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庭,既成案件现在说说也无妨。她说她的父亲出轨了,正和她母亲闹离婚,她正为此痛苦不堪,说到动情处她很激动显露出一些自残的倾向,扯掉耳环后她又抓过几下自己的头发,我连忙制止她的危险动作又安慰了她几句她才离开的。”白晶晶的语句很精练,似乎事先早已预演过多次。
“呵呵,你很会编故事,不当作家实在是可惜。”田嘉禾盯视着她目光露出淡淡地笑意。
“田嘉禾,你何出此言?”白晶晶一改往日的温和,恶狠狠地反驳道。
“开始我也觉得这些照片貌似没有任何关联,不过后来当我把周围的一切联系起来再思量一遍的时候,便找到了穿梭在其中的那些隐形线索。案发时我们都住的在这套老式的木结构房子里,这房子谁都知道隔音效果极差。虽说那厢房以东南西北的方位词定性,不过其实离得并不算远,和你那间也就是一墙之隔,按照案件所谓现场的室内毁损物品程度来定性,那里面应该有过一场打斗,可是很奇怪这样的玻璃杯碎裂以及激烈的打斗声居然没能引起一墙之隔的你及楼下这么多人的注意。反而是一声惨叫倒把所有人引至了所谓的现场。很可笑吧?后来我想了整整好几个小时才把这个事情想通,其实答案很简单那个现场是有人是精心布置的,它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真正的第一现场是你的房间东厢房,可是为什么在那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打斗痕迹吗?因为这起案件根本就没有打斗,晏晓晓在被人扼颈之前已经被人打晕了,你再看这一张照片。”田嘉禾又从手机上调出一组照片来,那是白晶晶睡衣口袋的特写,只见白晶晶那纱质透明的口袋里透露出一块带着鲜血的白手绢的影子。
“哦,原来是这块手帕。那是她在扯烂耳环的时候,我用手绢替她拭擦伤口留下的,你们不信可以检查她的手指。”
“呵呵,那请问你有没有去过北厢房,就是发现晏晓晓被害的位置?”田嘉禾边问边细心地观察她的表情。
“没有,我没有去过那里。我一上楼就进了东厢房,至于晏晓晓找我聊天,那也是她自行过来的。”白晶晶笃定地回答。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北厢房的门旁会有一串你的脚链?”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清扫干净了所有的痕迹。”白晶晶的脸色突然煞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回答得很好。”田嘉禾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那条水晶脚链接着说道:“其实这脚链是在你上楼睡觉的时候在你的脚上滑落的,不过要不是它你还真不会这么容易认罪。”
“人是我杀的,我认罪。”白晶晶不得已松口。
“说吧,谁是同谋?”
“我没有同谋,她是我一人杀的。”白晶晶一副大义凛然。
“告诉我他是谁?以你的体力,短时间内要杀死和挪动一个和你体形差不多的人似乎不太可能做到。”田嘉禾目光如炬。
“……”白晶晶一言不发。
“那好,明天这里的警方就会将案子移交到你的户籍所在地的警方,从你的圈内朋友亲戚细细查起应该是可以查得出那人是谁,不过你确定你真的忍心打扰他们吗?让他们背负起嫌疑人的罪名?辜负他们平日对你的信任?”
“不关别人的事,他叫余墨是淮水古镇此地的居民。”也许还心存一丝善念,白晶晶败下阵来。
“什么,余墨不是三个月前就死了吗?”田嘉禾一脸的惊诧。
“余墨是我的表哥,三个多月前来到我家告诉我,他杀了人。原来他为了那个音色绝美的埙失手错杀了黄忠槐。为了掩人耳目,他将现场装饰成了鬼魂杀人的样子后逃离了淮水古镇。后来,他的父亲想到了一个可以逃离罪责的两全之策,谎称他遭遇车祸丧身了,于是拿着一家小医院的虚假死亡证明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殡仪馆火化证明去派出所为余墨取消了户口。最后他还不忘再把那个闹鬼故事加些料传得神乎其神,就这样余墨这个人借着厉鬼索命的舆论就这样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当然他并不是真正消失,而是住到了我家那乡下的祖屋里,那屋子离市区有几十公里十分的隐蔽,本来下个月他就计划好通过蛇头偷渡到马来西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当我告诉他我要准备杀人时,他便自告奋勇地要参与进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就算出事也不会查到他头上,后来我想想他说得有理于是就计划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