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雪刚才雾蒙蒙的双眼顿时如黑夜里的星星一样,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娘亲,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嫁给了尉迟彦易,有一天终归会母仪天下?”
宫画纱微笑着点头。
若倾雪兴奋,“娘亲,女儿饿了。”
见女儿恢复往日的神采,宫画纱冲着门外叫道,“还不快去给拿吃的来。”
“娘亲,女儿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若倾离和若倾城。”想着因为若倾离被父亲掌了一耳光和若倾城抢了自己的风头,她的心里就像是千万只蚂蚁一样撕咬,无比痛苦。
宫画纱冷声一笑,“若倾离那贱丫头娘亲已经帮你出气了,至于若倾城,娘顾着你,倒是忘了她。”顿了顿,“听说在这次在宫宴之上,她大出风头?”
若倾雪点头,眼里闪过狠绝与讥笑,“就算是大出风头又怎样还不是要嫁给一个废物。”
宫画纱附和的点头。
“不过女儿不服气的居然是她得了那张‘玄音’。”虽说她在古琴上的造诣不是很高,但是一旦是有了好东西,她就会出现旺盛的占有欲。
“女儿是想要那张古琴?”宫画纱询问。
若倾雪点头,粉拳捏着,“一定要得到那张琴,我要她知道,就算是属于她的东西,我也会抢过来的。”面带微笑,“娘亲会不会帮女儿?”
宫画纱道,“只要你不寻死觅活的,娘亲一定想办法帮你把那张古琴得到手。”
若倾雪的笑脸这才终于完全绽开。
若倾城把古琴取出来,放在木桌上。
在宫宴之时,她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现在终于是有时间打量这把古琴了。
纤长的手指触碰琴座,淡淡的清凉,透过肌肤丝丝入骨。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那丝琴音像是从天际传来,沉淀了岁月和时光。
是怎样一张的琴啊!透着八荒而来的寂寥与清凉。
“嘶。”手指一疼,拿起来才看见不知道何时手指有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再一看,琴弦之上也沾了血。
就在若倾城还为伤口恼怒的时候,琴弦之上的那滴血液忽然发生了异变。鲜红艳丽的血渗入琴弦,刹那间,白色的琴弦如血洗般,变得红艳刺目,恍如空气中也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道。
那般的浓烈刺鼻,只有血流成河的战场才应有的味道,为什么在一张古琴上拥有这样的味道。
琴弦变得越发的鲜艳,那种红色比那朱红色的琴座来得更加刺目。接着,若倾城清楚地瞧见,那种如血的红丝丝的流入琴座,把那朱红色的琴座顿时渲染的像是掉进了一个染缸。不过染缸里装着的依旧是红艳的鲜血。
当琴座被全部染红,琴弦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淡,到了最后,琴弦惨白,琴座血红。
若倾城的眼神变得诧异,正当她再试试琴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纸鸢的声音,“三小姐,大夫人叫你过去。”
若倾城蹙着眉头冷笑,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走进若家大厅,若倾城看见宫画纱坐在主座之上,若倾雪则是依偎在一旁,正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等宫画纱说话,若倾城已经面部表情的坐了下来,连正眼都没有瞧两人。
若倾雪双眸闪过阴狠,暂时压抑住了心底的怒火,伸手拉了拉宫画纱的衣角,宫画纱慈爱的看了一眼她,轻轻拍了拍她,示意放心,才抬头看了一眼若倾城。
嘴角微微翘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淡淡的道,“听说你在宫宴之上得了一张琴?”
若倾城整理了一下衣袖,抬眸,平淡无波的看着主位之上的二人,就像是看跳梁小丑般,毫不在意,甚至是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才嘲笑。
宫画纱何曾受过这样的藐视,心底一时怒火中烧,双眸闪过狠绝,“问你话就回答。”手里的杯子随着怒喝,极速朝着若倾城射了过去。
就在杯子射到若倾城面前之时,若倾雪眸底深处似乎有着某种兴奋,更甚是流于言表。她娘古武修为好歹也是六层了,这一下有得若倾城的苦头吃了。
可就在若倾雪得意之时,只看见若倾城伸出纤长素手,轻轻一接,茶杯就稳妥的停在了若倾城的手中,甚至是连一点茶水都不曾洒出。低头浅嘬一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才感叹道,“好茶。”确实是好茶,至少比她在偏院里喝到的茶醇厚浓香。
若倾雪忍不住一惊,上次被若倾城教训过后一直都想找机会教训回来,哪里知道今天连娘亲在她的手里都不曾占到便宜……
宫画纱同样吃惊,一直以为若倾城不过是个废物,可今天所见却不尽如此,转念一想,到底是她的女儿,再差也不会是废物,看来这些年是有些太得意了,竟然是忘记了这个潜在危险。
本来以若倾城现在的实力她根本就不可能放在眼里,但是她是个谨慎之人,所以即使是再小的危险,她也不会允许她的存在,不然这么多年了,她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看来得找时间好好提拔一番若倾城了,至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看来还是小瞧你了。”宫画纱冷笑,“但也不过如此。”那语气是何种的狂妄。
若倾城掩藏在衣袖里的手粉拳紧握,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只不过一般,但是宫画纱那种藐视的一说,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只蚂蚁般,只要轻轻一捏,随时都可以结束……
细细一想,青鸾姑姑和雪儿的失踪难道就不是她的力量太过弱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