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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为你的公主不会出现在这个虚拟的舞台上和编撰的剧本里,而是来自现实中。净雪多想这样坦率地告诉云遥这个笨蛋。但是,自己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坦率天真的云遥心中的公主,那么,就为云遥寻找丢失的童话记忆吧。让这个降生于光棍节的家伙,再次相信童话故事的浪漫,再次看到一直站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公主。

儿童福利院的表演,结束的时候估计连晚饭都赶不上,更别提什么生日蛋糕,生日庆祝大餐。云遥有些失望地踩着自行车,落后了社团其他同学许多,净雪忍不住催促起来:“啊,让寿星当车夫确实有些抱歉,但是,你要是不加油演出,可是得不到‘特别礼物’的哦。”

“特别礼物?你是说,不是这次的表演,还有另外为我准确的特别礼物?难道是阿姨亲手做的加大型草莓蛋糕。也不对,那个说不上特别……”望着认真思考起来的云遥,净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净雪拼命压抑下笑意,装出认真的口吻:“恩,要介绍一位女朋友给云遥,怎么样,够特别吧?千万不要太高兴,忘记台词哦。如果表演得不好,那位未来的女朋友可不会答应的。”那个穿着自己八岁时候的公主裙的小小女朋友,会让这个迟钝的笨蛋,再次回忆起遥远记忆中曾经喜欢的芬芳气息吗?

女朋友?真是最讽刺的“光棍节生日”,自己所期盼的,难道就是公主终于舍弃自己,将自己推向其他女孩的时刻吗?神说,每个人都想脱离光棍的命运,但是,如果不是心里期盼的那个人,还不如一辈子的光棍来得幸福。

净雪陪伴自己度过那么多的光棍节,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为自己找女朋友吗?或许,一直以为是最了解的彼此用心的青梅竹马的人,只是自己而已吧。云遥觉得,自己失望得连踩动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哇啊!哥哥姐姐们真的要表演话剧给我们看吗?”孩子们充满期盼的笑容,让云遥暂时忘却了失落。虽说进入话剧社是被迫的,但既然接受了角色,就必须演绎好,正如净雪所说,如果演得不好,公主会不高兴的。辛苦争取到儿童福利院来为孩子们表演的净雪,一定也会难过的。

台下的掌声如大雨点落般响起,孩子们童真的笑颜,大喊着“最喜欢哥哥姐姐们”,让云遥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坦率天真的孩子。似乎,也对喜欢毫不掩饰。如果能够像那时候一样坦率该多好。

表演结束了,生日已经过去大半,今年,一定也是孤单的光棍节吧。天遥正收拾着东西,突然衣角被一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拉住。小女孩眨巴着乌亮的眼睛,微笑着说:“哥哥,现在是时光倒退十年。我代替公主告诉哥哥一个秘密。其实公主一直喜欢着哥哥。”

云遥呆愣了半晌,仔细打量起小女孩身上的公主裙。这是十年前,自己心中唯一的公主,净雪曾经穿过的裙子。原来,从那时开始,自己决定守护的公主,就是净雪。只是,越长大越不敢确信自己的心情,将那份喜欢的心情越藏越深。

“哥哥明白了,真的谢谢你,可爱的小信鸽。”天遥亲昵地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那个姐姐很喜欢哥哥对吧?小蓝也喜欢哥哥呢。”小女孩天真地说。

“好的,小蓝是哥哥的小小女朋友。”天遥觉得,这是上帝给予自己的弥补,让自己第一次感到,光棍节诞生日,不是只有单调和寂寞的,而是充满温暖和人情的。

冰棍公主的草莓蛋糕

“怎么?你的小小女朋友给你写信了?”净雪边咬着冰棍边偷偷瞄一眼云遥认真阅读着的信件。

云遥迅速收起信件,小蓝在歪斜的字里写着“哥哥向姐姐表达心意了吗?”孩子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云遥羞愧不已。好不容易,知道了净雪的心情,也重新回忆确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情。

可是,知道归知道,要说出口来,而且,还是面对着在寒冷夜风里坐在自己自行车后坐拼命咀嚼冰棍的家伙,怎么可能说得出那种浪漫的话啊!?所以归根结底,都怪净雪这个不懂配合气氛的丫头!

“看来,小蓝是真的喜欢上你拉?今年圣诞节的礼物,不需要为你做草莓蛋糕了?我可是苦练了一个月,每天糟蹋一堆材料,好不容易学做出来的。”净雪丢了冰棍,噘着嘴巴不满地嘟哝着。

“净雪亲手做的草莓蛋糕?”云遥不可置信地望着净雪,一向对阿姨称为“厨房的天敌”的净雪,竟然学会了草莓蛋糕的制作?难道说,是为了自己?

“咳,但是,公主做蛋糕给管家仆人吃?不觉得很奇怪吗?”云遥故意装出不在乎蛋糕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馋着,虽然净雪的手艺一定赶不上阿姨,但至少,融入了这丫头的努力。

虽然赶不上生日蛋糕,但是圣诞蛋糕总算赶上。净雪笑嘻嘻地从桌子里抽出包装精致的盒子。盒子上分明写着“给冰棍公主的王子”的字样,班上的同学们纷纷围上前来发出阵阵笑声。

“哟,真是一对浪漫的青梅竹马啊。”死党推推有些难为情的云遥,大家纷纷催促着拆开圣诞节蛋糕一起分享。

云遥小心拿起一角蛋糕,往嘴里送,因为说不出甜言蜜语,但是如果这草莓蛋糕足够甜蜜,那么,就再一次说出“喜欢”吧,即使有些丢人。

“啊,云遥,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哦,变青白色耶。”净雪望着一口把蛋糕吃下去的云遥,担忧地询问起来。

云遥火速阻止伸出手想拿蛋糕品尝的同学们,拼命摇晃脑袋:“喂,净雪!你这个笨蛋,往蛋糕里加什么东西啊?”

