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莲退出,阂门,莲足移迈离开。沿走廊进入自己房间,阂门这一刻得逞的奸笑浮于脱俗面容。清纯与自然只是她的外表,而她的心,媲美蛇蝎!
岳人柏立在镜前拉开中衣露出白晳精壮的胸膛,肌肉线条性感诱人。修长手指抚上心脏部位捏捏按按,从镜中相望看不出他的情绪起伏,一如既往的春风浅笑浮于面庞。
他是机警的,同样,也糊涂非常……
翌日清晨,一行人梳洗完毕于一层用膳。苍狼、骆晶晶、骆烈、无遥子、路青,赤莲先后入座,唯独不见种马阴阳人。
苍狼瞅着桌上摆满的食物拧皱眉头,红日东升,种马为何不起?他没有赖床的习惯。“路青,上去瞅瞅岳人柏在干什么,叫他下来用膳。”嗓音没来由低沉冰冷,冻得骆晶晶哆嗦连打。
无遥子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唇角翘起似有似无的诡异弧度。
骆烈抬头的瞬间刚好捕捉到这一异样讯息,眉顿锁,老头子的诡异之笑代表了什么?
路青放下刚执起的筷子上楼,走至岳人柏房前伸手推门。门启,一股微淡的水气弥漫房中,扫视,木桶置在圆桌与床榻间。走入,桶内浴水静止不动。床上,岳人柏平躺在棉被下仍睡。“岳城主。”嗓音不大不小,在静静的房内显得很是清晰。
岳人柏无应,面容平静,白晳的肌肤泛着自然红润,只是……
“岳城主。”路青二次唤,嗓音与第一次无异。
无应。
凝视他静容五秒,路青伸指探至鼻下,手指未与鼻尖或上唇有任何接触。眉梢高挑,除此外再无其它表情。
听闻身后脚步声,苍狼余光扫视,问道:“他人呢?”
路青未直接回答,贴近他身,附唇在耳边耳语。
骆晶晶偏头纳闷,搞什么?
路青上下唇碰动五次,听罢,苍狼脸色急剧转变,执在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在桌上,“啪!”清脆一响。豁然回头瞪着身后之人,鹰瞳紧缩,眼神难以置信。
路青用点头来肯定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哐啷啷!”椅子大响,苍狼起的急而猛,以置于将椅子撞飞滚地。
大声响惊得同桌用膳者及别桌通通心惊肉跳,特别是同桌人更甚。怎么了这是?
苍狼俊脸黑区区,似阵旋风疾刮上楼,所过之处可闻焦糊的刺鼻味道。
路青随身后。
骆晶晶等人不晓得究竟发生何事,心慌意乱追在后头往楼上跑。
唯有无遥子轻闲闲、悠哉哉啜饮豆浆,好不惬意。
旁桌食客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虽不晓为何,却能从苍狼的大变脸中明了事情的严重。
“砰!”踹开房门,苍狼直奔床榻,见着平躺安静的岳人柏时面部肌肉狠狠抽动一下。随后,大掌探向他鼻下,没有呼吸!掀开棉被摸向心脏,没有心跳!轰隆隆……这一刻脑中大雷劈响,劈得他脸色急剧骤变。
骆晶晶手掩唇,从他方才的两个试探动作已有觉悟,美颜褪去血色苍白无比。岳人柏……岳人柏……
骆烈脸色阴沉,介于黑黑青青间急速转换。
岳人柏安安静静的躺着,身上穿着中衣,过于安静反令人骇然。
赤莲唇边抿开一抹阴邪之笑,好极了!
苍狼僵在床前瞪着岳人柏,眼珠子恨不能瞪出来。突然,将他从床上揪起来暴吼:“岳人柏,你给睁开眼睛……”
受大力摇晃,岳人柏的头前后左右晃荡没有定点,全身像瘫烂泥,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耷拉至床外。
“岳人柏!”咆哮,苍狼不能接受他已死的事实。方才在楼下闻路青说便不信,现亲身验证仍不愿信。
“堡主,岳城主死了,怕是在破晓前就已咽气。”路青出言提醒,从尸体僵硬程度可推断出大致的死亡时间。
“放屁!我不信!”苍狼腥红的双眼迸射血光与悲痛,就像只受伤的狮子暴躁闹着脾气。
吼罢将岳人柏狠摔在床,粗暴撕开衣物查看。他身上光洁无痕,无任何他杀痕迹,给人感觉就是睡着了,若不是体温冰凉真让人难与“死”字联想。
“岳人柏……”嘶吼,苍狼抽了他好几个嘴巴也没见有反应,这个时候他才向后退去一步不情愿接受他已亡事实。
不可能!昨夜还色眯眯有说有笑的他为何现下就成了副冰冷尸体?身上没有伤痕,怎么死的?
出于长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苍狼摸上岳人柏心脏,辗转捏按,心脏没有异常!不死心,将他翻个身趴在床,背部依旧光滑堪比女人肌肤,无一丁点伤痕。
“吼……”失去手足的痛令他凄历嘶吼,吼罢像得了失心疯般冲出房“噔噔噔”直奔一楼。
冲下的他全身带着悲气与戾气,吓得食客纷纷逃窜,就连客栈老板与伙计也跑得不见踪影。
苍狼一把揪住无遥子衣领,将他粗鲁揪出客栈轻功远飞,心下存有顾及。
无遥子一边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挂在他身上,唇角诡异笑容再次浮现。
远离客栈,脚踩一户人家房顶,苍狼揪着美美啃包子的师傅喝吼:“老头子,岳人伯死了,我要你救活他!”
无遥子将最后一口包子放入口中嚼咀,舔舔莹白手指,半掀眼皮软绵绵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生老命死乃人间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