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邪狼狈地一皱眉,率先躺下去,“哪个男人这样对女人不是故意的?都是想做了才做!”他长臂一勾,将锦年带倒在床上。
“问那么多干嘛?睡觉啦!”锦年被他的长臂压着,却见他疼得一咧嘴。
他躺下去太急了,竟然忘了自己背上的伤。锦年压抑住心底异样的感觉,红着脸推开他,“你趴着睡。”
“刚才被你顶疼了,趴着睡会硌着……”他懊丧地嘟囔,“我要是废了,你怎么办……!”锦年脸红,不知是羞怯还是懊恼“你……”
“好啦,睡觉。很困啊……”龙少邪趴过去,嘟哝着竟然就很快跌入了梦乡。
锦年的手还被他握着,只能悄然垂眸去看他的睡颜。灯光昏黄,罩着他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窝处留下轻轻的黛色。
一弯红唇还微微勾着,像是凝着一个微笑,又像是在孩子气地撅着嘴……
锦年无法解释自己心底那一漾一漾荡起的柔软……这个毫无防备之心、在她面前就陷入熟睡的男孩子,难道真的是刚刚那个狠绝的男子?
他是真的累了。之前两番打斗已经耗尽了体力,又流了那么多血,就是铁人也再打熬不住。
房间里只有这张床,此外连一张沙发都没有。锦年只能叹了口气躺下来。他的手始终握着她的手臂,她挣脱不开。
她也累了,睡梦朦朦胧胧地来,忽是白锐谦站在枫树树影下向她微笑,忽又是夜色灯影之中他带着另一个女子站在她面前……
锦年睡得很累,直到听见有音乐声响起。睁开眼,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晨光乍放。龙少邪正坐起身拿着电话,“嗯,知道了。”
龙少邪打着电话起身走向门外,回身来望她。锦年连忙闭紧眼睛装作熟睡。
既然他要走,也好。
位于CBD中心大厦的私人诊所里,视野良好,遥遥地能看见碧蓝的海。龙少邪趴在床单纯白的床上,听凭段子臣给他处理背上的伤口。段子臣架着无框眼镜的眼睛翘得像个公狐狸,“邪呀!我说这是给你包扎伤口呢,还是裹粽子呢?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包的啊!”
龙少邪就笑,想起锦年笨手笨脚地在他手臂之下跑来跑去的模样。她可不真把他当成个肉粽子了么。
身段窈窕、姿容倾城的段子君端了杯水过来递给龙少邪,“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重的刀伤,你竟然忍了一个晚上才回来!而且还是为了一女人。”
〖注“邪和年结婚除了当事人,邪和年两个小辈,只有长辈们知道,小辈们不知。”〗龙少邪眯起眼睛来望她,“哪有那么严重,皮肉伤罢了。”
“皮肉伤?发炎化脓再加个破伤风……你让我跟老哥怎么跟老爷子交待!”段子臣不满地嚷嚷。
“我更关心……你昨晚就在你那老师家里睡得?跟那老师同床共枕?”段子君不赞同地撇撇嘴。
“你那些朋友都跟我说了,本来你昨晚是要赛车,如果赢了他们做你跟班一个月;可惜你输了,还一个人离开了……昨晚难道你被那老师养了?”
“哈哈……”段子臣像发现了新大陆,“我们眼高过顶的邪少,居然被一个老女人勾了心魂,陪,睡了一晚?”
在他们的认知里,没见过面的锦年是个老女人,龙少邪咬牙,却只能承认,“是!”
“嗤……”段子臣耸肩冷笑,“少邪,她离开这么久,你还放不下么?把你打击成这样?至于么?自暴自弃到自卖自身?”
听见段子臣的话,龙少邪含笑摇头“要是以前,我是觉得我放不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啊……”
阳光洒满大地,天大亮,时针指在8点30的位置。
“她该起床了吧?去学校了吧?没穿很暴,露吧?”龙少邪在床上翻了个身,忍不住想起那个她。“要是她敢穿成上次那样,他绝对要杀了班上那些男生。”龙少邪想着,忍不住微笑摇头。要不是身上有伤,他真想飞去她身边了。
“少邪。”房门上轻轻一响。龙少邪连忙收住飘远的神思。门轻开,亦新走进来,“跟你说件事。”
邪挑了挑眉,“什么?”
亦新垂首,“我在美国看到她了……”
“嗯?”龙少邪心微微一颤。
“她身边有个男人,虽然我没看清楚,但是他们很亲密。”龙少邪烦躁地将水灌进口中,转头走到窗边去。“她去哪里,到那里,别和我说,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的事与我无关。”
“不信,你问臣。”龙少邪说道。刚刚进来的子臣听到就笑,“是啊,咱们邪啊,昨儿可是‘一场恶战’,在人家家里过了一夜,因为要给人家留好印象。,那叫一个卖力……啧啧,老,二,都肿了!”
子臣添油加醋,努力想要缓和气氛。慕亦新也挑了眉,目光轻轻瞟着邪。
“真的?”龙少邪懊恼地耙耙头发。想要否认,却又不甘心说那话儿肿了其实是被锦年的膝盖给顶的,否则一定被他们笑话他霸王硬上弓还没成功。
慕亦新也笑起来,“那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会让咱们邪少那么卖力?更何况还有背上那刀伤,足见是既卖力又卖命啊!”慕亦新意味深长地笑,“好像从小到大,还没哪个女人能让咱们邪这样呢吧?就算宫琪〖名字曝光〗都不行。”
子臣赶紧给慕亦新求饶地使眼色。此时不宜在龙少邪面前再提起她,否则邪少爷还不定怎么就一下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