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纱布,浓浓的奶香味顿时四溢,众人均伸了脖子围过来看。莘菲又吩咐篆儿拿了煮好的蜜豆和洗净的草莓,将蜜豆和切片的草莓均匀地撒在奶皮的上边,终于大功告成。
莘菲直起身来,才发现身边围看的丫鬟婆子包括顾大嫂都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书儿、篆儿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姑娘,您做的这个叫什么,真真是诱人呢,奴婢还从未见过呢。”书儿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口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皮奶,一边还问着。
莘菲哑然失笑,在现代,这只不过是个家常小甜点罢了,满大街到处都是,于是便说道,“这个啊,就是本姑娘自创的蜜豆草莓双皮乳。这两碗,一碗交与画儿,叫她送给母亲用了。另一碗书儿你用食盒装好了,咱们拿去给端淑公主尝尝。你们啊,才刚我做,你们也都瞧见了,叫顾大嫂得空了也给你们做上几碗尝尝。”
莘菲话音一落,众丫鬟便都兴奋地谢恩。顾大嫂也笑道,“姑娘才刚做,奴婢瞧着了,不敢说做的和姑娘做的一样,估摸着也差不离,改日也作上几碗,姑娘再指点指点奴婢。”
莘菲应了,这才再净了手,拿了个花梨食盒,装了那碗双皮奶,往花厅里去了。
刚走到抄手游廊那,就瞧见赵宣琳依然保持着刚才莘菲离开时的姿势,面对着园子里满塘的残荷,眼神忧郁迷离,端的是愁肠百结。莘菲在一边看着都觉得莫名的压抑。
于是,快步走了过去,双手按上赵宣琳的双肩,“妹妹,终日如此愁眉,也是没有任何益处的。何不换个想法,好好归置下日后的生活呢?”
赵宣琳见是莘菲,微微一笑,然那笑里似乎也蕴藏着无数的忧愁,再也不复当初莘菲见到她时的开心模样。莘菲心里暗叹了一句,当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此刻便是识尽愁滋味了。果然,人是可以一夕之间就可长大的。然这成长的代价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可谓不大,纵然如赵宣琳这样的天之娇女。
赵宣琳偏着头,“哦,姐姐这话,妹妹是不大明白。妹妹日后的生活……不提也罢,总不过就是那样罢了。但凡富贵人家、功勋世家不都是如此吗,捱一捱也就过了。”
听得赵宣琳如此说,像是有些心灰意冷之意。莘菲顿觉不妙,便蹲下身子,扳了赵宣琳的身子,正视着赵宣琳,“妹妹,此话不对!”
赵宣琳见莘菲神色如此严肃,也正视着莘菲,莘菲接着说道,“妹妹,没有谁能够坐享美好的生活。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我,抑或说是那张芳榆、幽王,均是一样的人,没有谁定要欢喜谁,也没有谁定要负了谁。万事随着自己的心,去努力,去挣得你想要的宠爱,你想要的夫君。莫让年华付流水啊!”
赵宣琳还在呆呆地想着,莘菲立起身来,唤了书儿古来奉了蜜豆草莓双皮奶来呈给赵宣琳,“妹妹尝尝姐姐做的双皮乳,可还入得你的口啊?”
赵宣琳依言尝了尝,“嗯,姐姐,这个是个什么点心,味道很不错,浓郁又爽口的。”
“这个啊,是姐姐我自创的蜜豆草莓双皮乳,暑日里头,胃口不好,吃这个最是开胃了。妹妹若是喜欢,姐姐便将做这点心的法子教与古嬷嬷,日后你想吃就叫嬷嬷给你做吧。”莘菲说道。
提到古嬷嬷,赵宣琳放下手里的碗,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说起来,姐姐,我还有桩事情要拜托于你呢。”
莘菲也坐了下来,“什么事情,妹妹只管吩咐了就好,姐姐定然照办。”
赵宣琳黯然道,“母后已经把她身边的吉嬷嬷给了妹妹我做教习嬷嬷,随我嫁去幽王府。我身边地古嬷嬷年岁已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风烛残年还跟着我去江南,可如若将她留在宫内,又怕她受人欺侮。妹妹想着,不若叫她来帮衬着姐姐,日后姐姐若是出闺,也好帮姐姐打理家事不是?”
莘菲还未答言,赵宣琳又赶紧说道,“姐姐可放一百个心,古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调教丫头、打理庶务甚至是对宫内大小事情她都是一把子好手呢。且妹妹这些日子留心看来,姐姐身边正是缺个年岁大点的嬷嬷照看着呢。”
莘菲听得赵宣琳要将古嬷嬷送与自己,其实心内非常高兴,正愁自己的身边没有个掌事的嬷嬷了,这正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求之不得啊。更何况,这古嬷嬷可是宫内侍奉的嬷嬷,礼仪、见识什么的也非寻常人可比的。便拉着赵宣琳的手,“妹妹,这可是求之不得呢,姐姐在这给你道谢了!”
赵宣琳拍拍莘菲的手,“姐姐客气了。正如母后所说的,这也是咱们的缘分不是?”
说完便召了个宫女过来,吩咐她去唤古嬷嬷过来。
再与莘菲说道,“姐姐放心,在宫里的时候,妹妹就问过古嬷嬷了,她是极愿意的。”
两人正说话间,古嬷嬷来了,向着二人行礼,“给公主和郡主请安了。”赵宣琳示意她平身。莘菲也趁此再好好打量了下古嬷嬷,花白的头整齐地梳着,并没有过多的首饰,只用了两支古朴的银簪,一般的宫装,穿在古嬷嬷身上却是特别齐整妥贴,眼神直视,没有居人之下的奴颜,只是神情淡淡,不宠不惊的。
莘菲心里暗赞了声,赵宣琳看着古嬷嬷说道,“嬷嬷,就按咱们说好的,日后你就留在郡主府,好好帮衬着郡主吧。姐姐也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古嬷嬷矮下身子,“奴婢遵命!定不负公主所托,尽心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