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粗旷狮吼,骆烈甩了下头,发丝狂舞。待他转回首盯着娘亲时已换成野兽脸孔,两只眼睛血红,仿佛盈满殷红鲜血。
一屁股坐地,骆晶晶面色惨白。完蛋,儿子飙怒,后果不堪设想,间接结果令人大骇。
“他在哪儿?”骆烈深切眯起血红虎目,一字一音狠辣迸出,大有将文字嚼碎捏烂之意。
“前厅!前厅!”也不晓得从哪里来的畅顺语言,骆晶晶白着脸用手指着大开的房门外,边指边坐地向后搓挪。
“老王八!我跟他拼了……”丢下掀翻房顶的窜天吼,骆烈将黑旋风提速,快三倍朝前厅猛刮。
“啊,啊,哎哟!”骆晶晶双手抱头缩身,掀起的房顶落回原位,砖瓦屑通通下掉,全砸在她手背与、头发丝上。看吧,肩部以上灰蒙蒙、惨兮兮。
前厅,苍狼乌黑俊脸拆信欲看内容,手才碰上信口便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烈火焰汹涌朝面门袭来。豁然向右猛速倾身,黑火焰躲过,离左臂约半米距离。
攻势太猛,路青、少年皆后跃,从椅前翻至椅后退步,躲避不留情面的狠辣攻击。
骆烈如阴鬼般扑上苍狼的身,张口对准侧颈咬下。不亏为兽,知晓咬何处才能令猎物无反抗之力。
“唔啊……”苍狼结结实实受下咬击,颈处剧痛使他皱起五官。扔飞手中信,大掌闪电般穿过骆烈颈前扣住他强有力的下腭。
“唔……”吃痛,骆烈沉闷痛哼,下腭即将碎去的痛感逼得他不得不松口,嘴张大。
奋力甩开攀在身上逞兽之人,苍狼反手一挥摸上侧颈,移开手拿至眼前一看登时嘶吼震天:“小兔崽子,你他妈疯了吗?”满手心全是血,殷红流淌。
颈痛、麻、刺,三感齐涌。做什么突然咬他?咬得死用力,想将他咬死是怎么着?双目只在一瞬间腥红无比,骆烈的凶狠激出他体内狂暴。
“我离疯不远了!你去把我娘的镣铐解了……”一缕黑亮发丝被骆烈咬在唇间,嗓音低沉尤如轰天闷雷。
镣铐,妈的,只有犯人或奴隶才会此般对待!生父这么做不明摆着将娘亲视作两者中的一种吗?呀呀呸的,搞了半天一点进展也没有,又打回原形!怎能不气!
原为此事狂,苍狼用力抹去颈上流下的血,以比他更低、更沉的调调回吼:“妄想!栓她是给她面子瞧得起她……”想解除禁锢除非天塌!否则绝不可能!
“哇呀呀你去死!我今儿个非咬死你不可……”骆烈气疯,什么武功高强、点穴,刀劈通通不管,似猴爬上他身,阴森牙齿闪冰光,咬咬咬,咬死算!
“唔……唔……”苍狼连受多击,被他一口口咬得闷哼不断。火大的很,揪住他头发将他拽离身甩飞。
骆烈头皮痛连心,身后仰、快退步,双脚倒动稳住身形。下一秒,张开利爪朝生父狠狠抓去,边抓边骂:“你不是人!你这么对待我娘禽受不如!王八蛋!畜生……”枉费娘亲对他动情!
“找死!”苍狼双目激迸夺命血光,同他赤手空拳撕抓在一起。
此景看得少年瞠目结舌,尤其斗成团的两张面孔百分之九十九相像!乖乖,揉眼,拼命揉,究竟是一人还是两人?怎让人觉得苍狼在对镜子独自抽疯?二人不论表情还是动作都相似的分不清谁真谁假。
“怎样?狼堡不比狼域安静吧?”路青鬼魅般的嗓音于他耳畔响起,无声无息,不晓得几时溜至身后。
他忽冒问语,少年丝毫不惊。“嗯,不静,热闹,与主子父子有得拼!”频频点头,点罢回首瞅着他续;“苍爷的儿子脾气真暴、性子真烈,不亏为野狼后人!怎长得这么像?”太好奇了。
闻言,路青“耶”了声,惊讶的眨眨清澈眼眸吃惊道:“墨爷的儿子长得不像?”
少年眼上吊,摸下巴思索,脑中浮现出墨狼之子的音容相貌,想罢很认真的望着他眼里严肃道:“少域主是个四不像。”
“噗……”路青乐了,“四不像”……那得长什么样啊……
二人在此窍窍私语,苍狼、骆烈抓掐得起劲。动作均敏捷,但脸上还是爬上了血指印。
小狼崽子下手太狠,远远胜于生父,将生父抓得左右双颊各一处,且深。
大野狼不知是野性不够还是心慈手软,才赏了小崽子一道红痕,也挺深。
“你疯够了没有?有完没完?别逼着我宰你……”苍狼咆哮,忍耐力快到达极限。他从未迁就过任何人,从来没有!
“你宰吧宰吧!宰了我、娘便有理由生生世世恨你!你拴得住她的人却拴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是自由的……”骆烈失去理智,又在他脸上添道抓印。
此语令苍狼行动顿缓,你拴得住她的人却拴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是自由的……这句话给了他极大震撼,怎么着?身与心还是分开的?
心抽痛,他要的不止骆晶晶的身体,更要她的心!人、身,心一样都不能少,少一样便不完整,便不完完全全属于他!
趁他迟疑惊愕之际,骆烈残忍的再抓两道,企图用极端暴力的方式痛醒生父迟钝粗大的神经。娘亲把什么都给了,他倒好,除粗暴就是专横,就不能温柔点吗?温柔点会死啊?
“哇……”少年一脸“惊艳”,双目激闪对骆烈的无限崇拜,喃喃自语:“好野,真有味道……”哈哈,够野!够狂!够威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