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见晋王提笔,忙上前铺了纸,笑道:“那奴才就谢王爷了!”晋王只提笔勾勒出一曼妙少女,眸低垂,笑靥生花。子宁将画拿起,细细吹干,笑道:“王爷可将她画得真好看。”
“她?你知她是谁?”
“小的当然知道,是绿桥河上的那位小姐吧?”
晋王撂下笔,大笑着走上前,一抬手,变将画纸划破了,嘴角轻挑,叹道:“太久没动笔,手法都生疏了。”
子宁盯着那画,错愕半晌,好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放下画道:“也不见得有多漂亮,担心是王爷看花了眼……”
“你说得倒也在理。”晋王忽的眉头轻蹙,扇了扇鼻尖,道:“回头把这香换了,熏着叫人头疼。”
这香可是晋王用惯了的,子宁见他酒劲还没消,就应了“是”。拿了香炉正准备出去,猛的又想起一事来,慌折身回来,躬身道:“禀王爷,女乐总管才刚救了一人上船,想问问王爷意思,留或不留?”
“救了人?”
“嗯。听说还昏迷着,没醒呢。”
晋王明了,但头着实疼得厉害,不愿再管其它,只道:“等醒了,就让下船去吧,就要出齐国了,别生出什么事来。”
“嗯,我这就告诉她们去!”子宁待欲走,却听袅袅笛音传来,顿时止了步子,他从不懂音律,但只觉这笛音沁人心脾,分外好听,不自主赞道:“可真好听。”
晋王杵在原地,不愿多说,深怕一个字也会坏了这美妙乐曲。一曲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晋王这才笑道:“是练的新曲吧?倒是有长劲了,有空叫她们吹来听听。”
玉儿醒来睁开眼,就见一年轻的蓝衣女子守在自己床侧。玉儿不知身在何处,问了她,才忆起前些时候发生的事,心下愁绪万千。却听嘻嘻闹闹的女儿声传来,正欲看时,已见一红衣女孩儿推门而入,后随几名年龄稍长的少女,个个身姿楚楚。
“杨姐姐!”女孩拽住杨姑娘的衣袖,似有委屈,撒娇道,“杨姐姐,你上次教我练的曲,我怎么也吹不好,她们就知道笑话我!”
其他女子吵嚷开了,便有人上前轻敲她的脑门笑道:“是这丫头生得笨,怨不得我们。瞧她,还好意思到你这告状呢!”
女孩羞红了脸,黑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眨着,只道:“那、那姐姐能再给我吹吹吗?”话罢便奉上笛子,吐吐舌头,煞是可爱。
杨姑娘拿她没法,将笛递至唇边,正欲启唇,心念一转,斜睨坐在榻上的玉儿,反将笛递至她面前,笑问道:“你会么?”
“我?”
大家的目光全聚在了这个少年身上,只见她黑眸粉面,长得尤为精致。玉儿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大家都拍掌,翘首以待,她知推辞不过,也只好欣然接过。是师父教的曲,自幼练着,自是再熟悉不过。
听过她的曲,大家都一个劲拍手称好,女孩说:“你可跟我们杨姐姐有得比了呢!”
杨姑娘为人很是谦逊随和,笑道:“怕只是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呢。”玉儿却禁不住喉间一痒,一阵猛咳,半晌止不住。杨姑娘着了慌,自责道:“都怪我,好好的叫你吹什么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