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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刚做警察的时候,在戴局的手下,那时候他是刑警队的队长,我现在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给我的,虽然他现在升了副局长,但在我眼里,一直是我们队长,是我最尊敬的老师,这回能得到他的支持,真是太好了。”出了戴华章的家门,白青山动情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对这位从警察干线上奋战了三十年的老警察很是敬重。

刑警队长生死未卜

两天之后是周六,郁派躲在宿舍里上网,突然收到一封邮件,是白青山发给他的一封有关简扬的尸检报告,报告上说,在简扬的胃部,没有发现披萨的残渣,而且在他的体内发现了微量的GH。(注:GH是一种迷药)

果然他不是自杀!郁派感叹道,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大致勾勒出了简扬被杀当时的情景:有人进入到他的房间用GH将其迷晕之后,把他搬到阳台边沿,用他脖子上的吊坠绳子勾住阳台上的栏杆,在栏板上作了手脚,在他后颈部位点燃一根蜡烛,靠在吊坠绳子的上面,然后打算离开,或许是这个时候披萨店的送货员敲了门,于是凶手急中生智,想出以身患流感避免传染的幌子叫送货员把披萨放在门口,然后从门缝里给送货员递去了五十块钱,之后将披萨倒掉把空盒放在桌子上,关上门,离开了简扬的房间,蜡烛烧到吊坠的绳子,绳子一断,昏迷中的简扬就从阳台上掉了下去,跟坠楼身亡无异。

白青山在邮件中说,他觉得江晓汀的案发现场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所以打算到那里再去勘察一遍。

两个小时之后,白青山突然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郁派,他有重大发现,叫郁派马上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他说现在要马上向戴副局长汇报,之后就挂了电话。

郁派兴致勃勃地赶到白青山的办公室,可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白青山的人影,打他电话又没有人接。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的感觉袭上郁派的心头。白青山不会出什么事吧,郁派这般想着,突然心就提到了嗓门上。

偏偏最怕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白青山在归队的高速路段发生车祸,连同他那辆蓝色吉普一起坠入山崖。

整个刑警队听到这个消息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惊恐和悲伤之中。郁派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软瘫在地上,好在他及时地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当场坐到地上。

郁派跟随警员赶到现场,这是高速路段的一个下坡加转弯的区域,地面上没有刹车的痕迹,警员们在离公路100多米的山崖下发现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吉普车,还有白青山的手机,却唯独找不到白青山的尸体。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活命了,大概尸体是被野狗叼走了吧!”郁派听到有警员私下里这样讨论。他从山崖下往上看去,又是一阵眩晕,他突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往上看。

在他心里,怎么也不相信白青山就这么死了!

不相信破获那么多大案要案、身经百战的白青山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可是,他在哪里?

警员在山崖下搜寻了两天,依旧没有发现白青山的尸体。

“看来真的是被野狗叼走了,我去搜查的时候,还发现好些野狗在附近徘徊。”被派去搜寻的警员这样议论道。

名侦探无路可走

用了两天时间,郁派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两天里,他闷不作声、不吃不喝,可把许韵给吓坏了。

郁派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白青山在车祸前打电话告诉自己说他有重大发现,要马上向戴华章汇报,所以就掐断了电话,郁派翻阅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是上午十二点零八分,而车祸发生的时间是一点半左右,其间间隔一个多小时,按白青山的个性,他一定已经把他的发现汇报给了戴华章。

郁派来到市公安局找戴华章,可堂堂的市公安局副局长不是郁派想见就能见的,所以在公安局门口不管郁派磨破了嘴皮子怎么说,门卫还是不让郁派进去。

郁派无奈,只得求助白青山的助手罗珊,电话接通之后,罗珊说她听到白青山出车祸的消息就立马从云南赶回来,现在正在机场,马上赶到市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罗珊出现在市局门口,眼圈红肿,脸上惨白,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到底怎么回事,队长怎么会出事的?”罗珊劈头盖脸地问道。郁派只得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地跟他叙述了一遍。罗珊听着,不禁哽咽起来,她跟白青山两人师徒情深,惊闻白青山的噩耗,悲痛在所难免。

“郁派,你知道的,队长的开车技术若称第二,市里就没有人该称第一,他怎么可能会出车祸的。”擦干了眼泪,罗珊开始理性思考。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今天来市局,就是来找戴副局长问问当天白队长到底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但是我进不去,所以想到了你。”看到罗珊依旧伤心的样子,郁派安慰她说:“现在也还没有找到尸体,白队长没事也说不定。”

郁派的话重燃了罗珊的希望,他擦了擦眼泪,“走吧,我带你进去。”

郁派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戴华章,此时戴华章面色凝重,显然白青山的死对他打击也很大,“青山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真没想到就这样牺牲了。”

“戴副局长,白队长在出车祸前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在勘察江晓汀死亡现场的时候有重大发现,要立马告诉您,不知道他向您汇报的是什么情况?”郁派正色地问道。

戴华章看着郁派,“当时他的确很急地跟我挂了个电话,说他有重大发现,但出于保密起见,要当面跟我说,可是还没有等他过来,就已经……”戴华章再没有把话说下去。

戴华章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让郁派很失望,出于保密,要当面汇报,这可不像是白青山风风火火的性格,难道他发现的线索真的涉及到什么大秘密吗?

