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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可惜,离格一直没有变强大。高崖似乎也渐渐忘记了那个属于男人之间的挑战,一如既往,还是那个保护自己的高崖。

“亏你还好意思讲!看你瘦弱成什么样,还说打架,连打蟑螂都不行。算了,反正,我早就不生气了。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要你还是格,就行了。”高崖抱起衣服往浴室走去,离格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心里却溢满了莫名的幸福,虽然一直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高崖的公主,但至少,是他的好朋友。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秘密。即使,那是死也不能说的事情,终究,也成不了秘密。]

3、不能说的不一定是秘密

浴室的门关上了,随后只是哗哗的水声,还有高崖这个自誉为“浴室歌神”的小子五音不全的可怕歌声。离格嘴角泛开一潭宁静的笑意,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在此,即使不说出心中的秘密,也能够一直留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可是,人都必须长大,高崖会有自己喜欢的女生,找到真正的公主,然后离开自己,不再需要自己的陪伴,也不需要自己在炎热的午后去为他加油,看他比赛。

“格,你也去冲个冷水澡吧,好舒服呢!”高崖边擦着短短的发丝上滴落的水珠边喊。声音在空气中震动,却得不到回应,扯下覆盖着眼睛的毛巾,才发现离格已经抱着可乐睡着了。高崖无奈地摇摇头却不禁微笑起来,也许离格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模样有多么可爱。

“傻瓜,怎么在地板上睡呢,还抱着可乐。”抱起瘦弱的离格对高崖来说,并没有难度,所以高崖毫不犹豫地将离格移到了床上。离格微微皱了皱清秀的眉毛,动了动微薄的嘴唇,下意识把怀里的可乐抱得更紧。高崖不禁有趣地趴在床边观察起离格来,这小子,该不是梦见谁要抢走他的可乐吧?

高崖最痛恨的是欺骗和谎言,但是,意外的是,当离格一身男孩打扮出现在面前,一脸愧疚地告诉自己,他是男孩子的时候,自己却不忍心生气。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有点失望吧。第一次见到离格的时候,就决定要保护他,第一次为离格打架,挂了彩回家,还非常骄傲地向老妈炫耀,自己保护了公主。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如童话故事般美好的相遇,以为,自己跟离格会像王子和公主一样。

但为什么还是无法放手呢?即使,知道你是男孩子,即使,被你骗了三年,即使,那个童话般的美梦已经破灭。我却还是不愿意离开你。高崖想,这样的守护和喜欢应该是出于友情吧,但却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感情,害怕,心中那更深的秘密会被挖掘出来。然后,现在这种美好的关系会被破坏。

温暖的怀抱,是因为怀里的那瓶可乐吗?离格越来越无法理解自己,哪怕是跟高崖有一点点关系的事物,都能让自己感到非常温暖。朦胧中,感到自己被谁的臂膀抱起,还有高崖身上熟悉的柠檬洗发水的味道,如果是梦境,那就不要再醒来。

谁要抢走自己的可乐,那是高崖喜欢的东西,不能被抢走。离格更紧地抱住可乐,高崖英气的眉毛一簇,这小子,干吗把瓶可乐当宝啊!那么喜欢,等醒了给你买一箱回来吧。那冰冻过的可乐还在渗着寒气和水珠,把离格前襟都弄湿了,所以高崖才企图把可乐抽离。

结果,一场可乐抢夺战,莫名其妙地展开。高崖发现离格睡着的时候比醒着时力气还大,真是个麻烦的小娃娃,高崖无奈地叹气。望着窗外依然炎炎的烈日,感到有些疲倦,眼皮重重沉下,干脆也休息下吧。

“夷?”离格一睁开眼睛,就发现高崖那张小麦色的英俊的脸距离自己不足十厘米,差点心脏漏掉一拍。突然发现自己衣服都被可乐的冰水浸湿了,像个傻瓜一样,高崖这家伙一定嘲笑自己了吧。离格继续抱着可乐,不敢动弹,怕惊醒了高崖。

如此靠近地贪婪肆意地看着只属于自己的高崖的脸,如雕塑分明的轮廓线条,这样的高崖,其实一直都很受女生欢迎。每次收到女生的情书,高崖总是羞涩地将没有拆开的情书放进书桌柜子的角落。离格有点羡慕那些女生,虽然高崖没有接受她们的感情,但至少,她们可以无所畏惧地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而自己,只能将那份心情,埋葬在记忆深处,永远不能绽放。

所谓的秘密,就是不能说出口的语言。

高崖熟悉的气息,距离自己那么近,仿佛全世界都停止了时光的流动,生物的成长,只有高崖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离格不禁慢慢靠近,却在后一秒停顿了所有动作,用力摇晃脑袋,离格你这个大白痴,想被高崖讨厌吗,说好了,要一辈子放在心里的秘密的。努力平复自己悸动不已的心脏,高崖匀称的呼吸声让离格渐渐感到安心,如此温暖和安心的感觉,就足够了,离格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

夏蝉在鸣叫着,属于它们的季节,倾诉着彼此整个夏季的心情。因为它们的生命只在于此,短暂却快乐,当最终跌落死去的时候,没有遗憾,已将所有的声音给予了这个夏天。有些不可能开出花朵的种子,默默等待一生,或生生世世,不能得到一次的绽放,那样的漫长而寂寞孤独的生命,其实,更加悲哀吧。