净雪疑惑地歪着脑袋,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颤抖着嘴唇瑟瑟地老实回答:“也许,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云遥。对不起,我似乎,把非食用洗物粉当成面粉了。”

“你这个草莓蛋糕,真是足够特别了。那就赶紧陪王子,去医院吧。肚子还真有点疼起来。”云遥哭笑不得地牵起净雪的手,带着“有毒”草莓蛋糕,径直离开一群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同学。

“这里不是出学校的方向啊,云遥你是不是中毒太深脑袋发晕啊?”净雪紧张得大喊起来,这明明是去话剧社的方向嘛!

云遥竖起手指,示意净雪不要紧张,安静下来,调皮得意地眨巴眼睛,笑得前仰后倒:“笨蛋,王子当然是想独占公主亲手做的蛋糕啊,而且,难得的圣诞节,还是两人世界更浪漫吧。”

“但是,蛋糕我好象真的放错了材料啊。”净雪疑惑地眨巴大眼睛。

“因为阿姨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所以早就把放在厨房的危险物品都收拾掉了。所以,你拿到的,绝对是无害面粉。这个蛋糕,也绝对是甜蜜的礼物。”净雪感受着从云遥掌心传递着的温暖,幸福地点点头。

深海里埋下种子

在海洋最深的泥土里,在我灵魂最隐匿的盒子里,为你种下一株长生花。我日夜守侯她静娴绽放的姿态,谁,在我微醺浅眠的时候,轻轻将她折摘。泪水静谧地落下,我自以为安好成长的爱情,被你轻易伤害,失去了生命的美丽,没有未来。犹如我们的爱,总是在不同的时光隧道里,匆匆地擦肩而过,背道远去。

微微踮起脚尖,我只在你耳边,全世界,把秘密告诉唯一的你。“那是我心里的爱,为你种下的爱。”脚下是冰凉的海水,我喜欢自己的家乡,被大海包围着,有干净的清澄的海水、清爽温柔的海风。

跟若蝶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却格外意气相投,初中时候,看着重点高中的大哥哥姐姐们校服上那枚火红的木棉校徽,我以为那就是最高的憧憬与向往。

在高中的入学典礼上,看着一张张认真乖巧的面孔,像崇拜着神灵一样两眼放射光芒地听着校长冗长重复的致辞,仿佛镜子一般让我看到自己的苍白。

然后我发现有个大眼睛的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女孩子从远处慌慌张张地跑向整齐列队的新生。若蝶后来一直强调那天迟到是因为帮助老奶奶过马路,老师只是微笑,但我看到那些陌生的同学们冰冷面孔的一丝丝冷笑,让我为自己接下来的校园生活感到心惊胆战,若蝶却不以为然地对所有人灿烂微笑,我那时很肯定她是个傻女孩。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这个学校的校服?”本来打算保持点距离,若蝶却莫名其妙自己在课间跑到我座位旁边,我迷茫地看着她,发现她拥有非常明亮的眼睛,大概是把头发整理过了,比刚才慌乱的糟蹋样子要可爱了很多。

我没有聊天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若蝶的话题让我不懂要怎么去延续。“成绩好,乖巧,优秀,文静,跟这套校服非常相称,告诉你个秘密,我是高价走后门进来的哦。”若蝶凑进我耳边轻柔地说,笑嘻嘻地望着我。

“以前的事,我不喜欢打听。”我们并不是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更不是什么生死与共的老朋友,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是若蝶没必要告诉我那些事情。

但她却单纯地误会了,立刻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向我伸出手:“你果然是不错的人,很高兴认识你。”看我一脸迷惑,若蝶还再次凑进耳边坚定地说:“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看到了,只有你,没有取笑我的谎话。”谎话?我轻轻一笑,哭笑不得,因为,我竟然真的相信了若蝶的谎话,真的以为她是因为热心帮助老奶奶过马路而迟到。或许最傻的人是我,从一开始就是,以为是真实的,却是一场美丽虚幻的海市蜃楼。

高二的时候,我遭遇了爱情。因为是个像女孩子一样干净漂亮的男生,笑着的样子让我无法移开视线,所以我的眼光开始每天无时无刻地追逐他的身影。或许这就是非常非常喜欢的心情吧,我天真地憧憬着。

当我紧紧望着窗外安静走过的男生,若蝶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灿烂地笑说:“帮你介绍吧,刚好认识,我们都叫他蓝翼。”蓝翼是若蝶初中的同班同学,但若蝶说是个极其安静的男孩子,所以并没有讲过许多话,但班里的同学都说他有点奇怪。那时候,我执着着自己所认定的爱情,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也许若蝶所看到的蓝翼才是真实的,而我,一开始就没有看到眼前的蓝翼,任凭自己脑海中的幻想迷惑自己。像清澈冰凉的海水互相邂逅抚摩,激起的水花,没有翅膀的爱情,无法离开大海,靠近天空。

水花腐烂的根

“地铁的风,缺乏温暖,我嗅到死亡的腐朽。”若蝶总是望着急速来去的电车,眼神漠然地说这样凉淡的话。

今天,我独自伫立在地铁道上,为错过一趟地铁而着急时稍微失神地回忆起来,还是无法明白,像若蝶这样一个可爱至极的女孩为何总喜欢说出那么可怕惊骇的话。那是警告,像台风来临之前的警号,我却没有发现,没有发现那时说着如此可怕的话的若蝶内心的剧烈疼痛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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