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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刚刚下过雨的天空异常清凉,暑假来临,高崖那家伙说什么校队要特训,必须住校,结果莫名其妙地也硬拉着自己要陪他留校。现在总算明白这臭小子的意图,原来是要自己留下来帮他买早餐。

“买花吗?刚刚运到的向日葵,非常漂亮哦。”街边摆满了微微撒着露水或雨水的花朵,亮眼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尤其抢眼。向日葵?一直忙于复习和考试,还有帮高崖那个笨蛋补课,离格竟把那个关于向日葵的花语抛到九霄云外了。

少女纯净的脸上挂着清澈的笑容,称着那同样婉笑绽放的向日葵,构成一副美丽的画面。离格轻轻俯身,向日葵并没有太吸引人的香气,却有着阳光的味道,就像高崖一样。

“嘻嘻……”离格发现自己沉醉在向日葵没有香气的味道里的样子有点傻,引起卖花少女不小心的笑。少女发现离格尴尬的表情,赶紧摆手解释:“我不是在嘲笑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向日葵的香气呢。”

离格舒展开笑容:“向日葵真的有香气吗?”

少女坚定地点点头,乌黑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恩恩,最特别的香气,或许,因为她一直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自己的爱人——太阳,所以,向日葵有最特别的阳光的香气。”

离格望着那些璀璨绽放的向日葵,疑惑地观察着,大大的花盘,一直迎着太阳努力伸展着。

“她的花语是?”离格想,这个如此了解向日葵的传说的少女,一定知道。

“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默默守护的爱。”少女微微笑着,随手抽出两只向日葵放到离格怀里。

“沉默的爱……”离格紧紧抱着向日葵,匆忙掏出钱包,付了花钱,抱着花在马路上奔跑,忘记了早餐,直接向学校方向跑去。他想立刻跑到高崖的床前,告诉他,在这个雨后的清晨,向日葵的语言,他终于听懂了。所以,他也把自己没有说出口的心情告诉了向日葵,相信,高崖也能够听懂,向日葵的语言。

“哎呀,我还以为你买早餐回来了呢。”当离格气喘吁吁一手推开宿舍大门的时候,高崖刚好来到门口迎接,离格一个趔趄,连同怀里的向日葵一起扑倒在高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离格感觉自己脸上开始发起烧来,慌忙想离开那个满是阳光味道的怀抱,却发现被高崖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终于抓住了那朵在墙角悄悄盛放的花了,这向日葵,真香,都是阳光的味道。”离格没有挣脱,只是把脸埋进了那满是阳光香气的向日葵花盘里,还有那温暖的怀抱里。

原来种子有两颗,一直播种在彼此的心底,悄悄生长着,终于,在不经意的时候,意外绽放。离格知道,或许这份幸福得不到上帝的眷顾,无法到底最美好的天堂。但至少,向日葵会懂,这样的美丽的爱。

[两个人,一个方向,注定的命运羁绊,就不要放手。]

6、夏末誓言

“喂喂,高崖……”暑假都快结束了!这小子明明已经不用参加校队特训,其他队员都回家度暑假了。偏偏就高崖申请留守学校,自己增加训练时间,离格不满地撅起薄薄的嘴唇。

盛夏已经渐行渐远,但该死的温度还是降不下去,所以高崖这家伙开始懒散起来,借着加长训练的名义,像孩子一样撒娇着死缠烂打要自己留在学校陪他,却只是天天躲在宿舍里泡空调打游戏。

这会,又睡得天晕地暗了,真是的,午餐总该起来解决吧!离格见高崖没有起床的意思,只好采取强硬手法了——直接掀被子。手一拉住被子,却被一股突然来袭的力气把自己整个人拉扯过去。一头撞到了结实的胸口,离格抬起愤愤的大眼睛,这家伙,胆子太大了!戏弄自己,原来早就醒了!

高崖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已经可以想象此刻离格生气的脸孔,只是扬起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容,像小狗一样伸伸鼻子凑近离格柔顺的黑发里:“恩,格你也开始用柠檬味的洗发水了?”

“谁啊!那是你喜欢的,我只用薄荷清凉的牌子!”离格不满地动动身子,企图挣开高崖那过于温暖的怀抱。害怕,自己太依恋这样温暖而宽厚的怀抱,让自己安心得,希望永远这样倚靠着,不舍得放开这份幸福。

“格……”高崖把埋在离格发丝里的脸扬起来,突然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离格不禁好笑地暗暗偷笑起来,这家伙,只有打球的时候,会有那么认真的表情。但高崖还是没有松懈那严肃的表情,继续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崖’……”这次轮到离格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直以来,高崖都不肯叫自己全名,说那多生疏,所以,总是自然地搭着自己肩膀唤自己‘格’。

“格,你也叫我崖,好吗,或者,叫‘崖崖’也可以哈哈。”那天当离格像往常一样为刚打完球的高崖送上毛巾和可乐的时候,高崖突然对着自己傻笑着提出这个要求。

“快点起来出去找东西吃了!”离格趁着高崖手指的放松,一跃身,抽离了高崖的怀抱,把外套往高崖床上扔去,恰好覆盖上了高崖满是期待的脸。“再慢吞吞的,我可不等你哦,崖。”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叫你了,只是,一直都将这样亲密的称呼隐藏在只有我知道的梦里。现在,却如此真实地,呼唤自己喜欢的崖,离格想着,望着窗外那清澈的天空,偶尔几只飞鸟划过,成双成对地朝同一个方向飞去。离格想,以后的以后,甚至永远,他们都能够一直朝同一个方向前进吗?

