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寒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叫六嫂!”语气里夹杂着一些怒气
尉迟轩宁一惊,嘴巴张着像是活见了鬼般,片刻又有些不甘的道,“六哥,你这是在哪里受了气,往我身上撒!”眼睛机灵一转,走到了嫁妆跟前。“莫不是六嫂惹了你?”
“你一口一个六嫂,他扫了屋子一眼,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鬓,而她的丫鬟则在整理她的嫁妆!他的目光在嫁妆上停留了几眼。
若倾城见他进屋,起身便恭敬的道,“王爷。”纸鸢脸色不变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平静的看着他。
午后的眼光就晕开光辉印在她的眼里,明亮闪烁。
那张脸明明还是那般的丑陋,可他看上去为什么就厌恶不起来,不厌恶也就罢了,可心底升起的那股淡淡的怜惜又是什么?
“听说你在休息,不习惯?”尉迟寒上前两步,与她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
他高出她许多,她一仰头,就感觉他遮了所有的光线。他那张英俊冰冷的脸就陷进了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而那双深邃的眼却是漩涡,把她生生的就吸了进去。
靠得太近,鼻息里全是他的气息,不自主的的退了几步,侧开身子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的气息。
“睡觉只是个人习性罢了,与习惯不习惯不相干!”她方才也注意到了尉迟寒的目光停在了嫁妆上,心里难免惊慌,所以彻底避开了他直视的目光。
尉迟寒淡淡一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道,“听说你还没有用午饭?”若倾城弄不明白他的态度,只得点了点头,随即就听见他道,“魅烟,下去准备午饭。”
站在门外的魅烟得了话,便下去准备了。
“你下去吧!”他这话是对着正站在若倾城身后的纸鸢说的。
纸鸢微微抬头看了若倾城一眼,见她点头,才放心的准备出门,可刚到门口就被叫住,“把这些嫁妆拿下去毁了。”
一来,她是真的不想再用若府的东西;二来,则是因为嫁妆里面的男装。他现在已经起了疑心,还不如当着他的面把这些东西毁了。
尉迟寒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难不成今儿来是想见你六嫂的?”尉迟寒微微笑着。,让得纸鸢心一惊,竟是抢着跟了过去。尉迟寒瞧着纸鸢的动作,淡然一笑并未做其他言语。
若倾城毫不在意般的走到门口,背对着他道,“王爷对我的嫁妆感兴趣?”
尉迟寒一愣,笑了笑就退了两步。
纸鸢知道王爷是许她把东西拿下去了,所以是再也不犹豫,立马就取了东西出了门。
在门口的时候,魅烟刚好送吃食来,她看了一眼纸鸢手里的东西,目光古怪,见主子没有说什么,便让开等纸鸢过去了。
若倾城实在是没有弄懂这个六王爷心里的想法了,本来凭她的样子,光是拥她入眠就已经够有勇气了,这会儿居然还陪着她吃午饭。
她不解的看着尉迟寒,手上的筷子无聊的拨动着碗里的米饭。
“不合胃口?”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吃得正香的他抬起头一边问还一边的帮她夹菜。
若倾城对于他的动作颇有些受宠若惊,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她干脆是放了手里的碗筷,与他对视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似是不解的反问。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郎情妾意?”一连窜的讥讽词噼里啪啦就说了出来,“这里好像是安王府。如果我没有说错,以王爷现在的能力,府里怕都是你的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说明他们不用装腔作势,活得太累!
尉迟寒放下手里的筷子,微笑道,“诱敌深入。”
若倾城觉得他的笑有些刺目,浑身一个哆嗦,颤栗道,“你还是不要这样笑了,有些阴险!”
尉迟寒左耳进右耳出,继续人畜无害的笑着。
“你真能够吃下去?我倒是听说‘秀色可餐’,还没有……”偏了偏头,把那半张丑脸展现在他的眼底。
尉迟寒对于她的丑脸倒是丝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怜惜的问道,“可请过大夫?”轻轻地声音,温柔的能够掐出水来。
若倾城的微微一怔,刹那懂得了他的意思,笑着道,“后悔了?后悔娶了我这般女人,连多看一眼都失去兴趣了。”轻蔑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尉迟寒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快些吃饭吧!”
说了这么些话,还是没有弄清他是怎么想的,她也懒得再纠缠下去,忙碌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饿了,所以当下也不客气了,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
她吃饭虽说不是狼吞虎咽,但也算不上大家闺秀。只见她夹菜吃饭,动作迅速……看得他颇有些吃惊。
“怎么不吃了?”知道他暂时没有害她之心,她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惑。
“你慢慢吃吧!”尉迟寒起了身就出门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无奈的一笑,便又认真的用起饭来。
而出了门的尉迟寒则站在游廊之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他这是怎么了,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怒……就连她用餐时的麻利豪爽都像是具了魔力般把他吸引过去。
越来越弄不明白心里的想法,就像是翻江倒海般的,惊涛巨浪。
“六哥,想什么呢?”猛地里,一个身影闪到了尉迟寒的身后,“难不成昨夜被六嫂吓着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