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晶晶迅速后退,匪夷所思道:“这怎么可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杀?再说岳城主身上也没有伤口!”他是不是被悲痛冲昏了头脑,怎地将杀人之罪扣在身后之人头上。
为表明自己的清白,赤莲越发揪紧她的衣服颤抖不已,泪急涌,声声哭道:“骆姐姐,我没杀人!我不晓得为何岳公子会死!”先是对她说,而后再泪眼汪汪的看向暴君续言:“苍狼,你不能因为想甩掉我便妄加罪名在我身上,我的人和心早就给了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我的人格与清白!”
此言一出骆晶晶心痛缩,护着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刺,终究还在。
“你……”苍狼差点被她的话气得背过气,手指着她鼻子凸瞪双目,“你放屁!别把我跟你扯上关系!你爱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不是我的!”这女人真他妈混蛋,又在这儿颠倒事非黑白。怕鳖女又误会,骂完飞快看向她。
骆晶晶脸色显得苍白,说不介意方才的话是假。那日苍狼表明心迹她是相信的,直至现下也相信。但是……
嫌事情还不够乱、不够错综复杂,赤莲继续说着令人误会彻底的话。“苍狼,为了你的前途我已打掉孩子,你不能再这么对我!”嗓音尖锐伤心彻骨,拿下一只抓住骆晶晶衣服的手抚向小腹,悲创的好似真为所爱之人牺牲一般。
轰隆隆隆……
巨大的轰雷在骆晶晶脑中劈响,又大、又闷、又伤筋动骨。脸色惨白近乎透明,全身都因她的话抖成一团。眼瞳缩缩放放,措愕又诧异的瞪着苍狼,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在问:是真的吗?
不止她震惊,就连骆烈都差点蹦起。缩着眼瞳狠盯生父,鼻吼大喘粗气。妈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话这东西就怕有人煽动忽悠,一煽动忽悠全没谱!
“哇呀呀……”苍狼气得抓狂,像只大猩猩连蹦带、捶胸脯,哆嗦着手指着声泪俱下的赤莲就差吐血。“不要脸的女人你他妈给我闭嘴!我只有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那就是他们俩,不会再有别人!”边吼边指向母子二人。妈了个巴子,这阴险女人除去不要脸之外还是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未给母子二人任何消化的机会,赤莲继续颠倒事非黑白,扯着嗓子凄历嘶喊:“你撒谎!你说过创立狼堡之后便娶我为妻!你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你对我许下海誓山盟!但是你全失言了……”一字一句声嘶力竭,揪着骆晶晶衣服的右手早已颤抖的不成样子,充分将自己的委屈与心痛通过手传达给她。
骆晶晶整个人都被她的连珠炮弹轰傻了,轰得脑子处于瘫痪状态无法运转。她的第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脑中回荡。孩子……前途……誓言……真爱……这些全是致命的炮弹,一下下轰炸她那颗已受过多次伤的心灵。
骆烈惊得浑身发抖,一张脸难看的要死,僵着身子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相信是一回事,听人报出惊人之语又是另一回事,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动摇、混淆不清!
瞧母子二人这副德性苍狼就知道完蛋了,坏了大菜!气得他、急得他嘶吼不断,“蹬、蹬、蹬”冲到桌子处抱着桌边缘拿脑袋狠撞桌面,“砰、砰、砰!”一下下撞击沉闷快速。他无话可说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下的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茶壶里煮饺子”什么也倒不出!
路青就坐在旁边瞅着主子玩命儿狠撞,摇摇头,饮口茶无声叹息。唉……好男儿想与刁女讲理岂会行得通?常言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
骆晶晶像呆子一样定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看向苍狼抽疯,心痛得快要撕碎,脸白得堪比水鬼,身抖如寒风中的枯树叶。
房内气氛异常凝结,气压低得可怕骇人。
岳人柏倒霉,死了还要听这一家子在跟前“家常里短”不得安宁,死也死不踏实。
“砰、砰、砰!”苍狼拼命撞、拼命撞,撞得鲜血湿了桌面,连撞八十五下后停止撞击冲向骆晶晶。
骆晶晶茫然的望着他撞得血肉模糊的脑门儿,鲜血顺着他伤口殷殷流淌。他在流血,她的心又何尝不是。
“你必须相信我懂吗?我没对你说过任何一句慌话!”苍狼实在找不出什么来解释,只求她能坚定相信自已的信念不要动摇。要知道,换得她的信任来之不易。
骆晶晶没有言语、没有行动,怔怔的望着他,良久良久才颤抖唇瓣吐出八个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苍狼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松了握紧住她双肩的手,完了,这一静就有可能发生任何的事情……
绕开她,骆晶晶捂住嘴奔离了房间,跑得飞快,媲美火箭。这间房她呆不下去,多一秒钟都没办法。
苍狼也傻了,摇晃了两下身子化成雕像,有神犀利的鹰目黯淡无光,有凭第一次了解到一个人的重要性竟然如此之大。
骆烈后退好几步撞上术柱,闷响,茫然的盯着娘亲消失的方向。爹与娘才刚好了没多久又出状况,几时才是尽头?
赤莲继续哭泣惹人心怜,时不时的透过手指缝隙瞟向大受打击的苍狼。心下暗自阴笑,若不将他搅得天翻地覆她把名字转着圈写!
放下饮空的茶杯,路青起身,将房内几人扫了一遍后噙笑出房。折腾吧折腾吧,看谁最后折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