在盛夏即将流逝的时候,离格只想安心守护此刻的幸福时光,只想靠近最喜欢的人沉睡的脸庞,轻声唤他一声“崖崖”。

“格,格成绩那么好,一定想考南大吧?”穿好衣服的高崖突然靠近望着窗外出神的离格。南大,南方最出色的大学,确实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但是,为了跟高崖在一起,离格曾经任性地放弃了直接保送最好的高中的机会。这一次,是否,也会任性地选择放弃呢?

“啊!快去吃饭吧!吃饱了我要开始加强训练了!”高崖不由分说地牵起离格的手往外走。离格脸上一阵火烧起来,虽然说现在是暑假,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但是,还有看门的大伯啊!被人看见他们手牵手大逛校园,太丢脸了吧!

接近校门口的时候,离格开始死命挣开紧握着自己的手的霸道的手掌,但高崖却一脸神轻气爽,打趣地看着离格害羞的表情。“格啊,这次我会好好努力,赶上你的步伐的,不是还有一年吗?相信我吧!我不会再让你舍弃自己的方向的。”

离格想,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眼睛微微发疼,给自己增加那么多训练,是为了靠体育保送跟自己一起上南大吗?

两个人,其实一直只有一个方向。如果你追赶不上,我就放慢脚步等待,如果你奋力追赶,我就安心地等待你的并肩。离格没有再挣扎,安静地任由高崖牵着自己的手,从目瞪口呆的大伯面前漫步经过。

夏末,传说那些曾经互相倾诉爱意的蝉,会将自己最后的一声鸣叫用来呼唤对方的名字,然后,在同一个角落里,安静地沉睡。

夏天会结束,但爱却从为中断。

永远,不要再放开彼此的手。

1、蓝·邂逅

我趴在爷爷膝盖上,一脸好奇眨巴着眼睛问:“爷爷爷爷,什么是若蓝?”爷爷开怀大

笑起来,惹我有些不愉快,雷婆婆说的,不懂就要问,爷爷却像嘲笑自己似的。不满地撅着嘴巴转过脸去,爷爷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我的小脑袋,幽幽地仿佛诉说着过于遥远的传说:“没有人知道,若蓝是什么。或许,是妖孽,是我们荒城终极毁灭者。”

七彩族的诞生,蓝族化为空气般透彻的形态,流离失所,在宇宙的角落。

我身上七彩的光芒如流水般悠然地流动着,奇幻而美妙,以为这如琉璃般美丽的色彩是种骄傲。爷爷告诉我,我新生的哭啼声化作千万道彩虹,布满整个荒城的天空。爷爷说,陌颜是荒城最美丽的女神,给精灵世界带来颜色。

如果我知道,这些缤纷绚丽的颜色,是抢夺而来的,或许就不会天真地向你夸耀。

“啊,拜托拜托,帮帮我。”爷爷说陌颜不需要学习魔法,那道七彩的虹会一直庇护着我。但是,如果我拥有魔法,也许能够免去那场邂逅。那些掉落的精灵蛋,不久她们便能够孵化成为拥有翅膀的精灵。我仰望那高耸入云霄的树颠,阳光如利箭刺入瞳孔,疼痛得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我以为,荒城里所有的人都应该拥有魔法,除了我。

“那么高的树呢。我大概爬不上去吧。”那是温柔的少年的声线,轻轻的却有些低。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伫立在一大片绿荫下的身影。被阴影覆盖的脸,却依旧干净得透明,没有任何颜色的少年,苍白,却纯粹漂亮。

“你是七彩族的人吗?”爷爷说,我们的族人都拥有七种颜色,七种力量,都是绚丽多彩的。爷爷说,那些没有颜色的,颜色单一的异类是魔鬼,是禁忌。

少年眼神茫然,透着冰蓝的水雾弥漫着,爷爷说,他们是魔鬼,是禁忌。但是,我却那么喜欢他身上纯粹而干净的分不清颜色的气息。

“我不知道,记忆以来,我就在这个森林里。精灵们告诉我,不可以离开。”少年摇摇头,慢慢靠近落在地面的精灵,将她们藏在怀里,向高大的树干走去,尝试用修长而瘦小的手臂攀爬起来。

她是七彩族的公主,快离开她,若蓝,若蓝。悲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盘转,我一阵冷意,眼睛却没有离开正在努力将精灵蛋送回树颠的少年。

若蓝若蓝,这个曾经在我以为只是传说的晚安故事里出现的名字。此刻,让我感到心惊胆战。

在最后落下地面的时候,我想伸出双手帮助他,却被可怕的声音制止。

“不要碰我。”若蓝低沉地吼着,抬头时,清澈的眼睛里突然注满陌生的仇视。

时间停止在那一刻,若蓝透明的身体跌落在厚厚的落叶上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羽毛飘落。垂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出生以来,身边的人们给予我的,都是温暖的爱护和疼惜,从未被冰冷的眼光和话语刺伤。

很久很久以后,若蓝曾轻声问我,是否后悔喜欢上一个注定憎恨自己的人。我微笑着摇摇头,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只是,很难过,不能让若蓝幸福。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被你碰到,我会消失的。”若蓝眼底满是忧伤,我相信那是真实的,即使你告诉我,只是欺骗,残酷的欺诈。你不会懦弱到在七彩族公主面前流露悲伤。

爷爷说陌颜是七彩族最聪明的孩子,原来谎言有时也很温暖,可惜对若蓝来说,那是残酷的,我甚至一脸疑惑地歪着脑袋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使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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