郁派带着罗珊再一次来到江晓汀的家里,可是勘察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郁派又到鲁南上班的机构找过他的上司郝颜,证实鲁南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实话。这些证词再一次验证了郁派的猜想,江晓汀的死跟鲁南无关,是被其他人杀害的,而简扬也不是自杀,这接连的两起杀人事件,都跟前些日子发生的撞死小女孩的车祸有莫大的关联。

从封杀报道,到伪造笔录,再到杀人灭口,隐藏在背后的这些人,到底想掩盖什么?

郁派这边的搜查没有进展,而罗珊那边却有突破,她说,她在整理白青山物品的时候,发现那部摔下山崖的手机并没有摔坏。

“那有没有通话记录?”郁派急切地问道。

“有啊,通话记录显示,在当天十二点十分,队长曾经打电话给戴副局长,通话时间是……是十分钟。”罗珊拉长了声调,显然有些惊讶。

的确,十分钟,白青山不可能只是跟戴华章说“有重大发现,要当面汇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那戴华章为什么要隐瞒,单纯是因为涉及到重大秘密,不便跟郁派这个外人透露吗?

“还有,队长在这之后,还接到过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是谁?”

“交警队申队长。”罗珊战战兢兢地说道。

怎么会是他?郁派挂了电话,愣在原地,这个申万三队长,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他可疑了。

郁派风风火火地杀到申万三的办公室,“关于白队长出事前最后是跟你通电话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申万三看着杀气腾腾的郁派,突然就笑了:“我和白队长是多年的好朋友,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有什么不可,他的死已经被确定为交通意外,我说名侦探,你太较真了吧!”

郁派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交警队队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当面问他,显然得不到任何信息,郁派此刻才后悔自己的冲动,看来白青山的车祸,的确让自己失去了理智控制的能力。

“这起案子你最好别管,你也管不了。”郁派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申万三在背后郑重地说道,是告诫,还是威胁,郁派心里最清楚。

郁派回校的时候有些恍惚,不知不觉抄了近道,这近道几百米狭窄昏暗,可郁派一直在思考案子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周边的环境。就在郁派走到中间的时候,一群大汉突然向郁派包抄过来,等他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踢到在地。

“你们做什么?”郁派朝他们喊道。

两个高大的大汉将郁派架起来,带头的小胡子脸上露出奸邪的笑意,从腰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做什么,等你到阎王殿就知道了!”说着,朝郁派身上直捅过去。

抹杀

许韵那天晚上给郁派打电话,没有人接,许韵以为他睡着了,第二天白天他依旧没有接她电话,她以为他在跟他捉迷藏,可是第三天打他电话依旧没有人接,而自己去他的宿舍和班级找,都没有见他人影,她才知道,郁派失踪了。

许韵正要拿起手机给罗珊打电话,却是罗珊的电话先打进来,她叫许韵到学校门口等她,她马上就赶到学校。

赶到校门口的罗珊脸色凝重。

“是不是郁派出什么事了?”许韵出于敏感地问道。

“许韵,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

“罗珊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快说啊!”许韵拉着罗珊的衣袖,脸上是焦急万分的表情,从罗珊的神色中,她意识到郁派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郁派他……在校外的那条路上遭遇歹徒的袭击,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他的血迹和一些随身物品,但是暂时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罗珊暗淡地说,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许韵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一个月后,市公安局副局长戴华章的退休仪式高朋满座,市委领导班子的好几个重量级人物都悉数到场,为这位在维护社会治安的战线上奋战了三十年的英雄送行,自然地,也引来了众多媒体的关注。

可能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有几个戴着帽子和深色眼镜,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的人,已经混进了人群中央,他们扫视了一下大厅,彼此间递了两个眼色,然后朝后台休息室走去。

后台休息室里,戴华章坐在沙发上养神,警卫他都叫到外边去了,此时此刻,他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等下自己要当着诸位市领导的面发表演讲,究竟该怎样概括自己的一生,戴华章需要好好地静下心来思考。

突然,戴华章被一阵急促的开门声惊醒,他睁开眼,看见从外边钻进来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戴着帽子和深色眼镜,略显偏瘦的男子。“你是谁?”面对不速之客,戴华章站起来气愤地说道。

“戴副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啊!”男子顺势关上门,然后提手摘下帽子和眼镜,露出一张刚毅却略显青涩的脸。

“怎么是你?”戴华章这一惊不小,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直接顶到了身后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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