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苍狼登时急了,握死他的肩头大力摇晃。“狗屎!我不听你的破道理、破常性,我要他活!”
“他已死,如何能活?”无遥子好似存心跟他对着干,眉眼含笑,嘴角轻扬,一派知天命、办人事之态。
“我当然知道他死了!我要你救!用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救活他!我要他活着!”苍狼快被不急不缓的他给气死了,哇呀呀咆哮,吼得脸红脖子粗。
耸耸肩,无遥子一副爱莫能助状,惋惜的幽幽说道:“很可惜,我不是神仙。”
“放屁,你比神仙还灵!路青那么重的伤你都能救活!”苍狼压根儿就不相信他所说,天知道他能耐有多大,这世间就没他做不成的事!
见他这般气急败坏、心急火燎,无遥子很没心肝的“噗哧!”一乐,好笑道;“路青之所以能活是因为他尚有一口气在,而岳人柏却没有,你若能找出口气我便救。”
一句话将苍狼噎得高大身形踉跄三步,鞋底子磨擦地面的声音都透着悲凉心寒。“你骗人的,你骗人的……”面色由红转青再发展向白色,嗓音颤抖沙哑。“一口气”三个字成为梦魇,成为他那颗期盼好友复活的至命“杀手”。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无遥子一边说一边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眉眼下垂、嘴角下垂,意有所指续说:“狼儿,既然在乎,为何非要在失去时才懂得后悔与珍惜?”
蠕动嘴唇,苍狼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里吐不出,紧缩鹰眼瞅着他回答不上来。
“岳人柏我救不了,但却能令他的身体保持生前的新鲜,待拍卖会结束后便带他回月城安葬了吧。”无遥子惋惜,说完还叹上口气以示哀悼。
豁然推开假仁假义的他,苍狼嘶吼着跺脚,“哗啦啦”房顶坍塌。
在他跺脚的同一瞬,无遥子纵身而跃飞于高空,望着下方摧残陌生人家房顶发泄心中悲痛的爱徒,望眼望去长长一串的房顶通通遭殃。“呵呵……”低轻的笑声酥音媚骨,邪恶的坏笑浮现嘴角。
“吼……吼……”苍狼心中凝聚悲愤,前些日子路青差点送命,现又换岳人柏长睡不起。事情越来越诡异,诡异的他不得不与七年前那一夜所发生的事联想在一起。既无伤口又无任何异样,就连岳人柏的身体都正常不过。毒,根本没有迹像!
赤莲,这个莫名其妙出现搅乱他生活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山洞里曾出现过的?若是,太不可思议、太邪门!若不是,一切如何作解?
一边踩坏人家房顶发泄一边在悲愤中思索,思前想后的他豁然停止毁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客栈方向飞返。
与此同时,客栈……
骆晶晶搂着颤抖成一团的赤莲凝视平躺的岳人柏,心里酸酸的、眼眶湿湿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连一点先兆也没有。
说实话,除去好色外岳人柏没什么不好。他长得俊、人又温柔风趣,时常有点坏心眼也无伤大雅。想到此她哽咽了,单手掩嘴呜咽一声。他一点也不招人讨厌,真的……人人不是都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吗?可是怎么就……怎么就……泪珠掉下。
赤莲的惧色只是表面,实质上心里高兴的很。一则毁掉画像,二则杀死拥有画像之人,一举两得。谁叫岳人柏太风流好色,否则也不会在温柔的风流中死在她手里!
瞅着平躺的岳死人,骆烈调转目光投向坐在桌旁饮茶的路青,不冷不热说道:“岳人柏死了你就一点也不伤心吗?”
“伤心?”路青饮茶顿住,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反问:“为何?”
“你根本就没心!”骆烈双手握成拳,就连他这个只与岳人柏相处一个多月的人见他死了都会觉得感伤,而路青与他相识多年竟然没有一丁点难过,反而轻松如常,仿佛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牵引他的神经与心!
路青饮口茶,把玩茶杯将谩骂当成赞赏,笑嘻嘻道:“呵呵,少堡主好眼力,我也觉得我没心……”
骆烈嘴唇紧抿,狠翻白眼,不再看他,带着莫名的怒气走向门口,不晓得生父回来没有。
路青笑容不减,不上心的扫了眼床上的挺尸。嘴角微提,岳人柏……死在女人手里才是他最终的种马归宿……
岳人柏啊岳人柏,还是死了好,若活着兴许也能被他的想法活活气死!
轻功飞回的苍狼“蹬、蹬、蹬”踩踏楼梯奔上楼,与走出来的骆烈结结实实撞在一起。他奔的太猛,以置于将骆烈撞得急速倒退险些一屁股坐地。
“哎哟……”骆烈痛呼,手捂额紧急稳住身形。头痛!痛死了!
见他无大碍,苍狼暂将他抛到一边,铁手伸张照准赤莲抓去。
“你干什么?”骆晶晶下意识将赤莲护在身后,横于二人间。老天,他神情太可怖,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你滚开,我要掐死她!”苍狼恼火万分,不论邪门与否这个不明来头的女人都要除掉,留在身边不晓得还会生出什么事端!
“骆姐姐!”赤莲惊慌失措,缩在骆晶晶身后紧揪她背部衣服,楚楚可怜令人心痛。
骆晶晶不晓得其中厉害关系,护她纯属下意识行为,任谁看见一只发疯野兽与一名可怜的女子都会有此反应。“为什么要杀她?”
“她害死了岳人柏!”吼罢,苍狼上前一步横眉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