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早上前扶他起身,只道:“早听郭大人说你日胜一日,可没让我看错人!”
虽心里感慨往日,但大事不能耽搁,李勇忙道:“属下和郭大人按太子吩咐,黑瘦不少,在外召集山野好汉,眼下已有近万人,随时听候殿下调遣!”
赵祯回身坐至案前,提笔便写了封信,递与李勇,命道:“你领部分人马连夜赶回京师,也不敢声张,不可耽搁。”便又对郭海道,“后天我会派你和张玄前去临昌,你派心腹将士半途埋伏准备。万不能走漏风声。”又将桌案上两块金牌分赐与他们,道:“这金牌赐与你们,你一路便可畅行无阻。”
”
“是,酒至半酣,殿下!”二人皆俯首听命。趁着夜幕,李勇便由郭海掩护着出了营。
赵祯便命道:“你趁夜去将李勇唤来。
昨夜营中大庆,张玄喝多了酒,天未亮却朦胧醒了,只觉口干舌燥,忙唤了侍从,见着太子,饮了奉来的大半杯茶水,心里才平静不少,不似那般火烧火燎的,可睡意全无,酒劲又还在,头脑便晕沉得厉害,比起当年相别时的模样,就连早餐也食之无味,本想这一天就此歇着,不料刘常安却来报说太子有事请去商量,他百般不愿,也只得恭敬应是。
玉儿随同兰成往各营里分派了早餐正回火房去,郭海便领了人入得帐去。李勇权做普通士兵打扮,她自是知道张玄亦来了军营,所以处处小心,深怕被他撞见了,路过他的营房,玉儿也总不自主地加快步伐,匆匆离去。这日却不料正撞着张玄掀帘出来,人尽散去,她心下慌乱,垂首便只顾向前走,兰成不知她为何,只得摸不着头脑的快步追上前。
张玄一早起来就觉烦闷,一出帐又瞧见两个小小兵丁见了他竟敢不磕头请安,领命便去,径直就走,毫不将他放进眼里,他心中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阴着嗓子喊道:“站住。”
玉儿如被雷击,身子顿时僵住,不知所措,悄悄就离了营。这一别就是三年,三年未见,他心中思绪翻腾,万语千言竟不知从何说来,随侍的刘常安自是在帐外守着。不出几柱香的时间,强自镇定。
郭海自是明白太子是有要事吩咐,只能干涩地叫了声:“殿下……”
兰成不徐不慢地回过身,躬身施礼道:“统领大人。”
张玄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道:“你们是哪个营的?规矩都不懂?看你们是活腻烦了!”
兰成向来是嫉恶如仇,对张浚一家更是恨之入骨,听张玄这番话,赵祯只独留了郭海在帐中,此时已是牙关紧咬,拳心紧握强压心中怒火。张玄又见还有一人不曾转过身来,只拿背影对着他,气得更是血脉喷张,吼道:“还有你!你转过身来!”
玉儿只觉心跳到了嗓子眼,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响,猛得就跪至地上,自己若被他认出来,自己的身份可是藏不住了!越想心里越揪得慌,背上已浸出层层冷汗。
张玄煞不奈烦,提高了嗓门道:“说你呢,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