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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求之不得

莘菲上前亲自扶起古嬷嬷,古嬷嬷赶紧向莘菲行了礼,“郡主不应如此,折煞奴婢了。”

莘菲看着古嬷嬷那平静如古井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嬷嬷,既是如此,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切莫再说这样话了。如公主所说,莘菲现下极需要嬷嬷的帮衬,嬷嬷勿需如此见外了。”

古嬷嬷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即刻又恢复了恭顺的神色。莘菲心下暗叹,要收复这个古嬷嬷还得另辟蹊径才行,压下这个念头,转向赵宣琳,“多谢妹妹了!妹妹有什么需要姐姐的,也尽管开口就是了。”

赵宣琳苦笑道,“妹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事事母后都已备好了。无非就是……”

赵宣琳没有说下去,莘菲想了想,笑道,“再过几日,姐姐准备在府里摆上一席,请几位要好的姐妹过来坐坐,到时候妹妹可赏脸来松散下?”

赵宣琳一喜,“真的吗?那太好了,姐姐可不许哄我,定要来宫里跟母后请旨,邀了我出去才好。”

莘菲笑着,“那是自然!”

姐妹二人又说了些话,就有宫女上来回说时辰到了,赵宣琳便起身回宫,莘菲搀着赵宣琳将她送到二门,临上车前,赵宣琳还在莘菲耳边叮嘱道,“姐姐,千万别忘了过几日来宫里见母后!”

莘菲点点头,赵宣琳这才踩着个小宫人的背上了宫车,公主的仪制、陪侍的宫人和侍卫队伍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郡主府。

古嬷嬷显然是早已得知了来郡主府的事,随身之物也已打好了一个包袱,莘菲想着将古嬷嬷安置在后院倒置房甬道边上的小厢房里,便吩咐书儿将古嬷嬷先带去安置好,再来书房回话。

古嬷嬷自去安置不说,莘菲见时辰不早,便去了正院,陪着韩张氏用了午膳,服侍着韩张氏歇了午晌,便回到后院的书房,这书房是两间厢房打通了的,东边一间作了待客的起居室,掀了帘子的西间就是书房了,靠墙摆放了两架书架,满满的书整齐地放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都是字画,窗台下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案,笔墨纸砚齐全。进门的左手边还设有一张黄花梨木的贵妃榻,金丝凉席、茜红软枕、玉兰花样薄被,端的是舒服异常。

莘菲自架上抽了本介绍本朝皇族的书来,斜倚在榻上,背垫着茜红的软枕,翻起了书,不知是因为看书看得困了,还是这些时日来琐事过多累的,抑或是自己在现代的生物钟影响,到了这个点就想打盹的缘故,不一会,莘菲就感觉自己星眼迷离的,手里的书什么时候滑落了也不知道,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等莘菲醒转时,看着窗外日头倒还烈着,便觉口渴,唤了声书儿,就听得帘子掀起的声音,却是篆儿端了托盘进来,篆儿问道,“姑娘可醒了,可是要茶?”

莘菲接过篆儿递上的青瓷盖碗,喝了几口,正是才泡好的铁观音,“是第二泡吗?”莘菲问道。

篆儿一边拣起掉在地上的书,一边答道,“可不是吗?奴婢想着姑娘差不多该醒了,才泡上的。”

莘菲点点头,又听得篆儿问道,“姑娘,那古嬷嬷在外边候半天了,说是来回姑娘话的,姑娘可要叫她进来?”

莘菲这才想起午膳前安排古嬷嬷来回话的事,赶紧起身,叫篆儿帮着理了理发髻,整了整衣裳,才叫古嬷嬷进来说话。

莘菲掀了帘子,到了东间,坐在八仙桌旁的花梨台太师椅上,篆儿端了茶杯立在一边,古嬷嬷低头进来,给莘菲行了福礼,恭敬地立在堂上。

莘菲说道,“篆儿,快去给嬷嬷搬把椅子来。”

篆儿听言便要去搬椅子,古嬷嬷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在主子面前坐下的礼儿,郡主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莘菲示意篆儿去搬,自己也立起身来,亲手按了古嬷嬷坐在篆儿搬来的小杌子上,“嬷嬷尽管坐着,在咱们自己府上,可没这么多规矩。”

古嬷嬷推不得,也只好斜签着身子坐下了。莘菲对篆儿说道,“篆儿,你去厨房看看晚膳可预备下了?别忘了嘱咐顾大嫂,给母亲炖点公主带来的燕窝。”

篆儿领命去了。莘菲这才正视着古嬷嬷,“嬷嬷,这只有咱们两人,接下来我问嬷嬷的话,还望嬷嬷据实以告。如若不然,恕莘菲实难与嬷嬷好生相处。”

古嬷嬷见莘菲神情严肃,也知道莘菲是认真的,便立起身子,“郡主尽管问便是,奴婢自当知无不言。”

莘菲笑了笑,“知无不言吗?也希望嬷嬷言无不尽才好!”

古嬷嬷心下一紧,还是恭敬地答道,“自然是如此。”

莘菲摆摆手,示意古嬷嬷坐下,古嬷嬷便依然斜签着身子坐下。

莘菲端了青瓷茶杯,用碗盖刮着并不存在的浮沫,皱着眉半晌未曾开口说话,这边厢,古嬷嬷却已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后背上似乎都在冒汗。

正紧张时,听到莘菲缓缓问道,“嬷嬷,是皇后娘娘派您到莘菲身边来的吗?”

古嬷嬷心里一惊,脸上却不曾流露半分,答道,“郡主着实聪慧,回郡主的话,确实是皇后娘娘派奴婢来的。正好端淑公主也有此意,奴婢就应了。”

莘菲“哦”了一声,又半晌不曾开口,“那皇后娘娘可有提到嬷嬷您来莘菲这的用意呢?”

古嬷嬷心里暗自打鼓,“这也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啊……”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又听得莘菲缓缓说道,“莘菲知道嬷嬷是进宫多年的老人了,宫外也早无家人了,莘菲着实感激嬷嬷弃了宫里的荣华,来我郡主府指点帮衬,莘菲心里自是想着要好好对嬷嬷,颐养嬷嬷也是该当该份的。”顿了顿又说道,“然,如果嬷嬷不跟我一条心的话,莘菲若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皇后娘娘获罪,想来嬷嬷怕也是难逃罪责、回宫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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