这公公先上前对莘菲行了一礼,“咱家见过静言郡主了。”
莘菲笑着虚扶了一把,“公公客气了。不知如何称呼?在哪当差?”
那公公也笑着答道,“咱家鄙姓刘,在尚书房伺候。”
“刘公公辛苦了!”莘菲说道。
刘公公见一切已备妥,便清清喉咙,莘菲便扶着韩张氏一同跪下,梓哥儿也跪在二人身后,丫鬟嬷嬷们也都赶紧地跪了。
刘公公这才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之义女,韩氏莘菲,静言郡主,天资清懿,性与贤明。品貌端庄,秀外慧中。颇有才名。现赐婚于东平侯爷周士昭为正妻,待及笄后,择日大婚!钦此!”
莘菲叩头,“谢主隆恩!”
刘公公收了圣旨,扶起莘菲,“郡主大喜了!咱家在这先恭喜郡主了。待到大日子,定要讨杯水酒喝的。”
莘菲双手接过圣旨,说道,“辛苦刘公公了!”一旁的古嬷嬷赶紧递了个装着谢银的荷包到刘公公手里,刘公公也不推辞,袖在手里。笑道,“咱家还要回宫复旨去了,郡主莫要忘了择日进宫谢恩。”
莘菲连忙应诺,古嬷嬷恭敬地送了刘公公出去不提。
侯府这边,老太夫人携了侯府的众主子也才接了圣旨,待送走了传旨的公公,府里便炸开了锅。
老太夫人自是一脸笃定,扶了红菱的手回了庆安堂,老侯爷太夫人跟在后边也进了庆安堂,周士昭一人背了手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周士林和李玉环二人在小声地咬着耳朵。,后边跟着侍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满脸惊诧。
待老太夫人卸了品妆大衣裳,换了家常衣裳坐在榻上,老侯爷这才皱眉问道,“母亲,这是不是有点委屈士昭了?”
老太夫人严厉地看向老侯爷,“枉你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眼前咱们府的境况你都没看清吗?倒不如士昭了!”
老太夫人的口气严厉,老侯爷倒被说得脸上一红,太夫人心下倒是觉得甚好,打圆场道,“我看着倒好,这韩莘……不,这静言郡主到底也是咱们府上出去的,咱们知根知底不说,虽说是个郡主,但毕竟也是小门小户出身不是,咱们倒拿得住她,不怕她张狂。”
老太夫人喝道,“你糊涂!”
太夫人见老太夫人动气,便也不敢说了,下手坐着还在窃窃私语的周士林夫妻俩也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