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止不住咳嗽,说不出话来,听她此言,心内着急,正欲解释,又一阵咳,直如要将肺咳了出来,面红耳赤,只能一个劲的摆手。
“你别着急。”杨姐姐掏出手娟替她掩着口。好半晌方才止住了咳嗽,玉儿歇了口气,才缓缓道:“我这是老毛病了,不关你们的事。”
“瞧你这身子弱的。”红衣女孩叹道,“一个小伙子,还不如我们这些个小女子呢!”
“好了,就你嘴多!”杨姐姐挥挥袖,道,“你们都出去吧,别扰了他休息。”
将姐妹们赶走后,杨姐姐折回身来,细声道:“你先安心休息,回头药煎好了,我给你送来。”
“有劳你了。”玉儿欲起身拜谢,但杨姐姐早按住她双手,笑道:“你我差不多年纪,也只不过一伸手、一抬脚的事儿,可别那么见外了。”她替玉儿细心掩了被角,方才掩上门离去。
夜幕刚落,天空还有些许微亮。借着楼船上的灯火远远看见妈妈走来,蓝衣女子慌迎上前:“妈妈。”
“他怎么样?可醒了?”
“嗯,一醒来就吵着要走呢!我可劝了好些时候才肯安心歇着。”
“是吗?那问清楚身份了吗?”
“只说自己姓薛,其它就不愿多说了。”女子轻轻叹气道,“这女孩子想必也受了不少罪吧……”
“你也看出来了?”
女子浅笑道:“跟了妈妈这么些年,难道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妈妈拉过她的手,并肩走着。河面上风大,吹着衣裳舞在空中,青丝拂面。妈妈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怨。但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认命了。”
“妈妈说的是。”认命?可怎么认?难道此生注定漂泊,永远被人瞧不起、任人踩踏?她心里的苦,妈妈都懂,却偏偏装作不懂……
河面雾重,一轮新月藏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乱人惆怅。
月光映进窗里,将屋子照得透彻,船行得缓,但夜极静,总能听到滚滚浪涛声。玉儿翻了个身,因总是时而咳嗽,久久不能入睡。
清早起来,玉儿本就不该再耽搁,就想寻了主人家当面道谢,待出得船来方才看见这船是两层小楼,料想此船主人定是非富即贵之人。还未走上甲板,就听见吵嚷声,顿觉奇怪,待走近了才发觉船停靠岸边,大内侍卫站了一船。玉儿心惊,只想张玄竟连死都不肯放过她,这侍卫搜查,只怕是会害苦了这船主人。
“你可知这是谁的船?”子宁冲一名侍卫吼道。
“我管你是谁!”侍卫将他推开,船上顿时吵嚷开来,双方僵持不下。待得这时,侍卫首领引了李勇上得船来,他扫一遍船上男男女女,厉声道:“给我搜,谁若反抗,抓起来就是!”
躲在暗处的玉儿见竟是李勇,顿时松了口气,慌上前制止道:“李大哥。”
众人寻声望去,李勇早已喜不自禁,迎了上前,见玉儿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方才舒了口气:“能找到你真是谢天谢地!”他明亮的眼睛似莹莹闪着泪。“身上没受什么伤吧?殿下他都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