[这个世界上,你有那么多喜欢的人,心爱的人,却只有一个,是唯一最重要,无可替代的人。]

4、最重要的人

“格,你会来看比赛吧?”高崖边穿上球衣准备去训练边询问,这个星期举办的友谊赛,其实也算是一场联谊。那么多流言蜚语传满整个校园,离格只是假装听不见。大家都说,比赛结束之后,会跟隔壁高中的女生联谊,还有舞会。大家都说,那些女生的目标是高崖,大家都说,高崖这次一定能挑到自己喜欢的女生。

“我去了不合适吧。”离格头也没抬,埋首在题海里,事实上,脑子里却没有一道公式在运转,一片空白。

“又闹什么别扭啊,真是个小娃娃。”高崖听出了离格语气里的不愉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强拉着离格去看自己打球,看自己比赛。确实没有问过他到底喜不喜欢看比赛看篮球,但高崖觉得,只要离格出现在赛场上,自己就能够安心地打球,每次,每次,都会赢。而一旦离格消失在视线里,自己就无法集中精神,开始恍惚,甚至,会技术失误。

“没有,快考试了,我要复习。”离格淡漠的语气和不让步的坚持,让高崖有点莫名的生气。难道只有自己希望一直在一起吗?原来,对离格来说,考试成绩比支持自己比赛更加重要!

这一次,高崖也耍了孩子脾气,用力摔门离开。那一声响亮的关门声,狠狠敲打在离格心里,高崖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

“喂!高崖你搞什么啊?那边是敌方的篮耶!”高崖歉意地挥挥手,自己情绪实在不适宜再留在场上,眼睛里根本容纳不下那自己喜欢的篮球,脑袋里不断想着,为什么离格不来看比赛。要求换人之后,离格沮丧地回到场边,任满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场边一大群为高崖呐喊加油的女生,此刻都蠢蠢欲动地在自己书包里摸索着纸巾手帕。

突然,白色的毛巾覆盖在自己脑袋上,熟悉的薄荷味道,是自己的错觉吗?离格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来看自己比赛。

“小心毁了自己在那些小女生心中的高大形象哦。”带着浓郁的酸味,是离格温和的声音,高崖刚一抬头,脸却被触电般地冻了一下,原来是自己最喜欢的冰冻可乐。只有离格,会带着可乐,看自己比赛,他从来不喊加油,从来不为自己的投篮成功而笑,却会在自己最疲惫的时候,递上薄荷味道的毛巾和冰冻的可乐。

高崖大口灌下可乐,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或许,自己那么拼命地打球,为的不是赢得胜利的掌声,更不是为了得到女生的崇拜,仅仅,只为了离格递上的这一份关心。

“啊啊!裁判!我要上场我要上场!”高崖突然一手拉下毛巾,朝远处的裁判大喊起来。完全不顾那个才刚刚上场的候补队员的心情。人家怎么说也难得有机会能上场,没想到,不到三分钟就被换下来。

随着高崖压倒性的气势,连续的投篮得分,场上气氛越来越高涨,但高崖耳里听不到那些女生的高声呼喊,只有刚才离格那句轻如耳语的“加油”不断回旋着,给予自己力量。

当裁判吹响了结束的哨音,高崖的队伍大比分获胜的时候,高崖被队友高高举起抛上半空的时候,离格第一次,露出了微笑,然后慢慢转身,穿过那些仍在欢跃激动的女生,独自向门外走去。

高崖紧张地要求队友放下自己,拨开那些想上前递情书的女生,迅速向门口追去。队友不禁在身后大喊起来:“高崖!你去哪啊?接下来还有联谊耶!”高崖边向门口跑去,头也不回地挥手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留下一群失望声接连不断的女生,还有一群同样失望的队友,因为高崖不参加的话,就不要指望这些女生会参加,他们美好的联谊就这样,毁了。

“喂!格!你等等!”这小子,平时不是运动神经很差的吗?怎么跑得那么快啊?

“你不去参加联谊,追来干吗?”离格终于停下脚步,语带责备,但脸上的神情,却残留着伤心的色彩。

“恩,格不去的地方,我就不去。啊!好饿,我们去吃饭吧!”不顾离格的反对,用力挽住离格瘦削的肩膀。

“格,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离格用鄙视的眼光望了望一脸非常认真诗意的高崖,这种小女生才喜欢的东西,自己哪懂啊!

“我哪知道,是什么?”虽然不喜欢高崖那副得意的表情,但还是好奇地想知道,谁知道高崖却突然竖起一只手指,放在性感的嘴唇上,然后继续挽着离格,朝麦当劳走去。

这个世界上,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人,像那些一起为比赛胜利而奋斗努力的兄弟,像那些善良而美好的人们。我们也可以爱很多人,像我们的亲人,我们最好的朋友。但只有那么一个人,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唯一的,最重要的人。离格,你知道吗。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一直潜藏在自己心底的事实。高崖表情非常幸福地啃着超级汉堡,大口吸着可乐,有趣地看着仍在思考向日葵花语的离格。

[离格听懂了向日葵的语言,原来,那场意外的绽放,一直有两颗种子。即使得不到上帝的眷顾,到达不了最美的天堂,却愿意迎来瞬间快乐的绽放。]

5、清夏里意外绽放的幸福

终于结束了紧张的期末考试,高崖赖在床上,死活不肯出门,但总是需要解决肚子问题的吧。离格无奈,只好自己出门去买,这个家伙,如果醒了吃不到东西,一定会抓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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