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站稳脚跟呢,成妈妈就兴奋地扑到他身上了。“儿子,儿子,我儿媳妇呢?”
这时,秦汝娃才怯怯地从车的那边绕了过来。
“伯,伯,伯母,你好!”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成奕扬吓坏了,秦汝娃此刻竟结巴起来。她可是除了在帅哥面前才会结巴的,今天却在一个可爱的中年妇女面前结巴了。
“啊!”成妈妈惊叫道,然后一把推开成奕扬,张开双手,走到秦汝娃跟前,乐呵呵地说,“原来在这里了,我的好儿媳妇,走!跟妈妈进屋去!”
成妈妈牵起秦汝娃的手,兴奋地朝屋里走去了。
成奕扬的待遇可就差了点,他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撞晕了,竟连自己母亲的那点力气都招架不住了。经她那么轻轻一推,他就扑倒在一边的花坛上了。这不要紧,被推倒了,然后有人扶起来了,那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可那两个女人,竟把他当透明人,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就撇下他走掉了。
成奕扬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我在这个家,是什么地位喽!”
成奕扬还在外面呢,可母亲那欢愉的笑声却像优美的旋律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一直都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爱而感到自豪,倒并不是因为自己家富裕,而是因为有这样的家人。他父亲曾经也是个生意人,可经商者那些陋习,粗俗、狡猾,自私自利,他一点也没有沾上。说他像个商人,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学者,学识渊博,待人彬彬有礼。而他的母亲呢,是个幼儿园的老师,性格开朗豪爽,对成奕扬来讲,他的母亲,既是自己妈妈,也是自己的老师,更像是自己的朋友。
令他感到最欣慰的是,从小到大,他们从不强迫他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进屋后,成奕扬在秦汝娃身旁坐了下来。他担心自己的母亲会问秦汝娃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坐在她旁边的话,他就可以在她处于尴尬境地的时候,替她解围了。
“汝娃,你叫汝娃,是吧!”成妈妈笑嘻嘻地问道,两眼睛眯成一条线,别提有多高兴了。
成爸爸虽然没有像他妻子那样,表现出那么高涨的热情,可对秦汝娃的到来,他也难免有些激动。他原本在看着报纸的,成妈妈的话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摘下了他的老花眼镜,微笑地时而看看欣喜若狂的妻子,时而望望他那略显拘谨的未来儿媳妇。再有的话,就是与自己的儿子相视一笑,进行只有他们父子俩才懂得眼神交流。
“对!”秦汝娃小声回答说,同时点了点头。
“哇,多特别的名字啊!”成妈妈拍手笑道,“跟我们家奕真是绝配啊!”
她的这句话,兴许是即兴而出的,因为在场地的除了她以外的三个人,都想象力不出,这两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他们都一脸惘然地看着她,期待她说个缘由出来。
成妈妈没有读懂那仨人的眼神,依然一个人在乐呵乐呵地笑着。
“妈”成奕扬说,“小的不才,现在十分的纳闷,我和猪脑袋的名字,哪里能看得出它们很般配!”
这一问,可把成妈妈给难住了,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两个名字加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她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而说。
她尴尬地笑了笑,把脸转向成爸爸,向他使眼色求救。
可成爸爸表面看起来老老实实,可心里也是一个十足的老顽童,面对妻子的求救,他不予以理睬,假装没有看见,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呵呵!”
成妈妈傻傻地笑了几声,现在的她孤立无援,可她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她歪头略想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那个,那个,有什么关系呢?”
成妈妈绞尽脑汁地在想,要如何捏造出一种关系来,那模样,就像是回答不出老师问题的小学生,十分的可爱。秦汝娃看着看着,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有了!”成妈妈突然拍着大腿大叫一声,说,“后奕跟女祸,后奕与女祸那可是一段佳话啊,这预示着你们会像他们一样,真心相爱,谁也阻拦不了!”
她的这一解释,没有得到在场的任何人的认同,成爸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了头,秦汝娃紧抿的着双唇,强忍住不笑,只有成奕扬心里HOLD不住了,存心要让他妈妈下不了台。
“妈呀,幸亏你已经退休了,要不然,不知道该有多少祖国的花朵要遭殃了!”成奕扬感叹道,表情甚是夸张。
“我怎么就让祖国的花朵遭殃了呢?”成奕扬妈妈问。
“后奕他老婆是嫦娥,什么时候成女祸了,没听人说过后奕二婚了呀?再说了,人家女祸是单身主义者,你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她有老公或男朋友之类的。歪曲事实,亵渎神话,乱讲一通!”成奕扬故作正经,一脸严肃。
“那,那,我怎么知道嘛,我又不是学历史的,老公,哦?”成妈妈再次向自己的丈夫发出求救信号。
这次,成爸爸不再视若无睹了,他把成妈妈叫到他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俯首在她耳旁低咕了一番,随即,便看到欢愉的笑容重新荡漾在成妈妈的脸上。
成奕扬绕有兴味地看着在交头接耳的老夫妻,嘴角扬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