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离双眸里闪过嗜血的光芒,手不自觉握紧。
“大小姐,姨娘的手。”银簪提醒,赶忙松了手,“我去叫,你在这儿仔细照料。”
银簪点头,若倾离才冲了出去。
一路奔跑,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才到了府里的医药房。
“怎么还没有人去给二夫人看病?”若倾离质问。
有大夫上前回答,“一直在准备东西,还没有来得及。”
若倾离压住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那现在准备好了吗?”
大夫微微弯了身子,恭敬地说道,“马上就好。”
“那快点。”若倾离知道是有人暗地里使绊,虽是怒火焚天,但你又挑不出错误。
大夫点点头,转身又啰嗦的准备了半天,在若倾离的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才终于准备好。
“娘好一点了吗?”一回到院子,看见银簪出来倒水,问道。
银簪摇摇头。
若倾离着急的把大夫请进屋,等大夫把了脉,若倾离着急的问道,“严重吗?”
大夫微微摇头,“不是一两天的病了,早就已经落了病根。而这次的高烧不过是个诱因罢了!”
“那怎么办?”若倾离担忧的看了一眼那躺在病床上的娘,多么单薄的身子啊,风一吹,是不是会飘向远方。
“都是老病根了,只能先退了烧,等病情稳定了再说。”
若倾离也知道娘不是一两天的病了,只能点点头,依了大夫的话。
等大夫写好药方,由银簪送了人并去抓药,而若倾离则是瘫坐在床前,低声的抽噎着。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头,抬头才见娘已经醒了过来,连忙问道,“娘,你醒了。”擦了擦眼角的泪。
“傻孩子。”躺在床上的二夫人苦笑。
若倾离惊惶无措,“娘要喝水吗?”见点头,若倾离转身倒了水来,把二夫人扶起来喂了水。
“咳咳。”二夫人喝水被呛住,有些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慢点。”若倾离轻轻地拍打着,给二夫人顺气。
见娘顺了气,若倾离就一直僵持着一个动作,把二夫人抱在怀里,恍如怀里的那人才是孩子……
握住那枯槁的手,上面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而那肤色也早就已经没了光鲜,皱得如一老人的手般。握在手心,还能够感觉到那手是完全没有温度的,冰冰的,凉凉的,就像是死了的人一样。
“娘,你怎么这么傻啊!”若倾离泪如雨下。
二夫人苦笑,“傻得又何止我一人呢?”
“娘亲,您一定要帮女儿啊!女儿不想嫁给景王尉迟彦易。”若倾雪坐在床上,拽着宫画纱的衣袖使劲儿的摇摆着,带着哭腔说着。
宫画纱叹息一声,舀了一勺清粥,“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吧!不然待会儿又把你爹爹惹着了。”
若倾雪心情烦躁,伸手一挥,宫画纱手里的勺子和瓷碗就摔在了地上,微烫的白粥洒落在了宫画纱的衣服上,烫得宫画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宫画纱怒喝。
站在一旁的银瓶上前拿着手里的纱绢擦拭,“夫人,没伤着吧!”
宫画纱正在气头,又舍不得朝若倾雪撒气,就只有把气撒在银瓶身上,使劲儿一推,银瓶就摔在地上,并呵斥道,“还不敢快去找药来。”
“是,是,夫人。”银瓶磕了两个响头,才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若倾雪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轻声问道,“娘亲,您没事吧?”
宫画纱对上若倾雪那委屈的眼光,心一软,板着的脸也带了笑,“没事。”顿一顿,“现在舒服了?”
“娘亲。”若倾雪软声细语的叫着,“女儿真的不能嫁给尉迟彦易啊!女儿以后要做母仪天下的人,所以女儿一定要就嫁给昆王尉迟恭。”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商量与辩驳,而且若倾雪说这话时,眼里闪过的是权力与欲望。
宫画纱微微蹙眉,坐到若倾雪的旁边,握住若倾雪的手,“现在这事已经成定局了,不可能再改变了。”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若倾雪反手握住宫画纱的手,哭诉道,“娘亲,您就帮帮女儿吧!”见没有成效,“要不娘亲帮我求求姑奶奶和爷爷吧!他们要是愿意帮女儿,皇上肯定愿意重下圣旨的。”
“君无戏言。”宫画纱抽出一只手擦拭着若倾雪脸上的泪痕,“何况你爹爹已经说了,皇上现在已经盯上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让你嫁给尉迟恭的。”
若倾雪眼噙泪水,使劲儿摇头。
宫画纱继续道,“那样一来,尉迟恭一派的势力已经基本确定了皇储之位。但是你不要忘了,皇上最疼的可是六王爷尉迟寒,所以无论你姑奶奶和爷爷愿不愿意帮忙,结局都已经定了,那就是皇上不会同意的。”
若倾雪觉得身子周围的空气被谁全部抽走,呼吸竟是有些困难。松开抓着宫画纱的手的指甲不知道何时已经陷进了肉里。
见若倾雪这般痛苦,宫画纱的心里也十分难受,出言相劝,“虽说现在尉迟恭一派的势力最盛,但是以后的皇储之位并不一定是他,何况就算是他的了,在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切都有变数的。”见若倾雪眼前一亮,知道女儿懂了自己的意思,继续相劝,“虽然说现在尉迟彦易根本就不可能争夺皇储之位,但是只要你嫁给了他,他有了若家和宫家的支持,对于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