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二十出头很年轻,身上散发着与世隔绝的冷阴之气,酷似死亡,仿佛他便是死亡的最佳化身!
他的到来引得另几人投来目光,路青挑挑眉,认识,打过交道。
苍狼不必回头也晓得谁来,进食未断,含含糊糊“嗯!”了声。
“苍爷,借一步说话。”男子清冷的嗓音没有起伏、没有温度,表情更单一的似块白板,好像罩在脸上的只是张人皮面具。
苍狼摞下筷子嚼着口中食物同他一起离开座位,出客栈。“说,什么事。”双手背于身后,眯着鹰目瞅了眼人潮耸动的街井。
“我家阁主三日后在拍卖会场等候苍爷有事相告,请苍爷自行寻找,阁主不方便现身。”男子呆板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事情严重与否,风清云淡、冷冷冰冰。
“他不玩儿失踪了?”挑起一边眉,苍狼嘴角翘起,疑似嘲讽。
“阁主迫不得已。”男子微颔首,黑丝轻滑而下,挡住半边惨白面容。
“墨狼来吗?”苍狼双手从背后绕至胸前环起,瞅着他一年四季不变的死人脸孔。
“昨日接到穆林差人送来的信,墨爷腿受伤,卧床休养。”
“哼!”苍狼哼了声,从鼻吼喷出的气体灼热烫人。瞧瞧老头子把他们三兄弟折腾的,一个比一个惨!
“苍爷,我告辞了。”男子将转答的说罢二次颔首,抬起惨白的脸转身离去。
凝视他“挺尸”背影半晌,苍狼环胸返回,落坐。
“方才那是?”禁不住心中好奇,骆晶晶试探性问道。
“白狼的管家。”丢下五个字,苍狼执筷重新进食。有事相告……腿受伤……越想越烦燥,越想嚼动幅度越大,瞪向左手边的师傅,妈的,全是他的错!
“呵呵……”无遥子掩嘴轻笑,坏坏的、阴阴的,让人后背发紧,如此绝色搭上恶劣性格堪称绝配!
“……”骆晶晶无语,低头扒饭。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下意识看向笑眯眯的路青……“三匹狼”的管家全都这么“特别”,都从哪儿找的……
入夜,岳人柏用手试着木桶内热水的温度,稍热,正适合泡澡。打发走店小二,阂上房门,解下绑束头发的白色绸带,刹时间黑丝获得自由散落轻扬。
黑丝服顺的贴附着他阴柔俊美的脸庞,黑色衬托白里透红的肌肤娇艳妩媚,桃花眼懒洋洋半阂,纤长羽睫遮掩麻酥蚀骨的电力,唇瓣自然并起,透出一股子魅惑、妖娆。
将绸带随意搁在桌上,羊脂白指攀上胸前解除衣扣,褪去外衣。外衣去掉,藏于怀中的卷轴暴露在空气中。凝视手中卷轴片刻,打开伸展,赤莲自然脱俗的画像映入眼帘。
“啧……”轻啧,迷恋美色的同时发出阵阵贱笑。多美的人儿,若非心存不轨他必将其纳入“后宫”日夜宠爱。“呵呵……嘿嘿……”贱笑扩大,色眯眯的眼睛闪着黄色光芒。
正当他对卷轴猥琐了思想与俊美面容时,忽然,一道强劲冷风吹开门扉。“哐啷!”一声门板撞击的大响,紧接着卷轴好似长了腿与眼睛般笔直飞向浴桶。
岳人柏快速用左臂挡在胸前,右手遮住双目,手背后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直线,卷轴“长腿”跑掉的影子留给余光。
风来的快、去的快,当卷轴安稳落入水中时一切烟消云散。
“哎哟!”岳人柏低喝,忙不跌冲到木桶前。由上往下一看,捶胸跺足,鬼哭狼嚎,“我的画……”捞起卷轴,油墨遇水图花迹散,糊了美艳绝伦的画像。油墨混和热水形成条条水线滴哒流淌,淌入热水中化成一个个彩色晕圈。“我的画!我的画!”猛跺脚,哪儿来的怪风?好端端的画像全糊了,他的心呐,一个字,痛……
“岳……岳公子……”怯怯低柔的嗓音于门口响起,打断痛心疾首之人。
闻声,岳人柏豁然看向门口,见画中仙子小白兔似的立在那儿当下双眼含泪。光看真人管屁用!比起真人他更喜欢画!呜呜……
“岳公子,你没事吧?”赤莲一边询问一边瞅着大开的房门以及他泪眼汪汪的模样,“方才好大的声响,发生了什么事?”上前。
岳人柏凄凄惨惨的瞅着她,她来得真是时候,不早不晚偏在画糊时出现。预谋?
赤莲小脚稍快迈动,不晓得故意还是意外,只见她绊了一下,“啊!”惊呼,整个人朝前方扑去。
“小心!”见不得美人受伤,岳人柏扔了糊花湿透的卷轴,张开双臂接往她“飞”来的身子。
赤莲不偏不倚撞进他怀里,柔胰一只搭在他肩头、一只印抚上他心脏部分。一切都那么自然,让人绝对以为她是惊慌下不经意间的搭抚。“对、对不起……”忙垂首道歉,抽离左手,右手在他胸前轻按一下借力直身。
“你真不小心。”甩去失画的凄凉,岳人柏轻轻撩开她垂在额前的青丝至旁侧。“伤没伤着哪儿?”
“没有,吓了一跳。”赤莲脸蛋儿微红,摇摇头。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岳人柏凝视她醉人的美丽脸庞,嗓音也不由自主轻柔许多。
“本要睡了,但闻你房里有怪动静,所以……”赤莲说到此打住,抬起泛红的脸蛋儿柔媚一笑,“岳公子早点歇息,我回房了。”
岳人柏松开环住她的手臂,轻声笑道:“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