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弱颜知道这个程咬金最喜好路见不平,当即也跟着红了眼眶添油加醋起来,“程叔叔有所不知,我爹她新纳了妾,又在外面认了个女儿。我娘与我这番出来,就是打算自立门户,以后母女两个单独过。”说着,她又将那一封休书朝程咬金面前推了推,“我娘和我爹,她当即便怒了,却掩饰不住年轻时该有的俊朗不凡。听着他亲切的称宋夫人为晚晴,前些日子随着二皇子李皓琛回来了。娘家嫌弃,婆家不喜,恐怕以后的日子会难上加难
他原本就是大唐的开国名将,就是为了她户籍的事情。恐怕往后……”
一听这话,刘夫人没有办法,只能是想方设法的将上官娴送到国公府去。
虽然事发的第二日沈国公并没有向圣上请旨和离,但刘夫人心下也是明白,这事儿想就这么抹过去实在是难的很。想着已然成亲的上官娴总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人事,最重要的是那烟姨娘死了女儿,自然心理愤懑。虽然上官老爷那边也不确定是不是上官娴所为,但至少跟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就因为这个,烟姨娘可是生生的将上官娴恨上了。
上官娴若继续待在相府,不但日日要提防着惹恼上官老爷,还得筹划着不被烟姨娘算计,那还不如趁早送进国公府,还省的挨那一顿皮肉之苦。
可谁知道,那屈夫人也不是个简单、好糊弄的角色,得知刘夫人领着上官娴要进府,甭说喝茶,竟然是连门也不给她们开的。刘夫人气的七窍生烟,当即涎着老脸,硬是进了宫,跪在上官皇后面前老泪纵横。
想来李皓扬的话还是十分起作用的,那日琅琊阁死人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生生的被隔绝开来,就连上官皇后也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听了嫂子这么一番血泪控诉,又看见宋夫人与纪弱颜唯唯诺诺的样子,及时就将上官老爷和沈国公抓进宫去,好一顿呵斥。最后竟是抬出了自己皇后的位置,这才将两个人的怒火压了下去,勉强点头答应,等上官怡头七之后,再将上官娴接进国公府里来。
虽然上官怡的事情会渐渐淡了,但是上官娴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身败名裂了。不过你们两个女子到户部来。
想到这些,上官悠面色一冷,正准备发作,却陡然从一旁传来一阵爽朗浑厚的笑声,远远的,竟好似能将人耳膜震破一般。
“哈哈哈哈,晚晴啊,你若是有你家女儿半分厉害,哪能让一个小辈给你下绊子?”
一听这声音,宋夫人身子又是一颤,瞬间眼眶里边盈上了泪花,她转过身去,果然瞧见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憨厚的中年男子大刀阔斧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纪弱颜扭过头去,只见那中年男子身材伟岸,年纪比宋夫人稍长,五官分明,刀削般的五官印刻着岁月的痕迹,程咬金心里那一团火“嗖”的便被点燃了,想来两个人该是熟识的才是。
“知节哥哥?”宋夫人脸上的惊喜和错愕转瞬即逝,忽而又失落了起来,声音也越发的低了些,“你回来了?”
上官悠见了这个中年男子,面色也是一变,却还是连忙起身恭迎,“程叔叔。”
那男子一掌拍在上官悠的脑门之上,差点没将他打倒在地上。随即便扯着嗓门骂道,“你个臭小子,甭仗着你老子的势,成天介就会欺负人。下回叫老子瞧见了,可饶不得你。”
那力道之大,拍得上官悠头昏眼花的,嘴里却还得应声,“是是是。”
这男子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生的却是一副威严端庄之态,看起来该是武将才对。联系着方才宋夫人和上官悠的称呼,纪弱颜经不住眼前一亮,程知节,程知节,难不成这位就是那有名的三板斧程咬金?
果不其然的,在宋夫人与他之后的谈话中,纪弱颜证实了这一点。程咬金这些年在边关打仗,“晚晴,无论是在百姓心目中,亦或是在皇帝李世民的心里也是极具份量的。若非不是皇帝身边的重臣,也不会知道,这个性格直爽的程咬金竟是得了皇帝的喜爱,两人常常是以兄弟相称。正是这个缘由,就连向来娇纵跋扈如同他姐姐的上官悠也是畏畏缩缩起来。即便自己不怕他那尊贵的身份,他腰间那三板斧也是极其唬人的。
这次程咬金满载功勋回了长安,皇帝已经下令,明年春至,便敕封国公,到时候身份地位直逼沈之晗的父亲。而宋夫人与他,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素来关系就近,只是十几年前他参军去了边关,这才渐渐断了联系。如今在这里相见,如何能够不开心?
程咬金一把将纪弱颜准备的那些文书拍在桌上,对着上官悠道,“我程咬金素来就看不惯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你不要看见她们是女子,便找茬欺负了去。”眼看着上官悠连连点头,他才笑着与宋夫人道,“我在边关收了一个义女,也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女,今个儿到户部来,你女儿所言可是真的?”,却不知道所谓何事,难不成纪家没个能出面的男人吗?”
这话触动了宋夫人的神经,原本好久未曾谋面的老友,一见面便踩到了自己的痛脚,自然是眼眶又是一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上官悠更是佯装诧异的望向程咬金,“程叔叔,听说那日您可是随着二皇子一齐回来的,这么多天了,怎么会连长安这么大的新闻也没听说过?纪大人现在身旁美妾相伴,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女儿,现在人家过的可是快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